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正的紈绔是這樣的!
劉子戎聽得她似是委屈極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趕緊道:“娘子莫哭,本官一定為你做主!”
眾人:“......”
這憐香惜玉的昏官劉大人又來了......
白荼謝了劉大人,緩了緩才又道:“大人,我那面具明碼標(biāo)價,你買得起就買,買不起就不買,我一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長得又不差,還帶個孩子,本就過的更加艱難,我既不敢得罪人,又沒有別的辦法來拒絕,才想出了這樣的辦法,就算我要價奇高,你大可不買,實在沒有因為這個我就要挨小廝怒罵甚至廝打的道理,您說是不是?要不是宋先生幫我攔了一下,今日我恐就要血濺三尺,說不得就要被打死,嚶嚶嚶,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憐的兒子該怎么辦啊,以后他就沒有疼愛他的母親了,嗚嗚嗚,我們母子的命也太苦了啊,這世道太不公了,嗚嗚嗚......”
小奕:“娘,我不能沒有你,你可不能丟下我啊,嗚嗚嗚!”
母子倆抱頭大哭。
胡喆:“......”
這小娘皮?。。?p> 這沒爹的小野種?。。?p> 劉子戎多看了幾眼后,眼里都有了快遮不住的笑意,又看了看那個討厭的“攔了一下”的宋先生,開始了很明顯的偏幫:“娘子說的對!這價錢明顯不合理,若有人還要買,定是心懷不軌!”
他問胡喆:“你買了嗎?”
胡喆:“......”
胡喆:“買了......”
劉子戎問:“那定是你心懷不軌……”
胡喆驚恐大喊:“大人!冤枉!”
劉子戎:“那你為何要買?”
胡喆:“……”
為何?
還不是想要在這小娘皮面前,塑造自己的好形象,自己不僅風(fēng)流倜儻,家中還頗有錢財,可為她一擲千金,好誆騙她到府里去,白家的寶藏他要,這漂亮的女人,他自然也要!
胡喆支支吾吾:“小人,甚是喜歡這娘子的面具......”
白荼捂著帕子,嬌蠻喊道:“大人,他就是見色起意,見我長得漂亮,想要欺辱我!大人,你不能放過他!”
劉子戎:“娘子放心,本官自是護(hù)著你的?!?p> 胡喆:“......”
這白荼定是想勾搭縣丞大人,這縣丞大人未必不愿意,有個私塾先生還不夠,這又來了個縣丞,索性剛才自己已經(jīng)表白過,不若再表白一次,占上先機(jī)。
他擺出一副深情的樣子,嘴角擠出一個苦笑,看向白荼:“娘子實在是誤會我至深,我確是愛慕娘子,卻絕不敢欺辱娘子,我只是看娘子生活不易,拋頭露面掙點小錢,擔(dān)心娘子吃苦,才故意花大價錢買了娘子的面具的,娘子不領(lǐng)情就算了,何苦如此揣度我?我實是一片真心,如若娘子愿意,我愿意接你和你的孩子進(jìn)府,將他視為親子......”
旁邊的劉子戎聽得要氣炸:“只因區(qū)區(qū)四百三十兩,你就縱容你的小廝辱罵廝打娘子,你竟還好意思說什么愛慕憐惜,說什么視為親子?”
劉喆:“......”
在場眾人:“......”
這劉大人怕不是瘋了吧,什么區(qū)區(qū)四百三十兩,那可是四百三十兩,好大一堆的雪花銀!
就昌興國的規(guī)制,縣丞大人的月俸也不過二十兩,這四百三十兩可是近兩年的俸祿,他哪來的口氣說什么區(qū)區(qū)?
劉子戎還在生氣,臉上的笑不陰不陽,嫣紅的薄唇上下翻飛:“不過區(qū)區(qū)四百三十兩,你要是沒錢就直說,裝什么有錢的風(fēng)流公子追小娘子?!”
劉子戎:“你知道什么是風(fēng)流公子嗎?你知道什么是有錢紈绔嗎?真正的風(fēng)流紈绔是這樣的!”
他邊說還邊抖了抖自己的衣服,雖然他渾身上下,好似也沒有一樣值錢的配飾,但那渾身的氣勢十足,儼然就是在說自己,他一派洋洋得意,艷麗的臉龐高昂,不屑的看著胡喆,聲音很大,像是在進(jìn)行什么了不得的宣言:“遇上愛慕的女子,那就是她要四百兩,你就應(yīng)該給她四千兩,她要一只朱釵,你就該為她搬空整個雲(yún)臺,她要你一錠元寶,你就該為她奉上金山銀山,這才是風(fēng)流紈绔追小娘子應(yīng)該有的姿態(tài)!就你這樣因為舍不得區(qū)區(qū)四百兩,手下小廝都敢罵人的,你追什么女人啊你?簡直給風(fēng)流公子丟臉?。?!”
雲(yún)臺是昌興國內(nèi)有名的首飾連鎖鋪子,青石鎮(zhèn)也有。
在場眾人:“......”
白荼宋暻胡喆:“......”
這可真是風(fēng)流紈绔的祖宗!
這么敗家的紈绔,怕不是要被他家里人給打死!
比不了比不了,這誰能比的了!
至于小奕,他把頭更深的低了下去:太羞恥了,太蠢了,無法直視......
劉子戎滿滿中二味道的宣言一出,現(xiàn)場落針可聞,再沒有人有說話的欲望。
劉子戎得意洋洋,和只打勝仗的公雞一樣,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一揚,做結(jié)案陳詞:“商戶胡喆因沒錢,卻還要裝紈绔,縱容下人當(dāng)街侮辱無辜女子白氏,致白氏受到了嚴(yán)重的傷害,證據(jù)確鑿,本官責(zé)令胡喆向白氏當(dāng)眾道歉,并給與紋銀一千兩作為精神補償,此事到此為止,你二人可有異議?”
胡喆:“......”
胡喆沒有心臟病,但他覺得現(xiàn)在他的心都要疼死了!
一千兩??!
那可是紋銀一千兩??!
里外里他什么都沒撈著,連白荼的身子都沒近,卻因白荼花去了銀錢四千四百三十兩六百文!
天哪,簡直要命!
他胡家祖祖輩輩都沒做過這樣賠本的買賣!
胡喆忍著要暈過去的沖動,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小人無異議?!?p> 他走到白荼身邊深深施禮,吸著氣說道:“娘子,今日之事,皆是胡某的錯,還望娘子海涵?!?p> 倒是個能屈能伸的!
白荼笑得見牙不見眼,拇指和食指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搓了搓:“好說好說!”
胡喆:“......”
簡直要氣炸了!
偷雞不成,蝕了好幾把的米!
事情到此結(jié)束,胡喆咬著牙跟著衙役去辦剩下的手續(xù),比如給縣衙捐的銀兩,給白荼賠罪的銀兩等等,其余的圍觀群眾也慢慢散了。
只剩下了白荼、小奕、宋暻和劉子戎。
劉子戎似是在等什么,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