納蘭康和納蘭華被納蘭微泠的話逗笑了,都忍不住說,她是一個小財迷。
“微兒有意愿當(dāng)侯府的大管家嗎?”納蘭康笑著問,眸里有光。
納蘭微泠當(dāng)即否定:“不要,我只要銀錢?!?p> “當(dāng)了大管家也有很多錢?!?p> “娘親說了,當(dāng)管家很辛苦的,說只要有錢就行?!?p> 沈若漪是個怎樣的女子,納蘭康可是清楚得很。當(dāng)年為了撮合她和自己的兒子,可是費(fèi)了他九牛二虎之力。
不是勞力,是腦力。
納蘭康見納蘭微泠堅持不要管家,也不再暗中勸解,轉(zhuǎn)頭再次吩咐納蘭華將書柜上的兩個鈴鐺拿來。
“鈴鐺怎么了?”納蘭微泠見著鈴鐺才恍然大悟:“糟了,我說要拉一個鈴鐺到爺爺屋里的?!?p> “你回來就不用拉了。”納蘭康將兩個鈴鐺遞給納蘭微泠。
一個是納蘭微泠回來那天給的,還有一個是被小時候的她藏在他床底的:“這鈴鐺是你父親留給你,就好好收起來。還有,藏在竹逸苑里的鈴鐺也取下,一起放好。你父親走的突然,什么都沒留下,這鈴鐺就是他唯一留給你的遺物了?!?p> 納蘭微泠聽到‘遺物’這兩個字,眼眶瞬間紅了:“爹爹不要了我嗎?”
此話一出,納蘭康他們才記起,納蘭微泠不肯憶起當(dāng)年納蘭容之慘死于戰(zhàn)場之事。隨即換一個方式:“這是他最喜歡的鈴鐺,所以才會給他最寶貝的微兒,微兒就是你,知道嗎?”
“我知道?!奔{蘭微泠傲嬌的用手背抹了一會眼睛,接過鈴鐺:“我會好好藏起來,讓爺爺也找不到?!?p> 納蘭微泠離開之前,要納蘭康保證,自己選梅園建樓閣這件事只能他們自己知道,任何人都不能說。
納蘭康答應(yīng)后,就不停地囑咐她和張氏拿錢的時候,不能胡來。還不放心的將納蘭華派給她。
而納蘭微泠拒絕又拒絕,最后拒絕不了索性抗食了一晚上。
納蘭康無奈,只好妥協(xié),吩咐納蘭華派多名暗衛(wèi)、隨從和侍女保護(hù)她,一定要寸步不離。一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要第一時間向他匯報。
竹逸苑。
納蘭微泠坐在小桌前,神色清冷的看著眼前盤里的菜肴,一邊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一邊聽著秋意稟告東席那里送來的消息。
“黑衣人跟丟在哪里?”納蘭微泠問。
“東城門。他似乎是故意引誘我們的人追去?!?p> “有交手嗎?”
秋意搖頭:“但能看得出此人輕功不錯。和姑娘對上的話,也許能平手。”
“那黑衣人不用再去查了,如果是敵人,遲早會露出馬腳。”納蘭微泠放下碗筷,似乎不太吃得下,接著道:“明日叫東席派一小隊(duì)暗衛(wèi),將爺爺?shù)陌敌l(wèi)騙走。我不想把和張氏之間發(fā)生的事情讓爺爺知道?!?p> “那姑娘身邊豈不是沒人保護(hù)了?”
“張氏暫時不敢對我做什么,所以不會有事?!?p> “姑娘,防人之心不可無呀!”
“我自有分寸。對了,春霜去店鋪拿銀錢拿的怎樣了?”
秋意努了努雙唇,最后還是在納蘭微泠的威視下,自覺過濾掉先前的顧慮,回應(yīng)道:“她已經(jīng)回來過了,說掌柜應(yīng)允之后立馬派人去告訴張氏,后來還真的給了春霜不少的銅錢。姑娘,奴婢好奇,那店鋪不是老侯爺?shù)膯幔吭趺?,掌柜會去告訴張氏?”
“明面上是她的,掌柜當(dāng)然也要做好表面功夫?!?p> 秋意會晤的點(diǎn)頭。該稟告的事情都稟告完了,她也趕忙退下,去做些準(zhǔn)備。
納蘭微泠沒什么食欲的離開小桌,走到案幾前落座,看著桌上整齊擺放著的三個金鈴鐺,眼里浮滿云霧。
那個讓納蘭微泠的人苦追而不得的黑衣人,正仰躺在建康都城里,最有標(biāo)志性的鐘樓之上。
他就是司寇慕聽。
此時的他,唇角揚(yáng)著淡淡的弧度,時不時看向夜空上的彎月,偶爾也會把目光落在西北方向的某一個位置。
那里是勇毅侯府。
“公子,國公爺有事找你。”不已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xiàn)在司寇慕聽身后,后者面色恢復(fù)如常,慵懶的問:“什么事?”
“國公爺說,老侯爺生辰不知道該送什么好?!?p> “就這事?”
不已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還有,問公子到底有沒有看中納蘭家的五姑娘。”
司寇慕聽回頭看了一眼不已,笑道:“八卦?!?p> 話落,人已經(jīng)沒影。
不已冷漠一撇司寇慕聽消失的方向:“又不是我問的?!?p> 這一夜流逝的很沉悶,就像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寧靜,卻又似乎多了幾分詭異。
夜色里,十幾道黑影從郊外閃進(jìn)都城,都往同一個地方而去。只眨眼,數(shù)道黑影已然消失蹤影,一點(diǎn)痕跡都沒有。
納蘭微泠睜眼已是天明,簡單的梳洗,吃完早膳,帶著秋意,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趕往南院,淑芳苑。
張淑蘭的住處。
納蘭微泠沒有因?yàn)槭膛淖钄r,而懂事的等候宣傳,是直接越過她們直奔里屋。
張氏正優(yōu)雅的一勺一勺的舀著冒著熱氣的小米粥送進(jìn)嘴里,冷不丁的被納蘭微泠的小手一拍肩膀,嚇得她脫離了椅子,整個人直起身體,碗落地碎了,在嘴里的粥自然也把她嗆的半死,兼燙死。
眾侍女急忙上前,擦拭張氏被弄臟的衣裳、收拾碎碗、去找冰塊給她敷嘴,剩下的都立于張氏兩旁,似將納蘭微泠視為敵人般,警惕的盯住。
忍俊不禁的納蘭微泠神色一凜,無可奈何道:“繼室夫人安好?!?p> 張氏嘴被燙了,正用侍女送來的冰塊敷嘴,一時半會說不了話。她的貼身心腹安媽媽,從張氏被嚇之后,都不知道剜了納蘭微泠多少眼了,頗有一副想趕走這個納蘭微泠傻女。
被風(fēng)霜浸泡了幾十年的安媽媽情緒控制的很好,臉上什么都沒表露出來,只是說話有些怪里怪氣。
她道:“五姑娘,您是侯府的嫡長小姐,就該有小姐的風(fēng)范,走個路都蹦蹦跳跳,打招呼的方式也太新潮了些。老天爺哦!我們老夫人驚不起五姑娘您這樣的孝順?!?p> 安媽媽沒去注意納蘭微泠稱呼張氏什么,只指她那些粗鄙的舉動見不人,上不得臺面。
納蘭微泠早就知道,這位張氏,連同整個南院,都不喜自己。
她可不在意。
Lu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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