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七刻(約7點45)
段琳和蘇府的其他仆人一起采購食材,所有人分散去市場采購不同的食材,段琳賣完菜準(zhǔn)備到集合地集合,這時一個人拉住了段琳的袖子,段琳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粗布衣服的男人手拿一塊白色的布,向自己的臉上蓋。
段琳本能的向后閃躲,但袖子被拽著,沒躲開,被白布捂住了臉,段琳本想掙脫,但只覺得腳下一軟,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辰時(約8點)
經(jīng)歷了廷尉府的人給李曉陽他們賠禮謝罪之后,楊灼像往常一樣,往洛云城西大門走去,快到城門口時,一個身穿紫色粗布衣服的女人和楊灼擦肩而過,當(dāng)那個女人從楊灼身邊過去的時候,楊灼感覺后背一陣刺痛。
她回頭看向那個女人,結(jié)果迎面而來一只拳頭,那一拳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在了楊灼的臉上,楊灼痛得“哎呦”一聲。
楊灼剛想和對方理論,緊接著對方抱住了楊灼的脖頸向下壓,心口接連傳來一陣陣的疼痛,對方用膝蓋撞楊灼的心口。
意識到對方的意圖,楊灼立刻發(fā)動魔法,將四周所有物體彈開,那個女人也不例外。
“咳咳咳?!?p> 楊灼捂著被撞的胸口看向倒地的女人,那是一個年輕女孩,眼睛不大,雙眼皮,直鼻梁,臉不大,有點圓,整體上長得挺耐看的。
那個女孩面露驚愕,翻個身就掉頭逃跑。楊灼覺得很蹊蹺,于是開始去追。
“額啊,夠不到啊?!?p> 在追之前,楊灼感覺背后有東西在刺痛著她,但是她夠不到那個東西。
楊灼見那女孩快跑遠了,她顧不得背后的東西,隨后去追趕那女孩。
直到一偏僻處,女孩一拐彎,進入了一個小巷子,楊灼也追到了巷子里,忽然楊灼聽到屋頂有聲音,一陣瓦片被踩碎的聲音,隨后,巷子前后各跳下一個人,將楊灼堵在巷子里。
那兩個人手里都拿著弩,正在瞄準(zhǔn)自己,楊灼并沒有慌張,她伸出雙手釋放魔法,將一前一后兩人擊倒。
楊灼用法術(shù)讓兩個人浮空,將他們放在自己視線之內(nèi)。
剛剛稍微放心一點,誰知他們其中一個人將袖口對準(zhǔn)楊灼,發(fā)射了一支袖箭,楊灼的右側(cè)前胸被袖箭射中。意識一松懈,將兩個男人的束縛松開了,這兩個男人掉頭就跑。
楊灼擰著眉瞪著眼,伸出一只手,用力向前一揮。傳來了像是水袋破裂的聲音一樣,只見那兩個男人的小腿全部一下子爆開,血肉和布片一起飛散于小巷之中,兩個男人應(yīng)聲倒地,不斷慘叫。
楊灼捂著傷口,緩慢走到兩人近前,此時的二人,面無血色,痛苦哀嚎著。他們的膝蓋一下都已經(jīng)變成被血浸染的骨頭,沒有任何肌肉組織,只有鞋子部分的布料比較結(jié)實,還保留著鞋子的外觀。
“你們是什么人?”
兩人出于恐懼,無心回答楊灼,他們都用手肘艱難地向后倒退。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郑⊙?!妖……”
“啪,嘩?!币宦曋猴w濺的聲音,那個嘴里喊著妖怪的男人,整個人爆裂開來,血染紅了整個小巷,楊灼用魔法制作的護盾擋下了飛灑的血液。
見到旁邊剛才還活生生的人,轉(zhuǎn)眼間變成這么一副染血骷髏。剩下的活著的男人,尖叫到失聲。
“啊~~~~~!”
楊灼再一揮手,剩下的,活著的男人,他的腿又極快的重新長了回來。
“最后問你一遍,你們是什么人?”
男人雙手作哀求狀,帶著哭腔回答“仙姑奶奶,我我我們是被雇來的。不知道仙姑奶奶是神仙下凡,求求您饒了我吧?!?p> “是誰雇你們的?”
