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新苑倒是因此對馮柯的感官要上升了許多,畢竟,在當時那個舊社會里,進士可不是那么容易考的,顯然這位馮先生一定還有著特別之處,不光是這個進士身份那么簡單,要不然李昊這位上校也不會三緘其口,何況,這些顯然也不是什么重點。
而說到了李昊,倒是顯得平平無奇,就如同一個平凡人的一生一樣,早年是個普通農(nóng)民家的孩子,后來成了黃埔一期生,算是在他們那個小村子里咸魚翻了身,連帶著一貫驕橫跋扈的縣長也到他們家去走訪了下,美其名曰是了解基層人民的生活狀況,實際上是趕來結(jié)交于他。
只不過,他沒料到的是,當時的李昊,已經(jīng)早早的離開了,不在家中,但是他的父母還在,本著“賊不走空”的想法,親切的慰問了他的父母,了解他們的生活需要,問了一些收成如何、辛不辛苦啊之類的問題,走時還留了些錢,叫兩老一定收好,算是他這個縣長的一點心意。
當然,也為了防止他們村的其他人沒得到,找兩老的麻煩,這位縣長大人帶著人挨家挨戶的都給了錢,最后在鄉(xiāng)民的親切擁戴下,不舍得離去。
鄉(xiāng)里人,一輩子都是在田間地里忙活,可謂是面朝黃土,背朝天得過著日子,也沒有城里人的那些精明算計,自然也就拿捏不出這位周洲州縣長的意思,但是,人來慰問咱,還還給咱留了些錢,不管在別人眼里他是個嘛樣人,但至少,在這個小鄉(xiāng)村里,他絕對是個人民眼中的好官。
軍閥割據(jù),列強混戰(zhàn)的時代,什么樣的人都有,當官的就更是如此,其他縣城的縣長,不光不給你錢,還要盤剝他們這些底層的老百姓,兩相對比之下,他們這位名字讀起來雖然有些繞口的周縣長,屬實是個難得的好官了,而這些話,自然是后來李昊的父母托人代寫給他的信里說的,其中還有著不少村里其他人的話,無一不是夸贊這位周縣長的,同時還有對李昊的感謝。
誰也不是傻子,回家后多想一會兒也就明白了這位周縣長的意思,自然也就明白了他是來結(jié)交這位未來的國民政府高官的,村子里其他人都是沾了他的光,同時對于周縣長的夸贊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
不說他為人如何精明算計,但是僅憑他在任的時間內(nèi),削減了大大小小一百多條前面歷任縣長在任時設(shè)立的稅款,革新教育、城防警衛(wèi)團的人員組成,也就能看出他是個實干家,也是位真正的了解他們這些底層老百姓的人,也由不得他們不夸贊。
兩人聽完了李昊說的這個他記憶里比較深刻的人,也都有些好奇這位周洲州縣長后來的狀況,而李昊則是停頓了下,才繼續(xù)說起了周洲州縣長的后來。
后來,1927年,周洲州縣長帶著些愿意跟著他的人馬,脫離了他眼中腐朽、反動、剝削的國民政府,加入了紅軍,再之后,也就沒有他的消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在了什么地方,而說到這里時,他則有些唏噓不已,眼中閃動著一種莫名的的光彩。
一旁的老實人范新苑范大師聽到這里,也忍不住嘆氣,像是也不愿接受這么個結(jié)局,哪怕,哪怕他也只是從別人的嘴里,了解到的這么個的人,但是,他還是忍不住。
通過他的表現(xiàn),自然看得出他其實也是不喜歡這個腐朽的統(tǒng)治階級的,只是,或許是有什么難以與旁人言道的原因,他沒有選擇說出來,而是在一陣傷感后,說起了自己的故事,但是,馮柯相信,有一天,當他們幾個足夠熟識后,他們,會說出自己的秘密的。
將兩人的神態(tài)與動作表現(xiàn)“盡收眼底”,當然,是以神識的角度觀察下,畢竟,他可沒有在腦后長出兩只眼來,而兩人,也顯然沒有注意到身旁其他人的神態(tài),還陷在自己的情緒世界里。
有趣,一個“通共”的嫌疑不小,另一個則有些身不由己的意思,馮柯在自己的腦中推演著自己判斷出來的東西,自然,也就越發(fā)的期待范新苑,范大師接下來會說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