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王上任的時候明顯就不一樣了,他的眸光中帶著堅定,沒了之前的緊張,飛魚服穿在他的身上真的看出了威武雄壯之感。
漸漸的,眾人發(fā)現(xiàn)老王好像也是個官迷,他甚至比其他的兩人來得還要瘋狂些,他干了之前兩個百戶都沒干過的事情,他居然要讓眾人去查案!
在百戶所里躺久了,眾人都差點忘了自己還有這么一層職責,錦衣衛(wèi)里面的卷宗都是可以隨意取用的,累計了不少的陳年舊案還有一些在逃的要犯,破了案子就可以記功,或者說直接領賞錢,但很少有人去,雜牌錦衣衛(wèi)的都是些混吃等死的,根本就沒人會想著去破這些案子。
當老王宣布了要讓眾人去查案之后,大家都傻眼了。
“百戶大人你認真的?”
老王點點頭,“那是自然,這豈能有假?”
“可是我們都沒有經(jīng)驗?。 ?p> “這無所謂的,前面的話我們就先接些簡單的案子,能力總是慢慢培養(yǎng)的,久而久之也就會了。”
老王想了想說道:“兄弟們?nèi)嘶钜皇啦荒芫瓦@樣碌碌無為,總該建立些功績,為江山社稷的建設添磚加瓦,實現(xiàn)自己人生的價值……”昨天張氏早就把這些忽悠人的話給他準備好了,老王愣是背了半個多時辰才將這些勉強記住了。
可眾人都是老油條了,混日子混久了給他們談什么人生理想都是虛的了,百戶所就是個大染缸,進來的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些消極思想的影響,現(xiàn)在他們的理想就是在這個百戶所里混吃等死,每隔幾天巡個街就完了,其余的時間躺在百戶所里不比去外面查案好多了?
林嘯下意識的掏了掏耳朵,不是不尊重老王,是他真的對這些提不起興趣來,江山社稷的對他來說是狗屁,他又不姓陽,江山社稷什么的跟他有個屁的關(guān)系,至于什么人生價值就更是扯淡了,他的正義感不強,不覺得破了幾個案子就是有價值了。
見著眾人的興致都不高,老王最后還是使出了他的鈔能力:“查出一個丁字號的案子最少獎勵十兩,越往前面給的越多!這些都是我獎勵你們的,上面該給的賞錢還是照樣的發(fā)!”
什么叫有錢,這就是了,丁字號的案子基本就是什么人口走失,傷人犯在逃之類的案子,大景朝對于鐵質(zhì)武器的管轄一向都比較嚴格,只要拿把繡春刀出去可以吊打三五個普通人,這類的案子基本不會有危險,也就是臨安令每天太忙了才會移交給錦衣衛(wèi)。
“這功勞都算在我頭上你們沒意見吧?”
合情合理的提議,反正眾人對于這個也不在乎,又不打算往上爬能有個錢領就不錯了,老王舍得給這么多錢已經(jīng)能稱得得上是一句仁義了。
老王將所有的卷宗都抱了出來,丟在大堂里,“這些是我能找到的全部的卷宗了,你們可以隨時翻閱,以后你們都不用點卯了,每天黃昏回來一次就好了,該去查案的就去查案!”老王這可算是下定決心要立些功勞了,這條命令一出百戶所估計一天都見不著人了。
司公亮突然問道:“那我們巡街的事情怎么辦?”
眾人都有面色些不善的看了他一眼,這小子居然哪壺不開提哪壺,能少點事怎么就非要多話?
“這個就不用你們操心了,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跟隔壁百戶所的商量好了,他們幫我們先巡一個月的?!?p> “以后要還回來?”
老王擺擺手,“不用管,你們直接去專心查案就好了!”老王這次可是下了血本,雖然有岳父的關(guān)系在但也不會明著讓人家吃虧,隔壁百戶所多巡一份街足足掙了一百兩銀子。
眾人就開始了在卷宗堆里翻找。
過了一會兒之后司公亮驚奇的“咦”了一聲,眾人都湊到他跟前想看看是個什么案子,他念到:“仁和十七年五月十三,怡紅樓小蓮赤身吊死在房間……”這個案子才發(fā)生了不到半個月。
“嘶!”
什么案子最能吸引人?江湖仇殺,豪門內(nèi)斗什么的都完全不能吸引人了,就這樣的香艷中帶著點獵奇的案子才最能勾起人的興趣。
風其涼問道:“你們說這會不會就是個簡單的自殺案件?嘯哥之前也說了,有些妓女年老色衰,老了接待不到客人了又無人贖身日子就會過得很凄慘,上面寫了她已經(jīng)三十了,估計就是年齡大了不討人喜歡了?!?p> 蘭萃的目光帶著些許的寒意,她今年就是三十了。
林嘯注意到了趕忙打圓場,說道:“三十又怎么了?三十的女人最有吸引力,皮膚細膩,又會疼人,隨便打扮一下比你還嫩呢!”
“我……”一向愛美的風七娘剛想爭辯幾句,卻發(fā)現(xiàn)蘭萃的手已經(jīng)擰上他的腰肢了,趕忙訕訕的道:“確實確實,我看蘭姐就比我好看的多!”
蘭萃狡辯道:“老娘今年才二十五?!?p> “是是是,二十五就二十五?!?p> 高劍突然說道:“這個女人我見過?!?p> “真的?什么時候看到的?”
像是在回味著什么,高劍緩緩的說道:“那個女人我見過,性子很溫柔,身段很好,皮膚很滑!”
眾人都一臉壞笑的看向了老高,他這幾個形容詞就已經(jīng)完全暴露了。
老高坦然的說道:“你情我愿的交易有什么問題嗎?”
額,好像確實沒什么問題,他又不是沒給錢。
“老高你什么時候見的她?”
高劍想了想說道:“大概就剛五月份的時候,就去了兩次,她不僅收的錢貴而且還得排隊,去不起了,你們說的什么年老色衰根本就不成立!”
“老高你怎么看著一點都不傷心?”
高劍反問道:“為什么要傷心?錢貨兩訖,吹了燈算是夫妻,天亮了就各奔東西,我又不需要對她負責!”大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說得就是老高這樣的人,他看得真是太清醒了。
一直憋著笑意的司公亮終于是忍不住了,他一臉猥瑣的說道:“老高說的她生意很好,那會不會是有某個紈绔公子殺害的她?”
林嘯問道:“怎么就偏偏說是紈绔公子干的!”
“咳咳,小弟我最近剛看了一本書,據(jù)說是什么紈绔公子的自傳,里面就提到了有些紈绔公子最喜歡用繩子啊,鞭子蠟燭什么的跟青樓女子做些小游戲,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玩脫了?”
“亮??!”
“嗯?”
林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有一個朋友……”
風七娘說道:“我覺得這本書可能有破案的關(guān)鍵!”
高劍干咳一聲說道:“借我看看!”
看著這些人不著調(diào)的樣子,老王隱隱有些臉黑了,他隱隱意識到將立功的希望放在他們身上好像有點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