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怎么樣了?”
我看著躺在床上病怏怏的珍珠,臉色蒼白,嘴唇干裂。
我向珍珠端去一杯水,她支著手,擋住了我的行動。
“不用麻煩公主,奴婢自己來就行?!?p>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呆呆看著她自己倒水喝。
“如何了?”我頗有些擔心的看著她的眼睛說著。
我生怕這個丫頭不說實話。
“好多了,謝謝公主關心?!?p> 我示意她躺下去,給她掖著被角。
“多休息一下吧,”多的我真的說不出來了。
很多話都想說,想叮囑她這樣那樣的,硬是掛在唇齒邊,說不出來。
這丫頭讓人省心,也讓人心疼。
父母拋棄她,把她早早地賣給了公主府??伤惶斓酵硇π诌?,像個樂觀的小活寶。
我和她到底是有些不一樣。
看著她閉上了眼睛,平穩(wěn)地呼吸著,我靜靜地退了出去。
罷了,這丫頭總會明白的。
我關上門,放緩手中的動作,朝著皇祖母的寢宮走去。
夜幕已經(jīng)降臨,星星點點,但光亮依然是微弱的,照不亮這宮墻。
可是越走,路邊的燈籠多了起來,竟意外地光亮。
走到門口,就看見皇祖母笑意盈盈地望著我。
“阿奇,來嘗一下新出的糕點?!?p> 皇祖母沒有過問我之前去做什么了,皇祖母向來都有分寸。
我默默走過去,但是是笑著的。
一口下去,香甜的滋味掛在唇齒邊,漸漸地流向心里,然后把心都暖起來了。
我邊依偎著皇祖母,一邊捧著書,吃著糕點。
即使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屋的燈總會亮著,總會有人等你回家,等你歸來,給你呈上可口的香甜。
縱然這樣一個人走夜路,并不是滋味,但是風再大,有書慰籍。
夜再黑,有人點燈。
第一次,在這宮墻內(nèi),感到了家的味道。
第二天,我早早地去藏書閣里拿書,《山河祭》算是看完了,通篇讀下來倒也是爽快。
雖這踏進藏書閣,心里也是難免難受的,但畢竟是第二次,總的心里還是多多少少能承受些。
緩緩走進藏書閣,里面安安靜靜,沒有一絲聲響。
放回《山河祭》,我便挑揀起新書來。
《鑒鬼實錄》不行,《樸居》也不行。
最終,我還是選定了《春秋遺夢》這本書。
還是古樸嚴肅一點的書適合我,我如是想著。
剛剛準備走出去,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我聽著門口的響動,暗嘆也有人會這么早起來讀書。
看著急急忙忙走進來的人,皮膚白皙,額間還沾有滴滴汗,臉頰一片粉紅。是一張俏臉。
可這張臉也是面生。我從未看見過此人。
罷了,這世間我沒看見過的人多了去了。
她規(guī)規(guī)矩矩行禮,連彎下身子的弧度都是柔美的,每一個動作像行云流水般,都是極美的。京中貴女雖大多行禮皆得入目,但像她這般規(guī)矩端正的,還是我見到的頭一個。是挑不出一點錯處的。
我不作聲,默默走出去。
我偶然想起,宮內(nèi)設有學院,皇子公主和朝中大臣的孩子一起上學堂讀書。這藏書閣自然也是可以供他們所用。
興許那個面生的女子是哪個大臣的孩子,前來上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