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何長飛驚怒喝道。
那人隱在黑暗中卻不答話,一把鋼刀疏忽來去,猶如毒蛇吐信般向何長飛襲來,甚至刀尖上還閃爍著三寸長的刀芒,刺得空氣咻咻直響。
何長飛緊張得頭發(fā)絲都豎起來了,進入宗門大半年這還是第一次與人交手,對方身手很好,招招狠辣刁鉆,瞧這架勢是奔著殺自己來的!
這時候也沒時間多想什么,拼命施展癩貓步,一瘸一拐,一搖一晃,看著躲得狼狽,但其實將癩貓步的精髓施展出了五六分,每次都剛剛好躲開對方的刀芒,可謂險之又險!
對方連出五六招,見無法奈何何長飛,忽然深吸一口氣,那刀芒暴漲三四寸,猶如毒蛇吐信般向著何長飛胸口點來。
何長飛大駭,此時剛好施展完癩貓步,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眼看避無可避,下意識地將鋤頭掄起,使出最熟的刨字訣,向著對方當頭刨下。
唰!
靈鋤在氣血的激蕩下,頂部發(fā)出白光,猶如閃電一般,刺得空氣也咻咻作響。
那人沒想到何長飛這一招竟如此剛烈,若是不閃避就是同歸于盡,在刀芒即將刺破何長飛胸口時,只好撤步后退。
咔啦啦!刀芒掃過一旁的大樹,將那碗口粗的樹干一削兩段。
砰!鋤頭刨到地上,將一塊磨盤大的山石刨得崩裂開來。
何長飛連忙退后兩步,重重喘息了兩下,只覺得胸口發(fā)熱,低頭一看,只見胸口衣襟破開,鮮血汩汩流出,對方那一刀還是沒徹底躲過,胸口被劃出了兩寸深的一條傷口。
“好快好兇的刀法!”何長飛暗暗心驚。
“玄階迅雷刀法,以快、狠、準著稱,對方實力為煉體二層,你要小心了!”青陽真人提醒道。
何長飛心里嗯了一聲,趕緊催動玄天五元陣,隨著臉上草綠色一閃,一株青草從傷口上鉆了出來,草葉抖動,仿佛一只小手輕輕撫摸,那兩寸深的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
這便是生生不息!
那人見何長飛這一鋤頭如此狠辣,自己退慢半步只怕半只腳掌要掉,嚇出一身冷汗:“哪里冒出來的小兔崽子,這鋤頭怎使得如此邪門?”
等見何長飛胸口迸出鮮血,很快血就止住了,有些驚疑不定,心想:“這小子身上難道還有療傷靈藥?”
頓時貪念大起,干脆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只見他黑巾蒙面,身高足有六尺,一雙眼睛在月光下閃閃發(fā)亮,猶如野獸的眼睛。
“小子,交出靈石、靈谷和療傷靈藥,饒你不死!”這蒙面人嘶啞著嗓子說道,將雪亮的鋼刀舉起,刀尖光芒吞吐,映得何長飛臉上一片慘綠。
“你……你的臉怎么這么綠?”那人吃了一驚,心想我刀上沒毒啊,這是怎么一回事?
何長飛靈機一動,為了拖延時間療傷,干脆拖長聲音裝出鬼叫:“我……已經(jīng)……死了……我是……鬼……”
這蒙面人愣了一下,忽然冷哼一聲:“管你是人是鬼,吃我一刀!”鋼刀化作匹練,唰地斬落!
何長飛使出癩貓步,身形一瘸一拐,避開了鋼刀,正要使出鋤地殺,忽然感覺雙腿有風聲襲來,趕忙縱身跳起。
可是已經(jīng)晚了,就聽身下有人怪笑:“小子,哪里跑!”
啪啪兩聲,兩只大手緊緊攥住了何長飛的兩條小腿,一個人身上披著黑色的斗篷,早就趴伏在草叢里。
何長飛暗叫不好,自己光顧著應對這蒙面人,沒想到對方還有同伙,怪不得看到自己臉上發(fā)綠還敢上來,這是有底牌??!自己的經(jīng)驗還是太欠缺了一些!
