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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卻是救贖

共聞:(九)

而你卻是救贖 小禾花妖 4027 2020-12-22 19:45:52

  他還在和別人干酒,一杯接一杯,片刻不停的。

  在這之前,她完全沒想到顧文昭居然會有這么好的酒量,她已經(jīng)明顯看到對座上有好幾個男人的臉上都已經(jīng)爬起了緋紅,眼神中染上了醉意。

  可唯獨顧文昭,瞳仁依舊明亮黑白分明,仍舊面不改色地干了一杯又一杯也沒什么影響。

  印象里,自己和他每次聚在一起吃飯,他都從來沒有當著自己的面,喝過酒的。這樣的顧文昭,莫名讓許桐覺得有點陌生。

  但在場人那么多,她一個都不認識,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說了句:“顧文昭,我去外面上個廁所,呆會兒回來?!?p>  顧文昭扭過頭,關(guān)切的問:“需要我找人帶你去嗎?”她第一次來,他擔心她會找不到。

  許桐連忙搖頭,說:“不用,我來的時候有看到的,自己能找到?!?p>  “那行,早點回來。”顧文昭點了點頭。

  “嗯?!?p>  包間里人多,空氣閉塞,各種奇怪難聞的味道混合交織在了一起,彌漫開來,讓許桐敏感的鼻子有點不能適應。她很快走了出去,找到廁所,進去擰開水龍頭,用清水抹了一把臉,才感覺暈暈乎乎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顧文昭很能喝酒………

  許桐是有點意外的。

  因為在顧文昭面前,她也從來沒有暴露過自己會喝酒這件事。他也是這樣,所以或許,他們兩個人都是覺得彼此不會喝酒的。

  而且,許桐的酒量很好,畢竟是從小練到大的,或許真的能跟顧文昭對飲幾個回合。

  她只是等來到這個城市了以后才慢慢知道,女孩子是不用從小就喝酒的,她害怕別人知道了她的事,會用異樣的眼神看待她,所以她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秘密隱藏了起來,不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

  剛才看到顧文昭和他的同事們喝得那樣舒心暢快,許桐心底里也有些癢癢的。她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喝過酒了。

  從前在家中的鎮(zhèn)子上,阿爸釀得一手好酒,自己又特別愛喝,鎮(zhèn)里鎮(zhèn)外都是極有名氣的,連帶著許桐自己跟幾個哥哥姐姐也從小就養(yǎng)出了會品酒的鼻子和味覺,只是聞一聞剛才飯桌上的那些酒味,她的眉頭就已經(jīng)下意識皺了起來。

  不是什么好品種。

  這種酒,連許桐自己這樣幾乎不挑的性格也是完全瞧不上的。

  她原本想跟顧文昭說的,自己來這兒之前,阿爸在行李箱里給她塞了許多自己釀的醇酒,絕對比這種飯店里賣的味道要好上太多,若是他喜歡,她可以拿出來同他一起分享。

  但大男人們邊吃邊聊,似乎根本就沒有她可以插嘴的份,許桐也就識相的閉了嘴,還是不打擾他們之間的談話了。否則要是引得顧文昭同事對她反感,可就得不償失了。

  許桐吃得有些撐,小肚子圓滾滾的,她靠在衛(wèi)生間的洗手臺那兒一會兒,才感覺肚子里的脹氣退下去不少。

  她呼出一口氣,重新回到包間,此時席間的人們幾乎已經(jīng)吃飽喝足,開始了嘴碎閑聊,看樣子,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要離開的模樣。

  許桐默默坐回了自己原本的座位,顧文昭從她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了她,她剛坐好,他的手就從桌子下面摸索著伸了過來:“回來了?”

  她的手仍舊是涼的,挺軟,顧文昭捏住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寬大手心里慢慢揉著:“怎么這么涼?”

  盡管他的臉色還是沒什么變化,可許桐坐得離他近,聽出了他聲音里已經(jīng)染上了一絲醉意,于是小聲說:“沒事的,習慣了,我手一直都是這樣的。”

  說完,她又問:“你是不是………喝多了???”

