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翹驚喜的又拿起小娃娃左右端詳。
“原來是你的功勞啊?哎呀呀~我可愛死你了!”說著就“啾”的一下,親了娃娃一口。
喬翹自顧自的擺弄著小娃娃,沒看到林盛的臉可疑的紅了。
他不動聲色的站起來,走到窗邊,謹(jǐn)慎的只開了一點縫隙,讓涼風(fēng)吹進來給臉降降溫。
那是他親手刻的娃娃,剛喬翹親那一下,不知怎的,他就覺得一陣臉熱。
緩了一會,關(guān)上窗,又坐回桌邊,臉是不紅了,只余下耳朵尖那一點粉。
“你是怎么做到的?太神奇了!”
喬翹墊著自己的手臂半趴在桌上,和小娃娃平視,看林盛時就微仰著頭,眼里星星點點的光,帶著些許崇拜。
相識以來,喬翹從沒這樣看過他,兩人都是抬扛拌嘴互相看不順眼的時候居多。被她這么一看,林盛又有點臉熱,納悶自己這是怎么了?但他慣于偽裝,這點小心思還不至于顯露出來。
“一個小術(shù)法而已。”林盛面上一副不值一提的樣子,倒像是喬翹大驚小怪了。
喬翹大度的沒和他計較,這人小氣,萬一收回去怎么辦?她可不想在受那份罪去了。
林盛看著她暗自竊喜時格外明亮的雙眼,和他那只小串串得了好吃的偷偷藏起來,還以為沒人知道時一個樣,有趣得很。
兩人各懷心思,獨自樂呵著。
林盛又詢問了她這兩天的情況,喬翹下意識的隱去了齊清華,像是背著家長偷藏漫畫書的孩子,他知道林盛是擔(dān)心她的安全,但她也能感覺到齊清華對她沒有惡意,而且那個人挺逗的,正好給她解個悶,可這只是感覺,她沒法和林盛解釋。
得知平安無事后林盛就走了,這前腳剛走,后腳就來了個人,是那天在至珍宮大殿上楚鈺身前的四個宮女之一,說娘娘要見她。
喬翹很是意外,楚鈺見她一個粗使宮女干嘛?不知道林盛走遠了沒有,知不知道她被楚鈺叫走。
“磨蹭什么?回頭叫娘娘好等,小心你的皮!”那宮女見喬翹猶豫著不走,就厲聲道。
狗仗人勢的東西!你們娘娘說話都沒這么橫!
手摸上胸前的骨哨,喬翹定了定神,走了出去。
一路上喬翹這路癡都在努力記路,當(dāng)然又沒記住,昨晚在房頂上看這里布局很簡單啊,怎么走起來這么七拐八繞的!
喬翹緊緊跟著人,生怕把自己丟了。
兩人一前一后終于在一間房外停下。
“稟娘娘,奴婢把人帶來了?!眲偛艑χ鴨搪N柳眉倒豎的宮女,現(xiàn)在畢恭畢敬的連聲音都判若兩人。
喬翹心下感嘆,這演技,生在這里可惜了?。?p> 門從里面打開,喬翹跟著入內(nèi),偷瞧見那宮女微彎著腰,低著頭,喬翹就有樣學(xué)樣。宮女在一片帷帳之前停住,還維持彎腰低頭的姿態(tài),喬翹有法寶不會累,可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這姿勢真叫她別扭。
過了一小會兒,帷帳里有人輕聲低語:“主子,春珠把人帶來了?!?p> 這一句話,喬翹忍笑忍的差點原地飛升!
她用了全身的力氣控制自己不抖,她悄悄的狠掐自己大腿,她憋的滿臉通紅,眼淚都下來了!
這大魏都是起名天才??!她這奇葩名字居然不是孤身一人!也許還有很多沒發(fā)現(xiàn)的小伙伴!
“讓她進來?!边@慵懶的聲音里帶著醉意。
帷帳被掀開,一股熟悉的酒氣漫出。
喬翹低著頭,舉步上前。
“參見娘娘。”喬翹學(xué)著之前看到的樣子行禮。
“你過來?!背暟胩稍诖斑叺馁F妃榻上,沖著喬翹招手,一旁地上倒著好幾只空酒瓶。
這是沒少喝啊!喬翹聞著空氣里的酒味,想起來了,昨晚齊清華喝的就是這種酒。
記得他說這酒叫玫瑰露,味道香甜醇厚,暖身養(yǎng)顏,最適合女子,讓她也嘗嘗,喬翹還笑話他一大男人怎么喝這個,他卻但笑不語。
這有點不對??!
“你這丫頭,那天做的那個夢…還記得嗎?…嗝!再給本宮說說?!?p> 楚鈺喝的滿臉?gòu)善G,如此醉態(tài),更是媚到骨子里,連喬翹都看直了眼。
“娘娘問你話呢!”旁邊那個宮女催促。
這暖閣里現(xiàn)在只剩下楚鈺,喬翹,還有這個宮女,看來是心腹。
“別嚇?biāo)?,她膽子小,一會嚇忘了?!背晸]袖阻攔,想了想又說:“春和,你也出去吧?!?p> 哎?這名字怎么正常了?
“現(xiàn)下沒人了,你過來,跟我說說?!背暅芈暭氄Z的怕嚇著她。
喬翹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電力太強,是男女通吃的架勢啊。
喬翹走過去,一抬頭,楚鈺先看見了她剛才忍笑憋出還未干的淚和泛著紅的眼角。
“喲!你這丫頭是怎么了?”楚鈺說著就要拿帕子給喬翹擦眼淚。
喬翹趕緊后退一步,用袖子胡亂擦了一把:“奴婢惶恐,不敢勞煩娘娘?!?p> “是有誰欺負(fù)你了么?”楚鈺暈乎乎的倚回靠枕中。
“沒有沒有,是…是奴婢看娘娘如此飲酒,擔(dān)心娘娘傷身……傷心?!?p> 喬翹在心里給自己鼓掌!看看!這才來幾天?我也是有演技的人了!
不過,不知為何,看著醉酒的楚鈺,眼前閃過昨晚齊清華的心醉神傷,喬翹不自覺的就加上了后兩個字。
“好丫頭,你上次做了那個夢,救下那只雞后,是有神仙相助,開了竅嗎?怎的說話如此通透?”
你上次明明說我瘋癲!我都記著呢!果然漂亮的女人都不能信!
她再三追問,喬翹只好又說了一回那個胡編的夢。
楚鈺喝著酒,歪歪扭扭的隨意靠坐著,釵環(huán)都有些零亂,卻更有一番別樣風(fēng)情。
她悠悠開口:“你的那個夢都好幾天了,如是吉兆,為何什么動靜都沒有?哪怕你來看看我……”說著已泫然欲泣。
“娘娘為何如此執(zhí)著于那個夢呢?”喬翹看不得美人這么難過,也是看出楚鈺已然醉了,便大著膽子問道。
楚鈺坐起來,夠了兩次沒夠到繡鞋,便光著瑩潤雪白的雙足,提著酒瓶,腳步踉蹌著起身,輕紗羅裙搖曳,姿態(tài)蹁躚,竟有乘風(fēng)歸去之感。
“為何?哈哈哈!”楚鈺又喝了口酒,玫瑰露玫粉色的酒液順著嘴角蜿蜒而下,憑添一絲魅惑。
“為何?”那雙盈盈美目中淚水滿溢:“因為那是我的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