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翹抱膝而坐,歪頭看著齊清華又開了一壇酒,語重心長道:“舉杯消愁愁更愁啊!”
齊清華拿酒壇的動作一頓,接著莞爾:“小丫頭,哪聽來的詩句?你能知道什么愁?”
呦呵!瞧不起誰呢?讓你長長見識!
“看你這樣,多半是為情所困,愛而不得吧?!?p> 喬翹說完也不看齊清華的反應,風景看夠了,就往后一躺,頭枕著胳膊,開始看月亮。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齊清華看著她,心下納罕,面露玩味,這是一個小小的蠢笨宮女?呵!有意思!
兩人一坐飲酒,一臥賞月,伴著花香蟲鳴,倒是愜意的很。
轉天早上,喬翹是小破床上被憋醒的,昨夜里喝了好幾杯茶水,又上房頂賞月,后來不知不覺睡著了,怎么回來的都不知道。
通體舒暢之后,胖廚娘還沒出現(xiàn),喬翹干干凈凈的洗了個臉,頭發(fā)她不會梳,還是簡單編了個麻花辮。
收拾好自己,她就溜溜噠噠的往小廚房走去。
走到廚房門口,胖廚娘正急急忙忙的從里面出來,兩人差點撞在一起。見是她,詫異的抬頭看看天,又回了廚房里。
喬翹扶額,合著這蠢丫頭天天遲到!怪不得誰都對她沒好臉色。
又是忙碌的一天,但奇怪的是,喬翹今天一點都不累!
起初,喬翹以為自己適應了這勞動強度,后來發(fā)覺不對勁,她才干了一天活,能適應到哪去?現(xiàn)在,這都干了半天兒活了,一丁點疲勞的感覺都沒有!自己神清氣爽,充滿了精氣神,就和早上剛起床一樣那么精神!
這不科學!
喬翹滿腹狐疑的下了值,回去一路都蹦蹦跳跳的,想看看自己充沛的體力什么時候能消耗下去一點。
推門進屋,林盛果然已經(jīng)在了,又在喝茶。
“你是有多愛這茶??!天天喝?”喬翹一蹦一跳的過來,坐下也倒了一杯,有人給沏茶,為什么不喝。
林盛看著她活力四射的樣子,唇角微翹,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動作優(yōu)雅,臉帶陶醉,雙眼半闔,真如同品味瓊漿玉露一般。
喬翹看的直撇嘴。一古裝美男做此姿態(tài)著實是很賞心悅目的,但前提是,別穿太監(jiān)服。
昨晚齊清華說自己是翩翩公子,其實,林盛更像一些。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往那一站,便芝蘭玉樹般,通身都透著一股清冷矜貴,一看就是鐘鳴鼎食之家浸染、世代書香里泡出來的。
當然,如果和他相處的時間再久一點,再說多、做多一點,就容易溜出那么一絲不為外人知的本性來,不過這并不讓人反感,反而顯得他多了些人間煙火氣,更真實了些。
喬翹看了看全身上下灰不溜秋的自己,再看看穿著太監(jiān)服也難掩其華的林盛,不得不說,這個事兒精連給自己挑的皮囊都是頂好的。
“你喝2個月自來水試試,就知道有多愛了?!?p> 林盛還是專心品茶的樣子,半個眼神都沒分給喬翹。
“……我那時哪知道它芯子里是你啊?你就慶幸吧,我還想過給它添點葷菜,差點喂過你面包蟲你造嗎?”
喬翹添磚加瓦是把好手!
“咳咳咳!”高貴清冷的林盛被嗆了。
“你就慶幸吧!你要敢喂,醒來第一件事我就是轟了你!”林盛止住咳,話都是帶著冰碴說的,語氣冷的凍人。
喬翹看他臉色都有些白,想到他那長篇大論的忌口,這人應該是真被惡心到了,心底嘿嘿偷笑。
林盛強壓著胸口泛起的陣陣翻騰,努力把面包蟲的畫面趕出腦海,慢慢平復呼吸,控制著自己不現(xiàn)在就轟了這丫頭!
“那個,和你說個怪事?!眴搪N見形勢不妙,見好就收,轉移話題。
林盛不理她。
喬翹摸摸鼻子,接著說:“我今天干活和昨天一樣多,但是我一點都不覺得累!你說奇不奇怪?”
林盛還是不說話,只面無表情的從懷里掏出一個小木人,放在桌上。
“這是什么?”喬翹拿起來細看,是個木刻的小姑娘,手法細膩,惟妙惟肖,還有點眼熟。
林盛睨她一眼,眼神揶揄。
喬翹被他看的有點發(fā)毛,心想這準有坑給我備著呢??!
手上拿著小木娃娃看的更細,看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異樣,倒過來才發(fā)現(xiàn)底上刻兩個字:春綠。
靠!還有完沒完!
喬翹把女娃娃啪的一下放在桌上,氣呼呼的鼓著嘴。
林盛又看到了他喜歡的小狗模樣,靜靜欣賞了一會兒。
“輕點!她可替你受了不少累呢,摔壞了,你都自己受著去?!边€是那慢悠悠欠揍的調(diào)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