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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左右搖擺了兩下。
伍全德見狀,那躬著的身子像一只貍貓般迅猛的撲了過來,雙手緊緊的按住瓶身。
邊上的人被嚇得半天沒喘上氣來,個個瞪大了眼睛,摸著胸口。
只有王曉云一臉平靜,嘴角輕揚,微笑著說道:
“不好意思,嚇到大家了?!?p> 其實伍全德完全沒必要撲上來,王曉云雖然松開了手,但雙手并未離瓶身太遠,整個花瓶還在她的控制之中。
不過這也怪不得老頭,如此名貴的物件,萬一有點閃失,那該算誰的呀?
伍全德守著花瓶,驚魂未定的說道:
“王老板,現(xiàn)在可以裝箱了吧?”
王曉云滿意的點點頭:“可以。”
伍全德這才松開按住花瓶的手,走到墻邊,打開一個柜門,從柜子的下面取出一個棕色的牛皮箱子。
這個箱子看著像是有些年頭了,箱子的四角包著銅皮,鑲著鉚釘。
老頭按下彈扣,打開箱子。這里面是用絲綢包裹的軟物,剛好呈現(xiàn)花瓶的凹模。
顯然,這個箱子是專門為這個花瓶打造的,目的是為了方便搬運。
伍全德當著眾人的面,小心翼翼的拿下花瓶放進箱內(nèi),逐個按上箱體周邊的六個彈扣。
他剛要起身,地下室的燈突然熄滅,四周漆黑一片,別說伸手不見五指了,就算低頭都看不見兩腿。
王曉云的心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不過還好,這燈只滅了不到一秒鐘又重新亮起。
伍全德抬頭看了看頂燈說:
“這該死的,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故障,隔一段時間就會給你閃一下。
等空了,我得讓電工過來好好查一下?!?p> 王曉云的第一反應是看了一眼裝花瓶的箱子,又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畢竟這斷電的時間極短,連一秒鐘都不到。
但她的心里還是覺得不踏實,又蹲下身子,打開了牛皮箱,看了一眼里面的花瓶才安心的說:
“如果都沒問題了,我們就回吧。”
于是由馬平宣提著牛皮箱子,眾人一起出了地下室,來到客廳。
王曉云當著伍全德的面給陳婷打了電話:
“陳總監(jiān),你現(xiàn)在就把那一個億轉(zhuǎn)到我給你的那個戶頭上,馬上就辦?!?p> 打完電話后,馬平宣又讓伍全德填寫了一些交接手續(xù)。
等交接辦完后,錢也到了帳了。他們五人辭別伍全德,出了別墅。
一輛事先安排好的押運車已經(jīng)早早的停在門口等候。
馬平宣親自提著箱子,跟著安保人員上了車。正要關(guān)門,王曉云喊道:
“等等。
劉助理,你陪馬經(jīng)理一起吧?!?p> 劉帥應了一聲,也跳上了押運車。
回來的路上,王曉云讓司機放慢速度,一直緊緊的跟在押運車的后面。
直到車子進了典當行,將花瓶放進保險庫,王曉云這才放心的離開。
一到辦公室,她如釋重負一般,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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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王曉云做東,請馬平宣的老師和老耿吃飯,以示感謝。
席間的話題自然離不開那個花瓶,這兩位業(yè)界的行家是不住的贊嘆。
老耿說:
“王總,如果這物件對方無力贖回的話,希望你能優(yōu)先考慮下我們佳士得。
讓我們佳士得操作的話,我有信心將它抬到三億以上?!?p> 王曉云笑著說:“一定,一定。”
然后舉杯和他對碰道:“希望借您吉言,我們能有這個合作機會。”
王曉云心說:你省省吧,就算拍出三億多,那手續(xù)費你們佳士得都要拿走一個億了。
你當老子傻呀!”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散席后,劉帥照常送王曉云回家。
路上王曉云問劉帥:
“帥啊,你覺得那花瓶怎么樣?”
劉帥說:“我覺得呀,那東西就跟我奶奶平時插花的那瓶子沒什么區(qū)別?!?p> 王曉云笑著說:“人家馬平宣的朋友可說它值三個億呢。
怎么到你這里就變成了奶奶家的插花瓶了。”
劉帥說:“那有錢人的世界,我是沒法理解。
那三個億要是給每人分三十萬,能讓一千個窮人過上好日子。
可在有錢人那里,就是一個花瓶,毫無價值。”
王曉云微微一笑:
“是??!
可這世上的窮人又何止一千??!”
劉帥說:“姐,那花瓶我倒沒怎么細看,可他家的客廳我到現(xiàn)在都記憶猶新。
太豪華,太霸氣了。
那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奢華的客廳。
還有那地下室造的也牛逼,跟個銀行金庫似的?!?p> 王曉云沒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劉帥又說:“不過,他家裝修的時候,那電工肯定沒找對人,居然會時不時的出現(xiàn)短路。
姐,不知道你發(fā)現(xiàn)沒有。
斷電后,你去檢查箱子的時候,那伍老頭的表情出奇的緊張,額頭的汗水都流到下巴上了?!?p> 王曉云聽到這里,眉頭一皺,問道::
“等等。
你說我檢查花瓶的時候,伍老頭非常的緊張?”
劉帥答道:“嗯,怎么啦?”
王曉云說:“不該呀?
我只是打開箱子重新查驗了一遍而已呀?!?p> 劉帥說:“估計是讓你前面擺弄花瓶那會兒給嚇壞了。以為你又要拿那花瓶看上兩分鐘?!?p> 王曉云仍有疑惑的說道:
“也許吧………………。”
回到家,王曉云在床上翻來覆去,一直沒能入睡。
她仔細的清理著今天收花瓶的每一個細節(jié)。
越是細想,越覺得頭皮發(fā)麻。特別是回想到劉帥說那伍全德在看她查看箱子時出奇的緊張。
隱約中,王曉云似乎嗅到一絲陰險的氣息。
她安慰自己道:也許是自己過于多疑了,可能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只不過是自己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罷了?!?p> 隔天早上,王曉云沒有去公司,而是直接來了典當行。
這一夜的不安,讓她決定再次查驗花瓶。
幸好,馬平宣的老師與老耿都還沒離開成都。
王曉云讓馬平宣將他們二人再次請來。
在典當行的保險庫里,王曉云屏息凝神的等待著二位行家的二次鑒定結(jié)果。
老耿先鑒定完,他走過來,對王曉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