“小的也不知道,我們只是拿錢辦事,是常二爺給我們找的活兒,說是在這等著,如果有一個紫色衣服的女孩兒從這過,就截住追在她身后的人,說是給五兩銀子,就算沒有人經(jīng)過,我們也有一兩銀子,仙姑奶奶,我還有高堂老母要照顧,求求您高抬貴手吧?!?p> 楊灼看了看這個男人腰間用于抓捕的麻繩,她思考片刻,問道“常二爺是叫什么?”
“叫常貴,是城西富貴賭館的老板,仙姑奶奶,您要是想找常二爺,小的可以幫您聯(lián)系?!?p> 楊灼又問“你叫什么名字?”
“?。啃〉慕袆⒘?。”
楊灼看著這男人沉默了半天沒有反應(yīng),這個劉六因為雙腿被楊灼施法動彈不得。用極其奇怪的姿勢,趴在地上磕頭求饒。
楊灼盤算了好一會兒,她說:“別想騙我,如果我知道你有說假話……你也見過下場了。”
“不敢有假,不敢有假,不敢有假,不敢有假,……”好似魔怔了似的,劉六他邊磕頭,邊重復(fù)這句話。
楊灼在懷里掏出了兩枚銀幣,丟在地上“這是二兩,如果有人問你,你今天沒有到過這,也沒有見過我,懂么?”
劉六連忙磕頭“謝謝仙姑不殺之恩,謝謝仙姑,謝謝仙姑……”
“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
楊灼撤銷了施展在劉六腿上的魔法,劉六踉踉蹌蹌的連忙逃離這里。
楊灼看向巷子里,墻壁上粘的肉塊,她愣住了一秒,之后,楊灼立刻看向劉六的背影,隨著一陣水聲,劉六沒能離開那個巷子……
辰時二刻(約8點30分)
李曉陽已經(jīng)在他任職的當(dāng)鋪里看著倉庫資料,這時,有個身穿土黃色衣服的圓臉男人來到當(dāng)鋪,那人向當(dāng)鋪伙計打聽李曉陽,剛好被李曉陽聽見。
“您好,我就是?!?p> 那人見到李曉陽后,面露喜色,笑的模樣有點憨憨的。
“您就是李先生,我這里有封給您的信?!?p> 李曉陽接過信,那只是張紙,沒有信封,李曉陽打開一看,上面簡短地寫著:請李公子受到信后,來端瑞客棧,有急事相商,事關(guān)蘇大人安危,請務(wù)必在巳時之前趕到,事情緊急,過時不候,請您自行斟酌。
沒有署名,一封沒頭沒尾的信。李曉陽正想問是什么人寫的信,一抬頭,那人卻不見蹤影,追出去后,街上也找不到人。
?。ㄊ裁辞闆r?沒頭沒尾的?姐姐好好在家又有護衛(wèi),要我去?是不是故弄玄虛?保險起見,還是去吧?)
“小王,大掌柜什么時候來?”
當(dāng)鋪伙計回答“哦,往常都要過會兒才到,估計要兩盞茶的時間?!?p> “端瑞客棧在哪?。俊?p> “呦,那可有點遠,在城東那邊,見了城門右拐過六條街,還要往回再拐個小巷子。”
“那么遠?要來不及了?。肯群痛笳乒裾f一聲,我去趟端瑞客棧,我先過去了啊。”
李曉陽交代完立馬往外走。可是剛一出門,感覺自己好像撞到什么東西。
“哎呦?!?p> 李曉陽被撞得倒退幾步,差點坐到地上,眼前本來空無一物,忽然冒出了楊灼。
“怎么是你?”
楊灼被撞倒在地上,李曉陽將她扶起。
“你怎么隱身過來的?”
楊灼抱怨道“你干嘛這么著急啊?”
李曉陽“算了,我還有急事兒,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事兒,等我回來再說吧?!?p> “哎?你干嘛去?”
楊灼伸手揪住了李曉陽的袖子。
“我說了,我有急事,馬上要來不及了?!?p> “等會兒,等會兒,先不著急,我也有急事要說?!?p> “什么不著急……唉,好好,你說吧?!崩顣躁柌荒蜔┑恼f道。
楊灼有點對他不耐煩的態(tài)度表現(xiàn)出不滿,愣愣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李曉陽看著楊灼的表情,那是一副準(zhǔn)備發(fā)脾氣的表情,她愣在哪,雖然沒說話,但好像馬上就要爆發(fā)似的,李曉陽露出歉意。
“唉唉哎,我不對,我不對,是我錯了,對不起,你先說。”
楊灼白了一眼“這還差不多……”
“說啊,大小姐?”等了兩秒楊灼還是沒說,李曉陽又表現(xiàn)出了不耐煩。
楊灼也沒有好聲氣“我今早被人襲擊了?!?p> 李曉陽立刻回過神問道“誰?”
