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險者發(fā)現了狗獾藏身之處,現在礦場正召集人手準備去干掉狗獾!
一個通知發(fā)布出去,僅僅十分鐘后,門外聚集的礦工就超過了五百人,而且還在呼朋喚友源源不斷地趕來。
幾乎所有趕來的礦工都帶著武器,礦鎬、鐵錘、鋼釬等等,而且他們還推過來四架巨大的弩炮,扛過來幾十根沉重的弩箭。那弩箭完全是鋼鐵鑄成,每一根都由四名礦工扛過來,寒光閃閃鋒利無比,起碼三個人那么長。這東西的威力恐怕比蒸汽戰(zhàn)車上的弩炮威力還要大!
“快點,這回決不能讓狗獾逃了!”
“把馬車卸了,換鐵籠,趕快把馬帶過來!”
“別忘了鐵絲網!”
“還有火把,快快快!”
這些礦工身強力壯而且殺氣騰騰,對于干掉狗獾這件事,他們顯得格外急切,把各種各樣對付野獸的武器和工具紛紛扛過來,捕獸夾、鋼纜、鐵蒺藜……等等。
于東言和謝小林看得目瞪口呆,這個礦場的武裝力量簡直強得可怕!雖然人數比城市上次對付野豬時好幾千的方陣長矛兵要少,但礦工們的武器可不光是長矛而已。
“沒辦法,這里比城里要危險多了,周圍經常會有野獸出沒,所以防衛(wèi)工具比較多一點?!迸阍趦蓚€少年身邊的礦場主管說,“最可恨的就是那幾只狗獾!”
說到狗獾他就有些咬牙切齒。
兩匹馬被趕了過來,身上掛著木架和鐵籠,停在一個與馬背同樣高度的木樓旁邊。
“兄弟們,報仇雪恨的機會來了!”礦場主管走上前去,扯開嗓子對聚集起來的幾百名礦工大喊,“有沒有人記得,上個月死在礦洞里的那些兄弟?”
“記得!”
“記得!”
礦工們同樣大喊著回應。
“他們怎么死的?”
“狗獾!”
“狗獾挖斷了通道!”
“弄塌了豎井!”
礦工們亂糟糟地回應著。
“有沒有人記得,上一個送水的隊伍出了什么事?”
“狗獾!”
“狗獾吃了他們!”
“別說了,我們都記得呢!殺了它!”
“殺了它們!”
一片怒吼聲。
“今天的行動,聽我指揮!”礦場主管繼續(xù)大喊,“誰要是沉不住氣,趁早別去!誰要是不聽指揮,驚動了狗獾讓它逃了,就自己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吧!同意嗎?”
“同意!”
“同意!”
每一雙手都舉了起來,每個人都從喉嚨里發(fā)出怒吼,這吼聲傳遍了周圍,驚起樹林中成群的飛鳥。
“同意——!”
要是有人真的犯錯,讓狗獾逃走了的話,這些人的怒火絕對能撕碎了他。如果那樣,按照礦場主管說的,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以這樣相對體面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也許是更好的選擇。
礦工們用吊車把弓弩和其他各種武器工具裝上馬背,然后依次爬上那個與馬背等高的木樓,一個個跳進馬背上那些鐵籠。
這些鐵籠就是特制來運載人員的,每個鐵籠大概能容納一百人,而這樣的鐵籠每匹馬背上都有四個,兩匹馬就運載了大約八百人。
“出發(fā)!”
……
兩個少年的任務就是帶路。
看到剛才那一幕之后,于東言也有些忐忑不安,說到底他只是從洞口的情況推斷狗獾就在里面,畢竟沒有親眼看到狗獾的身影。雖然他很有把握不會出錯,但是萬一在洞里沒有找到狗獾的話,他實在想不出應該怎么向這些滿懷怒火的礦工交代。
半個小時之后,他們到了地方。
因為擔心驚動了狗獾,礦工們在五十米外就讓馬停了下來,從馬背上拋下繩梯迅速地列隊爬下,性急的就直接從馬背跳到草叢里,靠草叢提供緩沖倒也沒有人會因此受傷。
然后依靠馬背上那些木架上的滑輪和繩索,將弓弩等武器和工具卸下,礦工們組織嚴密訓練有素,很短的時間內就布置開來。
礦場主管的計劃簡單粗暴,用煙熏狗獾洞,然后把被煙熏出來的狗獾全部在洞口干掉!