這時候也顧不得自責,雙腿奮力掙扎,想要脫出對方的掌控。
哪知那人似乎修煉過鷹爪功,五指仿佛鐵鉤一般,發(fā)出陣陣白光,死死地扣進了何長飛小腿的肉里,疼得他倒抽冷氣。
原來這二人在附近是有名的強盜,一人擅長迅雷刀法,一人擅長鷹爪功,兩人都是二級煉體士,專門埋伏在青岳派靈植弟子經(jīng)過的地方,遇到比自己厲害的就不出手,若是何長飛這種的新弟子,兩人就一個潛伏,一個偷襲,可謂屢試不爽!
別說二級煉體士應對不了,就連三級煉體士不小心的話,也要栽個大跟頭!
使鋼刀的蒙面人見何長飛被攥住了雙腿,嘿嘿怪笑,一柄鋼刀使得如同水潑一般,唰唰唰地向著他砍來。
何長飛心中大急,對方實力比他高,自己雙腿被拿住無法施展癩貓步,只好拼命揮動鋤頭,左支右擋。
結果擋了沒幾下,肋部就中了一刀,再擋幾下,腰部又中刀,然后腿上和胳膊上又分別中刀。
“小子,別掙扎了!乖乖投降,大爺看心情說不定還能饒你一命!”蒙面人戲謔地說道,被同伴拿住雙腿還從來沒有人能逃脫,此時一刀接一刀地砍上去,便如貓捉老鼠般玩弄,等著看獵物從驚恐的掙扎到無力的絕望,這個過程最讓他享受。
“是呀小子,別掙扎了!乖乖投降多好!”身下那人得意地笑著,雙手五指使勁地抓著何長飛的小腿,直抓得腿骨咯吱咯吱的響,隨時都會粉碎。
何長飛痛得咬牙顫抖,此時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這些傷口都深有一兩寸,隨著鮮血噴濺,他感覺身體漸漸乏力。
心知繼續(xù)耗下去自己早晚要輸,青陽真人不說話顯然是讓自己解決,如果表現(xiàn)太差的話,說不定這位前輩一生氣飛走,讓自己死了也不會管的!
“不行!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我要殺了他倆!”何長飛殺紅了眼,隨著青木功急速運轉,臉上變得越來越綠,越來越綠,凡是受傷的地方都瘋狂地長出了青草。
肋部長出了青草,腰部長出了青草,胳膊和腿上也長出了青草,就連腿上被抓出血窟窿的地方也長出了青草。
這些青草瘋狂生長,草葉在空中舞動,抓到什么就牢牢地纏住,以至于鋼刀砍上去也被纏住,何長飛被砍得越多,纏得越厲害。
“你……你是什么怪物?”使鋼刀的蒙面人見到這一幕,驚駭不已,拼命想要將鋼刀抽回來,但已經(jīng)被碧綠的草葉死死纏住。
“大哥,救……救我!”
身下那人更慘,雙手雙臂都已經(jīng)被草葉纏住,已經(jīng)蔓延到了他的脖子和臉上,正順著他的鼻孔、嘴巴、眼睛和耳孔往他身體里鉆,嚇得他連聲慘叫。
“怪物!怪物??!”蒙面人嚇破了膽,松開鋼刀掉頭就跑。
何長飛雙眼已經(jīng)變成了碧綠色,透出森森殺意,忽然將鋤頭一輪,使出刨字訣,一下刨入了對方的天靈蓋,然后一拖,再一翻。
一股血箭高高噴起,那人的天靈蓋打著滾兒飛上了天。
那人蹣跚跑出五六步后,忽然頭部劇痛,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倒。
何長飛收回目光,低頭看著雙手抓著青草,正在自己身下掙扎的另一人,攥緊了拳頭一拳砸了上去,然后一拳,一拳,再一拳……
一直打得那人不再動彈,還不停歇!
“好了,人都已經(jīng)死了,再打就成肉泥了。”青陽真人嘆息一聲。
何長飛打了個激靈,眼中的碧綠漸漸退去,整個人又恢復了清醒,不由得問道:“前輩,我剛才怎么了?為何我拼命想殺人?”
“唉,天書被天魔下過血咒,當你有想殺人的想法容易被血咒控制,我當年也是被這血咒折磨得不輕,好幾次差點被天魔抓到。
草精本來就有狂野暴躁之性,方才你被刀子砍急眼了,正好被這血咒鉆了空子,讓你變得嗜殺起來,等你進入筑基期,我會傳你對抗血咒的神念之術,眼下只能你自己小心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