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哥哥

　　吳邪看著兩個杯子，面上不顯，心里卻是一陣甜蜜。

　　了了不需要吳邪的幫忙，站在小凳子上，先拿起爸爸的牙膏，擠在電動牙刷上，還幫忙接好了水，“粑粑，刷牙！”

　　吳邪寵溺地揉了揉了了雜亂的小頭發(fā)，“謝謝了了！”

　　了了甜甜的小奶音大聲道：“不闊氣！”

　　說著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小酒窩都出來了。

　　說完又去擠自己的牙膏了。

　　了了的牙膏是草莓味的，擠出來的時候顏色是粉嫩嫩的，她疑惑地問爸爸，“粑粑，膏膏怎么變顏色啦？”

　　吳邪覺得奇怪，“為什么了了覺得它變顏色了呢？”

　　了了的小奶音擲地有聲道：“因為粑粑的膏膏是黑黑的，為什么了了的就是粉色的呢？”

　　吳邪笑笑，柔聲道：“你把牙膏塞進嘴里刷刷看！”

　　了了聽話照做，驚訝道：“咦？甜甜噠？！”

　　吳邪看到了了生動的小表情，心里特別滿足。

　　“對?。【褪翘鹛鸬?，還是草莓味的喲！”

　　“粗梅？木有粗梅呀？”

　　“了了的牙膏是草莓味道的。”

　　“噢！明白了！”

　　小姑娘點點頭，奶奶地應和。

　　吳邪拿過牙刷，“那就該乖乖刷牙了?！?p>　　“好！”

　　父女兩人在洗手間親昵樂好一會兒才下樓。

　　吳老爺子早就坐在樓下沙發(fā)上關(guān)注晨間新聞了。

　　吳老爺子看到了了，連忙欣喜地讓了了過去，“了了！過來！”

　　了了特別親人，看到吳老爺子并沒有因為昨天的事情不高興，小姑娘也特別給面子的小跑過去，“爺爺！”

　　吳老爺子把小姑娘抱在自己的胳膊上，點了點小姑娘的鼻子，“昨天和爸爸睡乖不乖?。俊?p>　　“乖！了了很聽話的，昨天還是了了幫粑粑擦頭發(fā)噠！”

　　吳老爺子聽到此，就有些心疼自家寶貝孫女兒，責怪吳邪道：“臭小子，這么大人了，還要老子孫女兒給你擦頭發(fā)，臉呢？”

　　老爺子雖然是責怪吳邪的意思，但眼里的羨慕是遮不住的。自己老早就想生女兒，但是當初生吳邪的時候，妻子難產(chǎn)，疼了一宿。老爺子怕了，就不敢讓老伴兒再懷二胎了，甚至于去結(jié)了扎。

　　老爺子是老來得子，從來就沒有好好看過自己的兒子，現(xiàn)在有了孫女兒，還這么會疼人，老爺子說不感動都是假的。

　　吳邪看到老爺子眼底的羨慕有些驕傲，也不管他罵自己的事了，倒是了了心疼人，皺著小眉頭，趴在老爺子的胳膊上，“爺爺，不氣不氣，了了是自愿的，不怪粑粑，爺爺不要罵粑粑！”

　　吳老爺子看著自家小孫女兒心疼那臭小子，心就軟的仿佛要塌了。里面的酸水不住地往外冒。

　　“爺爺沒有氣，就是心疼我家了了！”

　　“心疼？不心疼不心疼！了了不要爺爺心疼！”

　　吳老爺子聽到了了奶聲奶氣，天真十足的小奶音，心里面一陣舒爽，“好！爺爺不氣！走，爺爺帶了了去吃飯！”

　　說著就要抱著了了去吃飯，了了掙脫開來，但又害怕爺爺生氣，連忙解釋道：“爺爺不生氣，了了重，害怕壓壞爺爺，了了拉著爺爺?shù)氖肿?！?p>　　吳老爺子聽著小姑娘心疼自己，心里更是高興，“好！走吧！”

　　一老一小走去餐廳，經(jīng)過吳邪的旁邊，吳老爺子吃醋道：“怎么就便宜你了呢？”

　　吳邪一挑眉，看著前面老爺子和小姑娘的背影，嗤笑道：“你羨慕不來！”

　　等他走到餐廳的時候，爺孫倆已經(jīng)準備吃飯了。

　　吳邪坐下的時候，了了就問他：“粑粑，那個位置是誰的呀？”

　　瞬間餐廳陷入寂靜，吳邪下意識看向吳老爺子，吳老爺子在聽到了了的問題的時候，手就頓住了。

　　正當吳邪想要讓了了別說話的時候，吳老爺子慈愛地撫摸了了的小腦袋，目光卻注視在那個座位。

　　輕聲細語道：“那個是奶奶的位置?！?p>　　了了歪著小腦袋，“可是了了沒有看到奶奶?。俊?p>　　“奶奶不在這里。”

　　“那奶奶在哪里呀？了了還沒有見過奶奶呢！”

　　“奶奶走了…”

　　吳老爺子平靜地說出這段話，就在去年提到妻子的名字都能讓他崩潰，現(xiàn)在卻能不掀一絲波瀾地說出“她走了”，也是放下了吧。

　　“走？去哪兒？”

　　吳邪怕了了再撕開父親的傷疤，就厲聲阻止了她：“了了！”

　　了了從來沒有見過粑粑發(fā)脾氣的樣子，看到粑粑兇她，小姑娘嚇得紅了鼻子。

　　沒想到吳老爺子不領(lǐng)他的情，看到寶貝孫女兒哭了，吳老爺子就瞪著他：“兇什么兇？”

