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停止了,那可能降臨的天罰也就消散了。而血色小人身上的血色變得十分濃厚,隱隱約約有轉(zhuǎn)變成黑色的趨勢,并且它神色疲憊,看上去十分虛弱。
“有點難辦啊。”
“不過值得。”
“希望能有一天去外面看看這個世界,重新感受這個世界的氣息?!?p> ……
血色小人碎碎念著一些不知何意的話語,又在這自言自語中沉沉睡去,在沉睡中緩解自己的疲憊。
趙豈敵兩人進(jìn)了竹屋,看見蘇喬松睡得正香,而且沒有什么異樣兩人便松了一口氣。
“你回去吧,我想守著喬松?!壁w豈敵幫著蘇喬松掖了掖被子,對著洛君子道。
“嗯?!甭寰忧埔娏诉@個有著大秦軍士傳承的九歲小孩,心中突然覺得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大隋屯兵府,有洛都門戶之稱的漁陽府中,有穿著普通道服的大小道士正在一座小城的酒肆外徘徊,酒肆里傳來陣陣幽香還是誘人。
“師尊,去嗎?”小道士望著酒肆柜子上的酒壇,嘴角流下了激動的淚。
“去!”大道士咽了咽口水,又摸了摸嘴角道。
于是乎兩人走進(jìn)了酒肆,大道士更是向著小二吆喝了一句:“把所有酒都來一壺!”頗有一種財大氣粗的感覺。
“好咧客官,一壺魚米酒!”小二笑著應(yīng)道,眼中卻又帶著不屑,心中萬分鄙夷,裝什么闊氣?誰人不知這酒肆叫魚米酒肆?就賣魚米酒而已。
或是看見了小二的眼神,大道士又說了一句:“再來一……不,兩碟花生!”
說完以后,大道士覺得自己又行了,很是闊綽。
而小道士覺得自己師尊這般頗為丟臉,有一種小人得志的感覺,而且得的不是什么大志,只是自我陶醉罷了,好丟人。
但師尊也沒法換,自己就只能將就著了。
“師尊,我?guī)Я艘恍┿y子出門,要不你再點些下酒菜?”小道士看了看周圍的幾桌,桌上都是有好些下酒菜的,不似師尊,吃著兩碟花生卻吃出龍肝鳳髓的感覺。
“不行!我怎么能用徒弟的錢?我還沒落魄到這種地步?!贝蟮朗苛x正辭嚴(yán)拒絕道,若不是瞥見他時不時盯著別人的下酒菜,小道士就信了自己師尊的說法了。
“小二,來一碟茴香豆,一碟肉干?!毙〉朗窟€是要了點下酒菜,搞定大道士有點不好意思,但不好意思?xì)w不好意思,吃還是要吃的。
“北方戰(zhàn)報,閑人避讓!”
就在此時,酒肆外的道路上傳來了呼喝聲以及奔馬聲。
匆匆一瞥,瞧見是那穿著傳令袍的前線傳令兵正駕馬狂奔,讓路上行人避讓,看樣子是有急報要帶回洛都皇宮里。
“這是北方又傳來什么捷報了嗎?”鄰桌有人正在大聲議論方才的傳令兵。
“估計是,北方那些蠻子怎么可能打得過大隋鐵騎?我估計這是那個蠻國投降了吧?哈哈哈?!?p> “我看極有可能是這般?!?p> “哼,一群目光短淺之徒?!边@時有另外酒桌的一個負(fù)劍青年冷哼道,神色鄙夷。
“你有種再說一遍!”那桌一個脾氣暴躁的青年男人站起拍桌道,有一股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感覺。
“怎么?想打架?”負(fù)劍青年不屑道,正想著拔劍卻又想到這里是漁陽府境內(nèi),又抑制了沖動,開始耐心解釋。
“這里可是漁陽府,在城內(nèi)打架可是要坐牢的,你確定要跟我打?”雖手中拔劍,但負(fù)劍青年有唇槍舌劍。
“況且就你身上那股三境武夫的修為怎么跟我打?一根手指放倒你都不在話下?!?p> “至于我說你是目光短淺那是因為你方才說的都錯了?!?p> “你大概這輩子都沒有出過漁陽府,沒去過邊境軍府吧?”
“北蒼與北魏兩國可是有盟約存在,相互幫助,抵抗大隋?!?p> “而且北蒼有不孫色于洛圖鐵騎的蒼狼騎,而北魏更是朝堂上有大儒運籌帷幄?!?p> “大隋無法輕易攻下北方,并且這兩國是不是組織突襲反擊,讓大隋頗為頭疼?!?p> “這次急報很有可能是北方兩國組織了一次大型的反攻,甚至是要攻下一城?!?p> 負(fù)劍青年將自己所知以及一些猜測娓娓道來,神色里盡是一種鄙夷,看其他人頗有一種看鄉(xiāng)巴佬的感覺,讓人見了就想打一頓。
那青年也是被說得一愣一愣的,主要是他這輩子都真的不曾出過漁陽府,只是道聽途說而已,找不出什么反駁的依據(jù)。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蹦乔嗄隉o法反駁,就只好留下這句話,而后又繼續(xù)低頭吃著下酒菜。
對于這一幕那大道士只是搖頭笑了笑,又趁機(jī)對小道士說教道:“以后啊,要是有機(jī)會出來獨自走江湖,要學(xué)會小心慎言?!?p> “你看啊,那負(fù)劍青年年少輕狂,聽其語氣似乎來頭不小,而且對北方戰(zhàn)事有所了解,顯然是來自北方的鎮(zhèn)邊之府?!?p> “且看他手掌還是細(xì)膩潔白,雖然佩劍,但顯然不是練劍之人,手上都沒有一層老繭?!?p> “那柄劍也是個樣子貨,哪有人用玉石鑄成劍柄的?還在劍柄上掛個金燦燦的劍穗,還怎么出劍?靠花里胡哨殺人嗎?”大道士小聲點評著,酒肆嘈雜也不怕旁人聽見。
“不過,他顯然是不用劍殺人,給他底氣的是與他同桌的人。那個佩刀中年應(yīng)該是個四境武夫,還有那邊上放著長條布包的中年?!?p> “不出所料,布包里是條長槍。長槍這東西在江湖上可不常見,畢竟太長了江湖廝殺中不好使,能隨身帶著長槍的就只有軍中之人。”
“而北方軍隊中最是有名的使長槍軍陣就只能是北涼府的仗尺軍,仗著長槍之長,穿殺一軍。當(dāng)然,這使槍的也可能是出自其他不怎么出名的軍伍?!?p> “總而言之,這負(fù)劍青年可能是出自北涼某個軍中家族的二世祖,在幾個軍伍高手陪同下去游玩?!?p> 分析完后,大道士一副你快夸我,快拍馬屁的表情,等著自己徒弟說話,但等來的卻是小道士的一句:“哦。”
“我是讓你好好學(xué),免得以后出來行走江湖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大道士一巴掌拍在小道士頭上,頗有一種老子打兒子的樣子。
“嗯嗯,那那桌人怎么說?”為了配合自家?guī)熥?,小道士又指著剛才與負(fù)劍青年有口角的青年道。
“咳咳!”
見小道士配合自己,大道士咳嗽兩下,有將聲音端了起來。
“你看啊,方才那年輕人顯然不是這小城的人,估計是附近村鎮(zhèn)的,不然方才與負(fù)劍青年爭論時何至于如此沒底氣?”
“要是我,就算我說的不對,可這里是我地盤啊,我是地頭蛇啊,怕你干嘛?”一股流氓痞子的氣質(zhì)在他身上散發(f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