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偏殿里看了一下午的書,沒有旁的人來打擾,讀起來暢快極了。
吃了晚膳,覺得屋子里悶的很,便在小亭子里吹風(fēng)透會兒氣。
風(fēng)帶起冬日的梅花香,似乎也不能撫開冬日里的寒冷。
只是空中多了一絲香甜。
“珍珠去拿壺酒來?!蔽业f著。
珍珠拿來一瓶還沒開封的桂花釀,我打開稍稍聞了一下,估摸著是去年釀的吧。
珍珠給我斟了一杯,入口,是香甜的,但難免有點(diǎn)澀澀的味道。
總的來說,是好喝的。還是老味道。
還是像乳母王媽釀的。
雖然乳母已經(jīng)走了有三個年頭了。
母親生下我就走了,乳母養(yǎng)育我也走了?;首婺敢材挲g大了,我真的很害怕。
我默默地抿了一口酒。
不知為何,今日就是想喝上一點(diǎn)。
“珍珠,你可不能拋下我。”第一次,我有點(diǎn)帶撒嬌的口吻對別人說話。
珍珠笑了,“公主,我怎么可能會走啊。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呀?!?p> 雖然也是口頭的保證,但是卻覺得意外地暖心。好像這就足夠了。面臨過太多的別離,我害怕極了,害怕身邊的人會一個又一個地走散。
又是一口酒入喉。這次卻覺得有點(diǎn)意外的辛辣。
“公主,外面有些冷”,珍珠給我慢慢披上一件狐裘,“公主要不去里面歇著吧?!?p> 我不是很愿意。
“不好了,公主”,一個太監(jiān)急匆匆地跑來,喘著粗氣,“正殿那邊走水了。”
正殿?皇祖母還在里面睡覺啊!
我急忙招呼下那個太監(jiān),這太監(jiān)是皇祖母跟前的。
“快去護(hù)住皇祖母,皇祖母在睡覺?!蔽壹鼻械匾粫r說不上話來,只能磕磕巴巴地說上這句有些廢話的話。
我趕忙向慈寧宮的正殿下走去,這是第三次快步行走了吧,饒是我再性子慢,此時也要跑起來了。
“公主,那邊走水了,危險。你不能去?!闭渲樵谖疑砗蟾?。
我不回答她,直往前走。
皇祖母倒在火海之中但我樣子浮現(xiàn)在我眼前,我怕了,真真是怕極了。
正當(dāng)我要跨進(jìn)被燒得焦黑的正殿時,皇祖母被一眾人抬了出來。
我急忙上前,焦急道,“皇祖母如何了?”
“太醫(yī)過來了,快讓太醫(yī)瞧瞧吧?!闭f話的是皇祖母的心腹。
她一句話,硬是把我打懵了,我埋怨自己竟沒想到請?zhí)t(yī)。
我頓時讓開前方的路,看著太醫(yī)跑過來。
過了一會兒,慈寧宮的人頓時多了起來,父皇來了,各宮里的妃子來了,三皇子,六皇子也來了。連那日我救下的七皇子也來了,他果然得道了。
“太醫(yī),太后如何了?”問話的自然是皇上。
“無礙,只是要昏睡一會兒,我待會兒再開一副藥,喝下去,約莫就能醒過來?!碧t(yī)鎮(zhèn)定地說著。
這是位老太醫(yī)了,上了年紀(jì),在宮里的名聲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自然也說的上話。
“這里留下些人伺候,其他的人都散去吧?!备富收f著。
我看著還在昏睡的皇祖母,還有一些昏昏欲睡的妃子,心里難免有些生氣。
再看看父皇的模樣,一副鎮(zhèn)定的樣子,著實(shí)是怪異了些。自己的母妃都昏迷,還能如此鎮(zhèn)定。我不知這是鎮(zhèn)定過頭,還是冷血?
最近匈奴方面起了瘟疫,皇帝定是躍躍欲試。
如今,皇祖母手上還握著一半的兵權(quán)。
心下,我思酌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