  顧文昭揚唇淡笑一聲,沒想掩飾的說:“真的有一點,頭有點暈。”他已經(jīng)停了幾杯,昏沉的感覺立刻叫囂著涌上了腦海。

  許桐耐心的跟他說:“要不要我去給你買一些牛奶回來?是解酒的,效果會比醒酒藥好一些。”

  他卻渾不在意的搖搖頭:“不用了,就讓我醉著吧?!?p>  她不明白這話什么意思,正想繼續(xù)問下去的時候,隔座一個梳著中分的男人忽然開口詢問:“誒,顧醫(yī)生,你女朋友是做什么的???還沒跟我們說呢?!?p>  許桐扭過頭去,正想脫口而出“沒做什么”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桌子下面,顧文昭捉住她手的手,力道一下子加大了許多,似乎是想無聲告訴她一些什么。

  她于是閉了嘴沒回答,側(cè)過頭去看著顧文昭,眼神里流露著疑惑的情緒。

  顧文昭先是笑了笑,才緩緩松開許桐的手,然后對著發(fā)問那人說:“不是做什么大工作的,小職員而已,以后得我養(yǎng)著她了。”

  這話一說出去,在座的人都明顯是臉色一僵,然后才恢復原樣。

  許桐望著顧文昭的眼神,突然就暗淡了下去。

  她想說些什么,但她卻很明白顧文昭剛才那個舉動的意思,很顯然就是讓她不要說話。她雖然不明白是為什么,但既然他這么做了,應該就有他的道理,她照做就好。

  許桐點點頭,應付著顧文昭:“對………對的?!?p>  酒飽飯足,一席人又再隨意聊了幾句,然后請客的人掏錢包結(jié)了賬,約定好下次再聚的時間,聚餐就此結(jié)束。

  顧文昭喝了太多酒,肯定是不能再開車的,許桐不會開車,因此有人特意替他們請了代駕,就是要等一會兒。

  他們?nèi)チ舜髲d的沙發(fā)上坐著,等著代駕過來。這時候顧文昭先前喝的酒勁上來了,臉頰微紅了一些,眼神有些污混,但還是有意識的。

  許桐有點擔心,掐著手心問他:“你………真的沒事嗎?”

  顧文昭舒展開修長的兩腿,懶散的半倚靠在小皮沙發(fā)上,合上眸子手指用力揉著太陽穴,輕聲說:“沒事,就是喝嗨了一些?!?p>  他酒量雖然不錯,但平日里很少會這樣放縱自己喝,或許是今天心情實在太好,所以才豁出去了,喝個開心就行。

  盡管顧文昭口頭上這樣說著,但許桐還是放心不下他,去大廳前臺那兒買了一瓶牛奶回來,插上吸管遞給他:“你喝一些這個吧,試試會不會腦袋舒服一些。”

  幼年時她還不會喝酒的時候,也曾像他這樣醉醺醺過,就是難受極了,腦子里又暈又脹,像要炸裂似的,渾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不適。阿媽見她難過得不行,就一邊罵罵咧咧哥哥姐姐喂她酒喂得多了,一邊去牛棚里找老母牛擠新鮮的奶給她解酒。

  那會兒的奶沒有經(jīng)過任何特殊加工,腥澀極了,還癢喉嚨,哪兒像現(xiàn)在賣的這種包裝好的牛奶一樣又香又甜,不過那奶雖然難喝,但效果卻是很好很好的,至少許桐喝過后不久之后就差不多眼神恢復清明了。

  后來再長大一些,酒量被養(yǎng)得好了起來,哥哥姐姐們也不再嫌棄許桐麻煩了,愿意帶著她一起喝了,經(jīng)常就是幾個孩子拉幫結(jié)伙坐在老屋后面那片山上的玉米地里邊烤玉米邊往嘴里灌辛辣的酒,個個臉蛋紅彤彤的,高興得不亦樂乎。

  再后來,大哥到了要上初中的年紀,家里實在窮的不行,拿不出一丁點錢來給他交學費,阿媽忍著眼淚賣掉了牛棚里那頭差不多是陪伴著許桐長大的老母牛,這才換來了一些為數(shù)不多的錢財。

  從那以后,許桐再也沒有喝過牛奶。

  顧文昭睜開眼睛的一條縫,從指縫里看見許桐手里拿著的東西,下意識的抗拒,開口就說:“不要,哪個大男人喝這玩意兒…………”

  要是讓他喝牛奶解酒,還不如讓他就這么醉著好。

  許桐哭笑不得:“怎么這樣孩子氣?喝了能舒服一些?!?p>  顧文昭還是不肯喝:“那我寧愿難受著?!?p>  “就這么犟?”

