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西看他明明有所動搖,還故作冷臉,繼續(xù)開口:“還是說最近關(guān)于我倆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太多……”
“你過于在乎那個唇印了?”她抬高手臂,反手拍拍了左肩。
男人瞳孔猛烈一縮,毫不掩飾被她戳中了心事。
沒錯,上次的唇印明明只是個偶然的誤會,卻偏偏被看到的人莫名發(fā)酵,現(xiàn)在學(xué)校大部分的人都在傳他和這個薄西有關(guān)系。
“一個唇印而已,你想多了?!?p> “那很好啊,載我回去,我就不想多?!?p> 陸境南漠然道:“你有什么底氣以此威脅我?”
薄西走近兩步,輕輕墊腳湊過去說:“沒底氣,也不敢威脅,只是我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孤零零一個人留在……哦不,是被陸才子丟下這深夜的街頭,聽著是有點慘吧?”
陸境南緩了緩呼吸,沉默兩分鐘,還是伸手把另一個頭盔丟給她,“上車。”
薄西戴好頭盔,暗暗地朝另一邊比了一個V的手勢。
回校的路上,晚風(fēng)吹得裙擺飛揚,陸境南透過反光鏡看到那雙白皙的大長腿暴露在空氣里,忍了兩分鐘,還是把車停在一旁。
薄西攥緊了他的衣服,遲疑問道:“怎么了?”
剛才說是說,現(xiàn)在他要是半路把她丟下,這可不是好打車的地方,而且她那個小伙伴……才跟了兩條街,居然跟丟了,不知道回學(xué)校這邊也可以嗎!
陸境南拂開她的手,下車從后車座的箱子里拿了一件外套出來。
他丟了過去說:“把你的腿遮住?!?p> “心猿意馬了?”薄西調(diào)侃。
男人毫不客氣回應(yīng),“我怕我心梗?!?p> 薄西:“……”
……
夏風(fēng)燥熱襲人,薄西腿上搭了件外套更覺悶熱,她盯著眼前男人的后腦勺,輕輕碰頭撞了撞同樣硬邦邦的頭盔。
——Duang
陸境南的唇鋒抿成了一條線,轟油門的力度愈發(fā)加大。
不久,背后的薄西不安分的掏出手機,把那首《天若有情》的經(jīng)典歌曲放了出來。
原諒話也不講半句
此刻生命在凝聚
過去你曾尋過
某段失去了的聲音
隨著音樂溢出,柔嫩的一雙手像無數(shù)藤蔓似的,迅速纏上了他的腰身,把他牢牢地禁錮其中。
……
薄西清楚地記得,那天晚上的天空,萬里漆黑無星,可當(dāng)兩人回學(xué)校的時候。
陸境南取下頭盔那一刻。
她看見了浩瀚星海。
璀璨明艷。
……
婚禮儀式拉開序幕,隨著宴會廳大門敞開,新娘挽著自己的父親緩緩走進去,長長的白紗在身后拖墜出幸福的道路。
薄西在后面跟著緩緩而進,隨后等新郎從新娘父親手中接過新娘的手,她悄然站在臺側(cè)見證這一幕。
明晃晃的燈光投射下來,襯得薄衍高大偉岸,不知怎的,薄西忽地想哭。
少年時,父母忙于工作,常是他們兩姐弟在家。
薄衍怕黑,總是要讓她讀睡前故事,有一兩天不讀,他便撒潑耍賴弄了一屋子的狼藉。
后來,父母相繼因病去世,薄衍變得敏感暴躁,常常讓薄西心疼又無措。
那些日子仿若還是昨日,可她的弟弟終究是成長成一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肆恕?p> ……
薄西從感慨中抽離出來已至搶捧花的環(huán)節(jié),她只聽到新娘拿著捧花倒數(shù)結(jié)束,身旁有人一躍而上。
哄搶后大家散開,搶到捧花的人正是陸境南,他朝薄西看來,薄西堪堪避過他的視線。
陸境南沒做什么,傳達了對新人的祝福后就下臺來。
他來到薄西身邊,應(yīng)該是搶得比較激烈,他的衣服和發(fā)絲都凌亂了,發(fā)頂上還有片花瓣。
他說:“如果捧花的祝??梢宰屇阍缛粘蔀殛懱?,我搶一搶不吃虧?!?p> 薄西替他把花瓣拿了下來,心里的感覺很復(fù)雜,站在她面前是那個她花了十八般武藝才拿下的陸境南,他不該這么一腔卑微的面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