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崔師傅一直想著這個燈管得怎么辦。想了半天,終于想出個招來,就是放到樓對面的這個樹叢里。這地方別說大人不來,就是小孩都不帶來的?,F(xiàn)在前面又堆了幾堆雪,更沒人來了。
崔海濤“下班”回來后,看著周圍沒人,把日光燈燈管在樹叢里藏好。他本來想的挺好,晚上吃飯時候外面也沒什么人,自己吃完飯出來就把燈管拿出來了。可沒想到趙新松突然來了,一下就打亂了他的計劃。趙新松走后也就到了買菜的時間,就這么一耽誤,他就出來晚了。
崔海濤在樹叢這兒是里里外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就是沒找到日光燈燈管。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給拿走了。
崔海濤在原地站了幾分鐘,一下還真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了。想來想去,他覺得今天這事就怪趙新松。要不是趙新松突然造訪打亂了自己的安排,也就不會買菜去的晚;要不是買菜去晚了,也就不會日光燈燈管被人偷走。
可是罵歸罵,眼下的事還是得解決。這會要再買個日光燈燈管可不容易,這玩意小賣店不賣,就得白天上大樓買。崔海濤想了會,也沒想出招了。
沒辦法,他只能先去后院的小賣店買了兩個蠟,然后去了陳蔚蔚家。
站在樓外面一看,還真是,家家戶戶都亮著燈,就她家黑乎乎的。
畢竟來過一回了,崔海濤很快就敲響了陳蔚蔚家的走廊門。開門的還是上次那個男人,開了門,他用一種有些奇怪的目光看著崔海濤,目送崔海濤到了陳蔚蔚家門口。
“這玩意還真是寡婦門前是非多啊?!贝藓谛睦锔袊@了一句。可仔細想想,這么說也不合適。人家陳蔚蔚是離婚了,不是喪偶了。自己這么想,等于是在咒陳蔚蔚前夫了。
敲了兩下門,陳蔚蔚出來了,身上還是上次那件褪色了的紅色毛衣。一看是崔海濤,趕緊往屋里讓:“快進來,走廊有風,冷。”
屋子和上次崔海濤來時候比沒什么變化,就是多了幾個紙箱,在口后的墻角堆著。本來小屋就裝的滿滿當當?shù)?,這下更擠了。門都開不大了。
不過和崔海濤想的不太一樣,屋里并不是一片漆黑。陳悅冰寫作業(yè)的那個小木桌子上放了半截白蠟燭,火苗一跳一跳的。小姑娘裹著個棉襖,正趴桌子上專心地寫著作業(yè)。
“陳悅冰,你崔叔來了?!标愇滴到辛诵」媚镆宦?。
小姑娘趕忙站起來,脆生生地說了一句:“崔叔叔好。”
崔海濤擺擺手:“你趕緊坐下吧。這點蠟寫作業(yè),得多費眼睛啊。”
陳蔚蔚拉過來一個凳子:“那個......你先坐著,我給你倒點水去?!?p> “別忙了。我今天過來就是跟你說一聲,今天這燈管是換不上了?!?p> 崔海濤進門的時候,陳蔚蔚就看到了他手里沒拿燈管,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崔海濤把手里的兩根蠟遞了過去:“你倆再對付一宿吧。明天晚上我再過來,說啥也把燈管給你們換了?!?p> “沒事,你要是忙的話就......”
“不忙。我有啥忙的?今天本來燈管都買了......結果......這玩意不怕有壞事,就怕有壞人。”
崔海濤耿耿于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