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陸天兆到了飯?zhí)弥?,陸天豪才告訴大家開飯,這也是陸家的規(guī)矩,只要是陸家的家人,只要有一個不在場的,大家就都得等著,除非這個人今晚確定了,不會跟大家一塊吃飯,這樣大家才可以不等他,否則的話,就一定要等,所以那天晚上,他們等胡錫楨等的那么晚,也在等他們吃飯,就是這個原因。
大家伙邊吃邊聊,場面也是非常的歡快,話題自然不會離開胡錫楨的身上,問他這一趟出去,準備又要搞些什么名堂。
胡錫楨就把他要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大家伙講了講,所有人對他要煉制的“玲瓏駐顏丹”,并沒有太多的興趣,而是對他馬上準備去一趟BJ的事,倒是一個個來了精神。
尤其是陸玉芝,于鵬飛,慕容杰,至于于小蝶,還柳明玉,當然也是眼睛瞪的大大的,緊緊的盯在胡錫楨的身上,他們的意思,一個個不要再明顯了,都想跟著胡錫楨一塊,去BJ轉(zhuǎn)一圈,BJ可是京城啊,大清朝的國都所在,那里的繁華,可不是一個小小的松江,一個小小的廣州可比的,就算是柳明玉,這個去西洋留過學(xué)的人,也是非常的向往,而且最重要的是,還有她心愛的人。
胡錫楨當然也懂他們的意思,其實他這一趟出門,沒想帶太多人的,而且這是去BJ,去京城,這里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出了點什么岔子的話,他可是無力回天的,不要講什么他結(jié)拜大哥是福明琪,是當今天子的親皇叔,那又怎么樣?這里的勢力,盤根交錯,尤其滿人還是八旗共同執(zhí)掌權(quán)力,哪怕是皇上的親皇叔,在碰到真正問題的時候,也還是要顧及其他幾家的面子的。
所以在BJ,可不是在廣州,在松江,他們可以隨便放肆的地方,一旦在京城,他們要是鬧出點事情的話,那可就是萬劫不復(fù)了。
不過瞧著他們一個個,滿眼渴望的眼神,胡錫楨最后還是答應(yīng)了,既然大家都想去,那就不能帶上這個,不帶那個,帶了那個,又不帶這個,那樣就顯得他有私心了,哎~~~~~~,這就是人吶,處處事事,都要顧忌。
晚上吃完飯之后,大家各自散去,胡錫楨則是照常,帶著于鵬飛,還有慕容杰去練功~~~~~~
第二天一早,胡錫楨就又鉆進了他的丹房了,閉門不出,研究他的“玲瓏駐顏丹”了。
這一研究,就又是大半個月之久,這半個月里,他又跟往常一樣,只要這丹藥他沒找到特性,沒找到火候在哪,沒找到真正的煉制方法,他就閉門不出,茶飯不香,之前陸玉芝她們,還覺得心有不忍,現(xiàn)在的次數(shù)多了之后,也就不那么太捉急了。
每天的茶飯,是到點就送過去,吃與不吃都沒關(guān)系,到了中午,再繼續(xù)送過去,只是在丹房外頭,大家沒事就輪班把守,等著胡錫楨煉成出關(guān),好有人給送個信,通知大家過來慶賀。
只是大家等了將近半個多月之后,好像一個個耐心,都快被磨完了,而且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胡錫楨能煉出丹來,只不過是遲早的事情而已,所以,他們等著等著,就開始有點消極怠工了,包括陸府的下人們也是,主人都有點不在乎了,他們又何必在乎呢?
這一天的晚上,陸玉芝跟柳明玉,兩個人守在丹房外頭的涼亭里,她們倆最近有點形影不離,而且柳明玉每天都去找陸玉芝,每天都陪著她一塊帶孩子,給外人的感覺,就像兩個人都是胡錫楨的老婆一樣,對此,柳明玉倒是毫不介意,旁人的嘴巴里,要講什么,那是你們的事情,我只管自個兒高興就行,況且她一個留過洋的人,見得也多,聽得也多,這些話,她是一點都不在乎的。
于小蝶則是跟著她哥,還有慕容杰,沒事就整天練功夫,她瞧著她哥,最近練功練的這么勤快,她也不好懈怠,慕容杰自從于小蝶的加入之后,也是練的越來越用心了,尤其是他跟于鵬飛對練的時候,也是更加的賣力。
之前有時候,他還會對于鵬飛客氣著一些,或者下手的時候,可能會留那么一點點的情面,可是現(xiàn)在他不會了,下手就一個字:快、狠、準!