  “就這么犟?!?p>  也行,既然顧文昭態(tài)度這樣絕對,許桐也不好再說些什么勉強的話,而是將包裝小巧的牛奶塞進了自己包里:“那我揣著明天當早餐奶喝?!?p>  顧文昭“嗯”了一聲,沒了下文。

  沒過多久請的代駕來了,許桐和那人一起幫著將顧文昭高大的身子塞進了后座車廂,然后自己才坐上去一把拉關(guān)車門,抬頭交代了那代駕一句顧文昭公寓的地址:“麻煩去xx公寓。”

  代駕問:“你們兩個人是一個地方嗎?”

  許桐愣了愣,低頭看看身邊已經(jīng)快要睡著的顧文昭,想著自己也不放著他這個樣子一個人回家,于是說:“是,麻煩了,開快一些?!?p>  顧文昭像是感覺到了什么一樣,輕輕哼了一聲。

  許桐以為他在跟自己說話,含含糊糊的沒聽清,于是俯下身子,將耳朵貼到他的唇邊去:“你說什么?大聲一些?!?p>  代駕開了轎車,平穩(wěn)行駛著。

  顧文昭張開了嘴唇,從嘴里呼出帶著濃重酒氣的氣息盡數(shù)灌入許桐的鼻腔。她皺了皺眉,卻沒說話。

  他忽然睜開眼睛,比女孩子還要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刮在許桐的臉頰上,很癢。

  她還在耐心等著顧文昭講話,保持著俯身的姿勢沒動,卻沒想到下一刻,他的嘴唇就嚴嚴實實含住了她圓潤的小耳垂,不斷吮吸著,安靜車廂里,清晰的“啪啪”水漬拍打聲就這樣響了起來。

  代駕顯然是個人精,知道后座兩個人都在干嘛,于是會心的笑了笑,本著不壞人好事的做人原則,愣是沒回頭看上這么一眼。

  許桐的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耳根子去,被顧文昭咬在嘴里的皮膚變得滾燙起來,她的呼吸也有點沉重,慢慢急促起來。

  怎么這樣啊………

  她想推開顧文昭,但其實他根本哪兒都沒用力,也就是嘴唇咬住了她的耳垂,這個動作讓她壓根掙扎不來,只好作罷。

  顧文昭嘗夠味道了才松開許桐,很輕的笑了一聲,然后又閉上眼睛,喘了口氣,腦袋歪了歪就再沒了動靜,像是睡著的樣子。

  許桐捂著滾燙的臉,好氣又好笑的望著顧文昭,他手長腳長,在空間狹小的后座座位上根本施展不開,只能被迫斜斜靠著,憋屈極了的樣子。

  但他明顯是醉了睡著的,她跟這個樣子的他也計較不了什么,只能自己跟自己生了一會兒悶氣,心情才慢慢好了過來。

  到了公寓樓下,許桐指揮著代駕將汽車開進地下停車場,然后兩人又一起合力扶著顧文昭進了電梯上了樓,直到站在了家門口,許桐才對代駕說:“感謝你了,不好意思他真的喝多了,真是太麻煩了。”

  “沒事,舉手之勞?!贝{也很大方的揮了揮手,隨后離開。

  許桐搖了搖顧文昭的肩膀,喊著:“顧文昭?顧文昭醒醒,你把鑰匙放哪兒了?”

  沒動靜,他紅著臉,眼睛死死閉著,一呼一吸間都夾帶著濃郁至極的酒氣。

  真是個酒鬼,喝多了就人事不?。?p>  許桐在心里這樣抱怨著,將顧文昭的身子靠在了門板上,動手翻了翻他的衣兜,從里面找到一小串鑰匙,一把一把試了試門鎖,試到第三把的時候才順利將門打開。

  她一個小小的身板,又是拖又是拽的,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將顧文昭重得不行的身子弄進了屋子里放在沙發(fā)上。

  許桐累的不行,因為之前來過他家很多次,于是輕車熟路去了廚房給自己接了杯水喝下,才緩過神兒來一些。

  她打開冰箱門,用僅有的一些食材加可樂隨意煮了鍋醒酒湯,盛在玻璃碗里端到客廳去,顧文昭還是沒醒,睡在沙發(fā)那兒安靜極了。

  這樣的他,臉色紅潤,鼻息沉重,卻安安靜靜,一點都不鬧騰的模樣,看起來莫名有點乖巧。

  許桐輕輕笑了笑,將醒酒湯放在客廳上,她蹲在沙發(fā)邊,伸手搖了搖顧文昭的手臂,提高了一些音量說:“顧文昭?顧文昭啊你醒醒,喝點東西再睡,不然明天你要頭痛的………顧文昭?顧文昭?”

  她一連喊了許久,顧文昭都沒有一點點動靜,有的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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