楊灼“不清楚?!?p> 李曉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啊?!”有些破音的,帶有不滿地啊了一聲。
“你不清楚,你找……你想……唉,你打算怎么辦啊?”李曉陽十分無奈地問她。
楊灼“問題就在于不清楚!我把襲擊我的人搞定以后,只問出了雇主是本地人,現(xiàn)在還沒問那個雇主。還不知道雇主背后有沒有雇主?!?p> 李曉陽“好家伙,你跟我套娃呢?什么雇主的雇主?所以呢?所以你找我干嘛?。俊?p> 楊灼忽然發(fā)脾氣“李曉陽,你特么能不能好好說活?”這惡狠狠地語氣,不止是表達不滿,言語間還帶有著威脅的意思。
李曉陽“我也有急事兒啊,我要在巳時以前到城東?!?p> 楊灼“現(xiàn)在才八點半,還有一個多小時,你慌個毛線?”
李曉陽把信紙遞給楊灼“自己看?!?p> 楊灼接過信“這寫的啥呀?”
“你不認字???”
楊灼“你他媽的……好,我問你,這上面寫的,有說是什么事兒么?有說他叫啥么?啥都說不清楚,你在那慌個屁??!”
李曉陽“萬一有情況呢?!”
楊灼“有個毛線,你好好想想,這事兒和我的事兒前后沒過半個小時,肯定有關(guān)聯(lián)!你這冒蒙的過去,對方直接就給你摁在那!”
李曉陽“我有法術(shù),我怕什么?”
楊灼伸長了脖子歪著頭,瞇著眼,表示質(zhì)疑。緊接著,李曉陽感覺有人在自己后腦上狠狠敲了一下。
李曉陽捂著頭向后看去,什么也沒有。
楊灼“你那么牛逼,你頂?shù)倪^背后給你來這么一下么?”
李曉陽明白過來,是楊灼用了什么法術(shù)打了自己一下。
李曉陽皺著眉看著楊灼,他知道,自己的法術(shù),不如楊灼,無可奈何的同時,他也冷靜下來了,因為他這時才注意到楊灼衣服上的血跡。
“楊灼,你受傷了?”
楊灼低頭瞄了一眼,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這么大攤子,等你看到我早死了?!?p> 李曉陽看到楊灼胸前一大塊血跡,沒多想地向那伸手,結(jié)果一下子被楊灼打了一下手背。
“嘖,你想干嘛?!”
回過神來的李曉陽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行為,很容易被別人當(dāng)做流氓。
李曉陽尷尬的說“額,咳,不是,我剛才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勢?!?p> 楊灼一臉嫌棄的說“滾吧你。我的便宜你都想占?……哦對了,你幫我看看后背吧?!?p> 說著,楊灼轉(zhuǎn)過身,李曉陽看到楊灼的背后也有血,紫色的衣服上血跡處,好像有金屬物。
“楊灼忍著點疼???背后有根刺?!?p> 將那東西拔出以后,發(fā)現(xiàn),那是根銀針,李曉陽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的視線不停地在手上的針和楊灼身上來回掃視。
“是根針,不會有毒吧?”
楊灼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回答“是導(dǎo)魔管,糟了,我們被盯上了?!?p> “什么導(dǎo)魔管?好像聽你說過?”
李曉陽“大椎穴上刺上一根針就可以阻止施法,這根針就可以叫導(dǎo)魔管,誒?你怎么還能用魔法?”
楊灼搖搖頭“不知道”
李曉陽“或許是你的法力體系很特殊吧,算了,總之,我們先去找姐姐匯報一下吧。”
楊灼點頭,兩人準(zhǔn)備回蘇府,剛走沒多久,楊灼忽然說“不對!我們得去看看薩沙!”
聽到這句話,李曉陽也緊張起來,他也猜到了敵人計劃的另一種可能性。
辰時三刻(約8點45分)
李曉陽和楊灼來到薩沙工作的福順醫(yī)館,薩沙沒有在這里,經(jīng)醫(yī)館伙計和趙大夫確認,薩沙今早來了福順醫(yī)館,但收到一份指名的工作,說是城北的孫家希望薩沙去一趟外診。
“外診?她才當(dāng)這里的大夫幾天?怎么會有指名的外診?”
