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梁九公的書架子,胡錫楨已經(jīng)不是頭一回瞧了,但是因為時間有限,每一回,都是只瞧了那么幾本書,就匆匆的走了,而且書本這個東西,你一旦瞧進去了,想把眼睛收回來,那就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情,胡錫楨當然也不例外,他雖然不是什么學術(shù)派人士,但是他對書,也是愛不釋手,尤其是他感興趣的書。
正當胡錫楨津津有味的翻閱著上面的書籍時,梁九公又回來了,他進門就說道:“錫楨啊,跟我走吧,時候不早了,咱們叔侄倆喝兩杯,自從我的小月月離開了之后啊,我是好一段時間,吃飯飯不香,喝酒酒不甜了,今天你來了,總算是有個人陪我講講知心話了,走吧,我已經(jīng)讓王媽準備好了,你早點吃完,也好早點回去?!?p> 胡錫楨到含山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酉時了,再過半個時辰,天也就快黑了,不過他又再次心血來潮的,跑了一趟金鋪子,想再去找找他的那個神秘的師爺,可惜,依然是吃了個閉門羹,好像真的從此消失了一樣,胡錫楨只得打道回府,本來興沖沖的想過來,瞧瞧他老人家的,但是人家好像真的是言出必行,就此離開了。
等他到陸家村的時候,天已經(jīng)快擦黑了,村子口站了一個人,手里還牽著個孩子,另一邊還有一個人,手里還抱著個孩子,遠遠的沖著他招手,胡錫楨對身后趕車的人,交代了一句之后,他就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
湊近了一瞧,手里牽著孩子的,是柳明玉,孩子正是胡錫楨,跟陸玉芝的大兒子賢璋,旁邊手里抱著孩子的正是陸玉芝,手里抱著的是他們的二兒子賢琦,好像兩個人算準了胡錫楨,今天晚上會回來一樣,早早的就在這里等他了。
“爹!”賢璋已經(jīng)快四歲了,早就會叫人了,只是聲音還不是那么的清楚,遠遠的瞧著胡錫楨過來的時候,他的小嘴巴就叫了起來。
“哎!”孩子叫他,胡錫楨當然高興,眉飛色舞的答應(yīng)著,馬的速度就更快了。
“你回來啦?!标懹裰サ群a楨到了跟前的時候,才說了一句簡單的問候。
“胡大哥。”柳明玉也輕聲的喊了一句胡錫楨。
“玉芝,明玉妹子,你們怎么來了?”胡錫楨到了他們跟前之后,一個縱身下馬,他的那匹“赤龍駒”,立馬定住了身體,就站立在胡錫楨的旁邊,四蹄一動不動的,然后用腦袋,去蹭胡錫楨的身體,樣子非常的親密。
“爹,我也要騎馬?!辟t璋的小腿,“蹬蹬蹬”的跑到胡錫楨的跟前,對著胡錫楨說道。
“好,咱兒子也喜歡騎馬對吧?爹讓你騎大馬。”講完之后,胡錫楨就把賢璋,抱到了馬上,這小家伙騎在馬上,一手抓著上面的扶手,一手拉著韁繩,學著他爹胡錫楨的樣子,在上面一個勁的折騰,折騰的不亦樂乎,這匹“赤龍駒”,非常的有靈性,況且胡錫楨,也沒少讓他兒子起碼,早就跟它交代過了,讓它不要亂動,果然,這匹馬就這么站在那里,巍然不動,就跟睡著了一樣。
這時候,趕車的人,也不慌不忙的過來了,他到了胡錫楨的跟前之后,就問道:“胡少爺,您的這些藥材,要送到什么地方呢?”
胡錫楨就把手里的馬韁繩,遞給陸玉芝,然后過來跟趕車師父說道:“師父,您就把貨卸到這里吧,我一會兒讓人過來取,您今晚還回巢湖嗎?”
“啊~~~~~~,今晚就不回去了,上回晚上回去的太晚,被我家老婆子給罵了一通,嗨嗨嗨~~~~~~,講我不要命了還是怎么滴,大晚上的趕這么遠的路,要是萬一有個閃失可怎么辦,就在縣城里住一個晚上,第二天再回來,也要不了幾個錢,況且梁神醫(yī)給的車錢也不少,總是大處不算小處算,活該沒出息?!避嚢咽綄擂蔚恼f道。
“哈哈哈哈哈~~~~~~,是這樣啊,不回去就好,不回去的話,我們陸家村也有客棧,你今晚就住在這里,第二天一早再回去,住客棧的銀子,吃飯的銀子,我掏了,你就放心的住下,好好的吃完洗個澡,明天早晨再回家吧?!焙a楨笑著說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用我老婆的話講,每回梁神醫(yī)讓我送貨,銀子都比平常的多不少,他老人家真是活菩薩呀,上一回找我?guī)湍拓?,就多給了二兩銀子,這回又是多給了二兩,我要是再不曉得好歹的話,可就不算是個人了,這銀子我要自個兒掏,胡少俠,您就拜管了,要不然就是逼著我晚上回去了?!避嚢咽娇蜌獾恼f道。
話講到這個份兒上了,胡錫楨還能講什么呢?