陸玉芝跟柳明玉兩個人,正在涼亭里喝茶閑聊呢,這時候,她們就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傳來。
“弟妹,怎么樣了,我兄弟那邊有動靜了沒有?”這粗獷的聲音,不用瞧見來人,都曉得此人一定是于鵬飛了,他最近在慕容杰那里,雖然沒有明著吃什么虧,但是暗地里,那也是吃了不少虧的,為什么?就因為慕容杰最近練功,好像跟個瘋子一樣,尤其是他妹妹在的時候,好幾次他都要栽在他的手里,還好,最后他不得不先撤手,這才得以當場丟丑。
他跟這小子打,現(xiàn)在是越來越心驚肉跳了,這小子那身用藥水浸泡過的身體,真的是怎么打都不曉得疼,你打他打的再重,他就跟個沒事人一樣,你打的越重,你拳頭上反彈過來的力量也就越重,他那一身的腱子肉,就好像裝了彈簧一樣,這于鵬飛哪兒受得了啊,所以他要來找胡錫楨,幫他出出主意,想想辦法,要不然的話,這小子哪天要是瘋了,遲早他感覺要敗在這小子手里,這他可受不了,好歹三個人里面,他是大哥啊,二弟打不過也就算了,現(xiàn)在連老三要是也打不過的話,那他還有什么臉,來當這個大哥呢?
所以他今天實在是忍不了了,他是一心想著,胡錫楨能夠早點出關(guān),來教教他這個辦法,所以他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到了。
陸玉芝沒有搭話,等她瞧見于鵬飛的時候,她這才做了個禁聲動作,把手放到嘴巴上,“噓~~~~~~”了一聲,然后招呼他坐下,并且給他拿了個杯子,幫他倒了杯水。
陸玉芝這才小聲的說道:“于大哥,你小點兒聲,要是錫楨在里頭,正在沖關(guān)的時候,你這樣大的嗓門,還不把他給嚇到了啊?”
于鵬飛這才想起來了,他臉一紅,在自個兒的腦門子上,“啪”的一聲,拍了一下,然后趕緊道歉:“對對對~~~~~~,對對對~~~~~~,嗨嗨嗨嗨嗨~~~~~~,實在是對不住了,弟妹,我是一時捉急,就給忘了這茬了,哎呀~~~~~~,哥哥我是個粗人,你可不要介意啊?!?p> “于大哥這是講的哪里話了?咱們一家人,怎么還講出兩家子的話呢?你也是一時情急,我曉得的,要不然的話,你是不會這樣的,要不然的話,你先跟我講講,是怎么回事,讓你這么捉急的,你瞧呢?”陸玉芝并沒有介意,而且還出聲安慰他道。
“這~~~~~~,哎呀,這叫我怎么講呢~~~~~~”于鵬飛話到了嘴邊上,又生生的給吞了回去。
“啊~~~~~~,那我曉得是怎么回事了,是不是因為慕容杰的事???”陸玉芝試探性的問道。
不過這句話可厲害了,而且一句話點到了點子上,于鵬飛的臉,再次一紅,沒好意思講話,而是頭一低,然后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飲而盡,又重重的放回到了桌子上。
只是杯子快落到桌子上的時候,陸玉芝趕緊伸出手掌,托在了杯子的底部。
于鵬飛感覺杯子沒放回去,頭一抬,這才發(fā)現(xiàn)一只手掌,正好托在杯子的下面,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又道歉道:“對不住,對不住了,弟妹,我這心情一不好,又給忘了,算了,我還是先回去吧,免得一會兒,我又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影響了兄弟煉丹,可就不好了?!?p> “于大哥,其實你要講的話,我心里大概已經(jīng)曉得了,而且我將才也點到了,是因為慕容杰對吧?你跟他比武的事情啊,恐怕整個陸府的人,都曉得了,這有什么的,男子漢大丈夫,輸贏總是常有的事情,再講了,你還沒輸呢,就這么心浮氣躁的了,要是真的輸了,你難道還要自殺不成嗎?”陸玉芝出聲,把正要起身離開的于鵬飛,給又拉了回來。
而于鵬飛聽到陸玉芝的話的時候,他的心里也是一動,是啊,輸贏是兵家常事,怎么就能因為自個兒打不過人家,就要尋死覓活的呢?雖然這樣講,有點夸張了,但是確實是這樣,要真是如此的話,自個兒又怎么算個大丈夫呢?
所以他又回身,坐回到了位子上,他說道:“弟妹啊,你猜的真是一點都沒錯,哎呀,你不是當事人,你是不懂哥哥我的心情的,不過反過來一想的話,你講的也有道理,都是自家兄弟,輸贏其實并沒有多么重要,只不過的話呢,要是我兄弟那里,有什么能幫我贏的辦法,那不是更好嗎?嗨嗨嗨~~~~~~”
陸玉芝一聽他這話,心里還是沒能完全的放下,只不過,她想一想的話,這也是人之常情,哪有人天生就喜歡輸?shù)哪??而且,如果要是有辦法能贏的話,那當然是最好的了,安慰旁人,有時候不過就是一句戲言而已,當不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