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有一疑問。”我趕緊跪下來了,埋著頭。
“你說吧。”他的語氣還算溫和。
“兒臣覺得這火著實是蹊蹺了些,這寒冬臘月的,不似夏日的燒灼,又是如何著火的?還請父皇嚴查。”我依舊跪著,縱使冰冷的地磚刺痛著膝蓋。
“冬天也很干燥。”皇上面上有些不悅。
“可是京城的冬天都是濕冷的,前幾天還下了小雨?!?p> “祥瑞,夠了!”他怒了。
祥瑞是我的封號。
我自知再說多少,也無用。這場大火定是皇上自己安排的。
我便兀自站了起來。
只是心是寒的。他竟可以如此狠心,對自己的母妃下手,不過就是為了那幾個兵權(quán)。
可憐了我的皇祖母,年事已高,還要遭這樣的罪過。
不再理會皇上,我自顧自地走進皇祖母的寢殿。
皇祖母昏睡著,安詳極了。
我緩緩伸出自己的手,輕輕握住皇祖母的手,滑膩膩的觸感在告訴我,皇祖母是真真的尊貴,興許也是幸福的,沒有遭受過苦難。
我把皇祖母的手抵在我的額間,皇祖母手傳來的溫存在一點點透過我的額心撫平我心中的不安。
我替皇祖母掖好被角,便退下去。
關(guān)上門窗,替皇祖母隔絕外面的寒冷。
已經(jīng)是臘月了,天是越來越冷了。
我慢慢地回憶起今天一天發(fā)生的事情,我喝了酒,皇祖母寢殿走水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立刻叫來皇祖母的宮殿里伺候的人。
“小雨子,你清點一下這里的人數(shù)??慈硕嫉烬R了嗎?”
我看著小雨子在各行里穿梭,點數(shù)。小雨子我信得過。
“回公主,少了一個人。”
少了一個人?
“把那個人找出來?!蔽艺f道。
約莫是一刻鐘的時候,便見小雨子急吼吼地跑過來了,“那個人在井里,已經(jīng)死了?!?p> 罷了,這條線索是斷了。但這也同樣證明,這件事的確是有人刻意而為之。
還未等我思考完全,小雨子便在旁,說:“公主,七殿下求見?!?p> 七殿下為何會來?
只見那人衣著月白色衣袍,墜著上好的雕玉,施然而行。手里還拿著一壺酒,似乎是我愛喝的桂花釀。這倒是別有一番書生的滋味。
但是,在這深宮之下,哪會有皎潔單純的少年郎?
“公主,感謝你上次的幫助?!彼荒樥\懇地說到。
但顯然我覺得他此次前來不只是道謝這么簡單。
我還未來得及說話,就又聽他說到:“我覺得這次太后的宮殿走水,略有蹊蹺,不知公主有何看法?”
他的言談措辭倒像是個外人,不熟且見外的語氣倒是更加顯現(xiàn)。
“我怎樣覺得又有何用呢?”雖然我不敢把我的真實想法告訴他,但是這句話說的也確實是實話,我的看法幫不上一點的忙,也不會有任何的實處。
“你的看法決定我的行動動向?!?p> 這句話是有多么的震驚我,這句話又顯得擲地有聲。我是有點被嚇到了。也就是說,他的行動準則是我的看法?簡單一句,就是他聽我的?
饒是我心里再平靜,也被這句話嚇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