“那成,您老就跟我把貨呀,再往村子里頭趕一趕,咱們直接到莊子里再卸貨,然后我找人帶你去客棧,這樣總行吧?”胡錫楨點了點頭說道。
“哎~~~~~~!沒話講,嗨嗨嗨~~~~~~。”車把式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哈~~~~~~,那就跟我再往里頭走吧?!焙a楨也笑著說道。
然后他又對陸大力說道:“大力啊,你跟我一起先回陸府,等貨卸完了,你再把大叔啊,帶到咱村子里的客棧去。”
“好嘞,我這就來?!标懘罅Υ饝?yīng)道。
然后胡錫楨就從陸玉芝的手里,把馬韁繩給接了過來,他牽著馬,另一只手牽著陸玉芝,馬背上坐著賢璋,陸玉芝的手里抱著孩子,旁邊跟著柳明玉,這感覺,像極了一家人。
陸府的大門口,陸天豪早就得到信了,他在門口,帶著于鵬飛,于小蝶跟慕容杰,幾個孩子當然也在其中了,站成了一排,見到胡錫楨之后,一個個眉開眼笑的,朝著他打招呼。
“兄弟,我就曉得,你今天肯定會回來,哈哈哈哈哈~~~~~~,果不其然?!庇邬i飛笑著朝胡錫楨走了過來,邊走邊說道。
“你再不回來呀,我的肚子都快餓癟了?!比缓笏值胶a楨的耳朵旁,小聲的說道。
把個胡錫楨,逗的差點沒忍住笑意。
“胡大哥?!蹦饺萁芤矝_著胡錫楨拱手行禮,胡錫楨沖他點了點頭。
“岳父大人,這是我這一趟帶回來的藥材,您還是讓管家?guī)?,搬到丹房那邊去吧,這些藥材雖然不及上一批那么貴重,但是也還算是名貴藥材了,您讓他們稍加注意一點,也就行了?!焙a楨轉(zhuǎn)首對著陸天豪說道。
“好,我曉得了,你們?nèi)ワ執(zhí)玫任野??!标懱旌缹χ腥苏f道。
他才是這陸府的一家之主,吃飯當然是要等他的了,等所有人都進去了之后,陸天豪找來管家,也是他的族弟陸天兆,前文書里提到的陸大鵬的爹,陸大鵬因為陸玉芝對他沒感冒,拒絕了他的婚姻請求,所以才突然的離家出走,就在那一年的大雪夜里,不過陸天兆并沒有離開,他畢竟也姓陸,而且陸天豪待他不薄,他沒理由離開,所有就留在了陸家村。
雖然陸大鵬走了,陸天豪也曉得,這小子是對他不滿,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自個兒的女兒喜歡誰,不是他能做主的,而且他就從來沒想過,要逼著自個兒的女兒,做她不喜歡做的事情,所有對這種事,他是任憑陸玉芝做主的,既然他女兒選擇了胡錫楨,那他也就只能舉雙手贊成,況且,到現(xiàn)在為止來講,這小子對他女兒,還是非常不錯的。
陸天兆雖然是陸大鵬的爹,但是撇開他們是兩父子不談,陸天兆也是他的族弟,這也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關(guān)系,所以陸天豪對陸天兆,不但沒有改變態(tài)度,反而對他更好了一點,恐怕這也是因為他偌大年紀,孩子還離家出走,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陸天豪多多少少的,總會有那么一點不忍心,畢竟同是姓陸的兄弟。
胡錫楨之前,之所以把這個事情,請陸天豪來幫他做,倒不是他這個女婿,有多么大的派頭,而是因為在陸家,陸天豪才是真正的家主,他胡錫楨這一點拎得非常的清楚,他能請他的岳父大人,幫他做事,但是他沒這個權(quán)力,吩咐陸天豪手下的人,干這干那,這就有點越權(quán)了,不僅對他來講不好,對陸天豪來講,也會很沒有面子,這種事情,在那個年代來講,還是非常重要的。
陸天豪對陸天兆,一番吩咐之后,他也隨后跟著去了飯?zhí)?,另外他告訴陸天兆,事情辦好之后,也一道過來吃飯,陸天兆答應(yīng)了一聲之后,就吩咐下人們,卸貨之后,把藥材送進丹房。
所以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并且等著貨物被送進丹房之后,陸天兆也才進丹房,陸大力,則是按照胡錫楨的吩咐,帶著車把手,把他送到陸家村的客棧,其實胡錫楨讓陸大力,把車夫送到客棧,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跟陸大力特別交代了,讓客棧的掌柜的,收這車把手四分之一的房錢就行了,多的部分他來給,這樣他跟車把手,也算是各退一步了。
他到了客棧之后,經(jīng)過陸大力跟掌柜的一講,陸家家主的上門女婿,送來的客人,點名只讓收四分之一的房錢,他哪敢不從,趕緊招呼小二去帶客人進房,撇開車把手的后事不提,回到陸府,回到故事的主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