李曉陽質(zhì)問趙大夫。
趙大夫被李曉陽的態(tài)度嚇一跳,他愣了愣,回答說“我也想過,可能是她治好了都尉府的名捕之后,其他的捕快也知道她的名字吧?像是這種指名的外診,診金都比較高,所以,我勸了她幾句?!?p> 楊灼忽然插話道。
“什么什么?你勸了她?你的意思是她原本不想去?”
楊灼和李曉陽相互對視一下。
“快說!那個孫家在哪?”ד她走了多久?”
楊灼和李曉陽同時發(fā)問,趙大夫急忙回答道。
“剛走沒多久,就在不遠,從這向東兩條街,第二個路口右轉(zhuǎn)進第一個巷子,第五家就是?!?p> 有了趙大夫準(zhǔn)確的回答,楊灼和李曉陽趕緊追了出去。
李曉陽不再講究那么多,直接動用法術(shù)飛了起來,沿著大致方向飛去,李曉陽那身火焰鎧甲是在太過惹眼,引得街上眾人圍觀。
在空中李曉陽看到一處院子,院子里倒伏著一個人,李曉陽立刻沖了下去。
“砰”一聲落地,李曉陽看向倒伏的人,那是個身穿土黃色衣服的男人,男人已經(jīng)斷氣,李曉陽看向四周,在墻角處也有一個土黃色衣服的男人,離遠看,估計也是死了。
李曉陽看到院子里有血跡,像是從屋子里延伸出來的,李曉陽急忙進屋,只見屋子里的景象十分“慘烈”
只見屋子里桌椅上全都沾著血,桌子上有一個被血浸透前胸的男人,門口左側(cè)有一個右眼插著針的男人,也是滿身都是血,地面上的血跡延伸到里屋,李曉陽心懷著緊張的心情,往里屋走去。
讓李曉陽沒想到的是,里屋的情況也很慘,床邊有一個身高很矮小的人趴在地上,桌子旁也有個黑衣服的人躺在地上,這倆個人身上都沒有多少血跡,但地面上有一灘血跡。
李曉陽查看兩人,黑衣服的人已經(jīng)斷氣了,那個矮小的人好像還沒斷氣。
李曉陽想讓那個還活著的人醒來,但怎么搖晃都沒用。李曉陽決定順著血跡往外找。這時楊灼也進了屋。
“李曉陽,找到薩沙了么?”
“還沒有,我要順著血跡找。”
兩人開始沿著血跡向屋外找,因為兩人都是飛進院子的,所以他們都沒注意到,院子的門是虛掩的,門上留有一個血手印,兩人追尋血跡到院子外時才看到。他們都意識到,薩沙一定是受傷了。
一直追到這個院子不遠處,血跡不見了。
“怎么辦,是不是到大路上了?咱們問問看?”
李曉陽點點頭,二人準(zhǔn)備按照楊灼的主意辦。剛到大路上,街上跑來一批捕快。
“快快快,捕快辦案!大家都讓一讓!”
捕快跑向那個院子,這群捕快隊伍尾,一個人攔住了李曉陽和楊灼。
“是你?”
“怎么是你?”
那人是今早剛見過的馮嵐。
“你們倆怎么知道這里出事了?”馮嵐開始盤問二人。
楊灼這時回答“正好,我們也正準(zhǔn)備找你們呢,我們家的薩沙不見了,我今天也被襲擊了,看,我衣服上都是血。幫我們查查是什么人要害我們?!?p> 馮嵐注意到楊灼胸前那一大塊血跡。他有些吃驚,一個人出了這么多血居然像沒事人一樣活蹦亂跳的。
楊灼“你在看什么呢?!”
注意到視線的楊灼有些不悅。
馮嵐“啊?哦,對了,孟都尉他今早從你們家離開后,在追查玄巢的時候碰到了那個女醫(yī)正被人追殺,孟都尉救下了她,并且經(jīng)確認,這伙人,正是我們在追查的玄巢?!?p> 李曉陽“那她人在哪?”
馮嵐“都尉府。正好你們也去趟都尉府核對下情況吧。在下還有公務(wù),請你們二人自行前去吧。告辭?!?p> 說罷,馮嵐離開了李曉陽他們。
“和早上判若兩人啊。”
楊灼吐槽道
“算了,別管他了,去找人要緊。”
李曉陽疾步前行。
“哎,等等我!”
楊灼也趕緊跑了兩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