這個計劃得到了所有礦工的贊同,而且立即開始執(zhí)行。
于東言原本還有些疑慮,這個計劃倒是簡單易懂,但是完全沒有細節(jié),怎么能執(zhí)行呢?但是他很快就發(fā)現自己實在太小看了他們,這些礦工幾乎在搬運工具的同時就按照各自的理解完善了這個計劃。
先把四架弩炮呈扇形放置在離洞穴五米外的地方,每一架弩炮由五十人操控,拉弦上箭瞄準了洞口,只要見到狗獾就射擊;
然后用鐵蒺藜布滿了從洞口到弩炮之間的空地;
接著用三根鋼纜橫過洞口,纜繩兩端都系在附近的巨石和大樹上,并且用鋼釬固定,拉緊,封鎖了洞口,以此為支架,用鐵絲網把洞口蓋住了。
鐵絲網留了一個缺口,將捕獸夾通過這個缺口扛進洞里,放置在離洞口大約一米的深處;
派一百個最強壯和勇敢的礦工帶著鋼鋸清除洞口的灌木叢,并且把鋸下來的枝葉全部拖進洞內,盡可能不發(fā)出太大的聲音。
如果這個過程驚動了狗獾,那么洞里所有人就會立即逃出;
如果沒有驚動狗獾,那么最后出來的人會點燃這些枝葉,讓煙霧沖進洞里,把狗獾給熏出來,但是它到了洞口是出不來的,滿腔仇恨的礦工們會用弩炮把它射死在那里。
所有人都手持武器在弩炮旁列隊準備戰(zhàn)斗。萬一狗獾真的厲害到能突破前面所有這些布置,所有人就沖上去拼命!
“小兄弟,你們覺得還要布置什么?有意見盡管說出來,最好能做到萬無一失!”眼看灌木叢已經清除干凈,枝葉也已經拉進了洞內,礦場主管轉過頭來詢問兩個少年。
于東言和謝小林一起搖頭,“這次我們恐怕沒什么好幫忙的了,”于東言看著眼前的陣仗嘆為觀止,“你們簡直就是一支軍隊!”
“哈,你說得太過了,”礦場主管笑了笑,“小兄弟恐怕是沒有見過真正的軍隊,這小地方也沒有野戰(zhàn)軍。我們這樣的最多算民兵,跟軍隊沒法比較。”
說話間,洞里的人已經魚貫而出,所有人都轉頭望了過來,等待他下最后的命令。
“點火!”
幾個呼吸間,滾滾濃煙冒了起來,點火人沖出洞口,并且把鐵絲網那個缺口又蓋住了。所有人都嚴陣以待,洞里的狗獾要么被煙熏得窒息而死,要么就會沖到洞口拼命!
沒等多久,所有人都聽到洞里傳出狗獾驚慌失措的叫聲,“噗!噗!”“嘰嘰嘰!”
堵在洞穴里著火冒煙的枝葉在狗獾的叫聲中被推動了,但是洞口的鐵絲網牢牢地將它們頂住,出不來。
隨著叫聲越來越凄慘,冒著濃煙的枝葉一次又一次地被向外推,鐵絲網在巨大的壓力下變形,鋼纜也抖動不已。
“唉,鐵絲網是誰放的?不知道把它釘上嗎,這狗東西把柴火都捅出來了!”
最后鐵絲網終于被枝葉頂開,一頭狗獾狼狽不堪地刨開剩余的枝葉想要沖出洞口,卻被鋼纜阻擋下來。
“射!”
早已瞄準的弩炮紛紛射擊,四根沉重的弩箭帶著凌厲的風聲先后飛出,一支射歪了釘在洞口,一支射中了鋼纜被彈到一邊,另外兩支鋒利的弩箭深深插入狗獾的頭頸,讓它當場倒斃。
“好!”
“射中了!”
礦工們中間響起一陣歡呼。
“好個屁!”礦場主管跳出來破口大罵,“別發(fā)呆,趕緊上弦!里面還有!”
“那一箭是誰瞄的?瞄了半天你就給我射歪了!不行就換人!”
“二隊三隊,趕快把鋼纜再拉緊!把鐵絲網釘上!”
“五隊,把柴火塞回去!點燃,繼續(xù)燒!”
在他指揮下,礦工們立即行動起來,很快又恢復了之前的情形,只是這一次塞回去的枝葉燒焦了倒斃在洞口的狗獾尸體,散發(fā)出極其難聞的煙氣。
然而等了許久,火都滅了,再也沒有狗獾出現,洞里狗獾的叫聲仍在繼續(xù)響起。
“這狗東西!洞口被堵住了,煙進不去!”
“那怎么辦?”
“把這個堵住了洞口的家伙拉開!用鋼纜套著它,有兩百人就可以拉開了?!?p> “用馬來拉啊!”
“不行!要把它拉出來就必須松開封鎖洞口的鋼纜!”
“干脆把洞口炸塌得了,把剩下的埋在里面!”
“不行,狗獾會挖洞,要不了多久就從別的地方挖出來了!”
……
這意外的情況,讓礦場主管一時間也沉默了,礦工們紛紛爭論起來,大家都想解決這個難題,但是一時間誰也想不出好辦法。
“都給我閉嘴!”礦場主管發(fā)飆了,“各隊的隊長過來開個會,其他人看好這個洞!”
礦工們稍微安靜了一些,但互相仍在竊竊私語,幾名隊長聚攏過來圍成一圈。
“兩個小兄弟,你們也過來,大家商量一下!”礦場主管招呼于東言和謝小林一起過來。
“大家都看到了,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這窩狗獾全部消滅掉!誰有什么辦法?一個個來,一隊長,你先說!”
“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我沒二話!”
“哼,沒用!二隊長?”
“我說還是把洞口炸塌得了,再不然灌水進去?”
“這山坡上哪里有水?不行!三隊長?”
各隊長一個個說了自己的意見,全部被礦場主管否決,這些主意確實也沒有一個能用上的。
“小兄弟,你說!”
終于問到了于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