　　轉(zhuǎn)而又哄著了了，“了了不哭，奶奶是去天堂了！”

　　小姑娘抽噎著，“天堂？那我們?nèi)ヌ焯谜夷棠贪桑　?p>　　吳老爺子笑笑，“了了，天堂我們是去不了的，等到爺爺睡著了，爺爺自己去找奶奶！”

　　了了不懂，反倒是吳邪嚇出一身冷汗，了了依舊奶聲奶氣地問：“那爺爺會把奶奶帶回來嗎？”

　　吳老爺子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說：“爺爺會告訴奶奶，她有一個特別特別可愛的孫女叫了了！”

　　了了不說話了，吳老爺子看著小姑娘思索的神情，有些欣慰，還有些不舍，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他…時日不多了。有生之年，看到兒子有女兒了，他對芳蘭也算有交代了。

　　小姑娘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吳老爺子叫她吃早飯的時候，奶奶的聲音響了起來：“那爺爺找到奶奶的時候，要告訴了了哦，了了也要見漂亮奶奶！”

　　吳老爺子一聽就愣住了，看到孫女兒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孺慕一直看著自己，忍不住紅了眼眶，轉(zhuǎn)過頭擦拭眼淚，還說著：“好！爺爺一定帶奶奶來看了了！”

　　了了看到爺爺哭了，著急了：“爺爺，怎么了？為什么要哭?。坎豢薏豢?！”

　　吳邪看到這一幕，七尺男兒也流下淚水，旁邊的管家看著眼前的場景，鼻子也是一酸。

　　“好孩子，爺爺沒哭，就是老了，有蟲子飛到眼睛里，迷了眼睛?！?p>　　了了相信了，“那爺爺乖乖吃飯，了了幫你趕走蟲子！”

　　吳老爺子看到自家孫女兒心疼自己的模樣，心里也滿是溫情。

　　祖孫三代一起吃了這頓早餐。

　　就在這時，一個大約12歲的男生挎著書包走了進來，打破了這一幕溫情。

　　了了不認識他，湊在爸爸耳朵邊問：“粑粑！那個大哥哥是誰呀？”

　　吳邪抬頭看了一眼，語氣淡漠，“你哥?！?p>　　“哥哥？”小姑娘歪了歪頭，看到哥哥冷硬地站在吳邪對面，吳邪也不抬頭看他一眼，只是毫無感情地說了一聲：“坐?！?p>　　哥哥也不反抗，乖乖坐下，像是機器在重復枯燥的工作，毫無生趣。

　　廚房的李奶奶拿來碗筷，禹封城接過就開始吃飯，菜也只夾面前的一道菜。

　　了了奇怪哥哥為什么不夾其他的菜，但還是拿起自己的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給哥哥。

　　桌上的所有人都沒有料到了了會有此動作，禹封城的動作更是大，把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起身準備離開。

　　了了看到哥哥離開，有些搞不懂這些大人的思考方式，就有些委屈，不知道哥哥怎么了？

　　吳邪心疼閨女受委屈，就厲聲呵斥，“禹封城，你到底要干什么？”

　　禹封城低著頭，臉上全是陰翳，“我只是不認識她，我也不喜歡吃肉。”

　　“這也不是你能耍脾氣的借口。”

　　禹封城沒有說話，只是一直低著頭。

　　“你應該知道的。”

　　“嗯。”

　　禹封城攥緊了拳頭，又松開了。

　　吳邪瞥了一眼，“那就去吧?！?p>　　禹封城沒有任何的反抗，一步一步離開了餐廳。

　　了了聽得迷糊，悄悄拉了拉吳老爺子的衣袖，“爺爺，粑粑和哥哥在說什么呀？”

　　吳老爺子寵溺地捏捏她的鼻子，“哥哥犯錯了，你爸爸要懲罰他。”

　　“為什么哥哥會犯錯?。俊?p>　　“因為你哥哥對你兇了呀！”

　　小丫頭聽得云里霧里的，小腦袋顯然不夠想這些事。

　　“那哥哥犯錯了，粑粑要腫么懲罰他呀？”

　　“也沒什么，只不過就是挨幾鞭子?！?p>　　語氣平常地就像在討論“今天中午吃什么？”

　　小丫頭聽到哥哥要挨幾鞭子，小臉兒都嚇白了，下一秒更是直接哭了出來。

　　“哇啊啊～”

　　突如其來的哭聲嚇到了吳邪和吳老爺子，吳邪更是不顧生氣了，直接撲上來問：“了了怎么了？”

　　小姑娘用小胖手邊擦眼淚邊哽咽道：“為什么哥哥要挨鞭子呀？”

　　“因為哥哥犯錯了呀！”

　　“可是那是了了夾給哥哥吃的呀！哥哥并沒有做錯什么的！”

　　平常自己撞到桌子都會哭的，想到粗粗的鞭子打在哥哥身上，小家伙哭得更厲害了。

　　“粑粑，你把哥哥放出來吧！或者讓了了進去陪哥哥，哥哥一個人一定會害怕的！”

　　吳邪被小家伙的哭聲鬧得沒辦法，連忙點了點頭，同意讓禹封城出來。

　　吳邪一個電話打過去，得知的拾已經(jīng)責罰完了的消息，還是按照老規(guī)矩，一共十鞭子。

　　但是這次打完，禹封城就倒下去了。

　　吳邪掛了電話，將電話內(nèi)的消息如實轉(zhuǎn)告給了了，了了知道哥哥已經(jīng)被打了，甚至還暈倒了。

　　哭得更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