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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沉紗宮堆雪

六十七、火勢雖滅勢不死,冰底仍有溫意融

庭院沉紗宮堆雪 冷恢 2155 2020-11-05 23:14:09

  墨染神色定定,忽道:“嬤嬤你說,怎么就燒得這么厲害?偏偏今夜有風,火借風勢,怕是整個院子都沒了?!?p>  借風的勢,墨染心道:“四妹妹這樣的人,怎么天欺人善?還是說這場火本是人為?”

  張嬤嬤聽墨染說完,輕聲哄墨染說:“姑娘,進屋睡吧。”

  墨染點頭,一掀披風,轉身進屋了。

  碧鶴往那邊看看,也跟著墨染進屋了。

  碧鶴給墨染脫下披風,又從柜子里拿了一床棉被出來。

  墨染坐在床上,身上披著碧鶴剛拿出來的棉被,下半身縮在被窩里,冷得臉色有些發(fā)白。

  碧鶴將墨染的手捂在自己掌心里,輕輕地不停地給墨染搓著,等到墨染的手上有了暖意,碧鶴覺得差不多了,便將墨染的手塞回被子里。

  墨染微有倦意,剛要倚著靠枕休息一下,就被外面的聲音吵醒了。

  聽到外面忙亂的聲音,墨染皺眉:“似是有人回來?”

  碧鶴轉身出去看,見是大房的兩個小丫頭,想是過來找什么東西,聽了一會兒沒什么要緊的事,就轉身回來回墨染說:“沒事兒,姑娘睡吧,等明天就知道信了。”

  墨染靠在床上,搖搖頭,強撐著身子。

  張嬤嬤本是來回走動,可墨淙那邊還有奶娘看著,而墨染這邊只有幾個丫頭,所以相比之下,更不放心墨染,便守在了墨染門口。

  聽到里面有動靜,又進來勸墨染快些睡吧,想是明早起不來,那可怎么好,看是讓人笑話。

  墨染不語,只強撐著不睡,固執(zhí)地非要等一個消息。

  這時碧知忽然從那邊回來了,被張嬤嬤攔在門口不讓進來,墨染心里著急,一掀被子就要赤著腳往門口走,被碧鶴伸胳膊攔住。急忙說外面涼,姑娘注意身子。

  張嬤嬤攔住碧知,使眼色低聲問:“那邊怎么樣了?可.....有人傷著?”

  碧知使勁點頭,用手比劃著說:“好大的火,整整燒了一片,房子都燒倒了,四姑娘險些出不來,幸好元兒護著,四姑娘真命大,這么大的火,撿了一條命。”

  墨染聽見碧知說,清清嗓子問:“火熄了嗎?”

  碧知站在門口喊:“熄了,熄了,只是一時半會還料理不完,好多事呢,大奶奶都顧不上喝一口水,五奶奶險些嚇暈了過去?!?p>  墨染又問:“四妹怎么樣了?”

  碧知想了想回答說:“也不知道,被送到大奶奶院去了,大夫還沒來,已經派人去請了?!?p>  墨染點頭,便讓碧知再去正院等消息,看四姑娘傷得什么樣,看二姐姐是怎樣說法?

  碧知答應一聲,轉身就走了,她走得飛快,就像腳未沾地一般。

  墨染聽說那邊火熄了,便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睡過去,心中有事,也未睡實,碧鶴就在墨染床邊守著,碧知去那邊打聽消息。

  墨染深知要在這府中活,人人都得有些算計,她自己也是如此,可惜還是少了謹慎,若是她那日也搬出去了,也住進了新院子,今日堪堪活命的,會不會就是自己?

  不是火自然有別的,或是像二房耿姨娘的孩子,不知怎么就夭折了,連個正經理由都沒有,不過是一把白骨,填了別人墳墓。

  墨染尚在懵懂年紀時,便以鮮血的代價,知道了什么是人心,兒時那次遇狗,便讓她知道了許多東西,也思慮了許多東西,她知道自己重要想著:怎樣才能活下去。

  她處處小心,事事避著,可沒想到還是思慮不足。

  原來不僅大事上要計算,而是步步都得思量,錯一錯,便是鬼門關上走一遭了。

  后半夜墨染躺在床上,總是睡不安穩(wěn),想到自己兒時遇狗的情景,心底一陣發(fā)緊,手緊緊攥著被子,幾乎喘不過氣來。

  墨染一閉上眼睛,那狗就撲了過來,急得墨染用力一掙,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碧鶴、碧知都吃了一驚,急忙過來安扶墨染,問墨染這是怎么了?可是睡得不踏實?魘著了?

  墨染搖頭,額頭上都是冷汗,問道:“四妹怎么樣了?”

  碧知、碧鶴聽見墨染問,兩人一對眼神,神色有異。

  碧鶴眼露擔憂,覺得姑娘這恐怕是嚇著了

  碧知十分不解,迷惑地看著墨染,不是剛說完嗎?

  不過碧知仍是又回答了一遍,她從來都是如此,姑娘問她就答,從不問什么原因,也不管姑娘要自己這樣做的目的,只要姑娘吩咐,她就去做,似乎也懶得動腦子。

  碧知略帶疑惑地說:“姑娘,四姑娘沒事了,大夫已經來看過了,就是脖子下面劃傷了一塊,也不打緊,養(yǎng)一陣子就好了,倒是元兒,后背燒了一大片,也已經上過藥了,大奶奶也說了,無論怎樣,用什么藥材,一定要把元兒治好,還夸贊元兒是個忠心的丫頭,賞了銀子,升了一等丫頭,還漲了月錢。”

  墨染點頭,恍然明白過來,自己剛才已經問過了,喘了一口氣又躺下去,第二日早早起來,用過早飯后就站在屋門口等,等到太陽升到房檐處,墨染才往正院走。

  墨染剛走到院門口,身后忽撞上來一個東西,撞得墨染身子一晃,大腿疼了一下。

  墨染低頭,見墨淙兩只手抱在自己腿上,正仰頭張著嘴對著自己笑。

  墨染笑著哄他說:“怎么了?怎么不去玩球?”

  墨淙最近很愛玩球,一天到晚抱著小木球不撒手,卻又不舍得他的木劍,可他人小手小,又不能兩樣兼顧,常常站在院子里犯難。

  墨染恰好從屋里里出來,墨淙就轉頭乞求地看著墨染,又看看掉在地上的木球,舉舉手里的木劍,他一句話不說,墨染卻已經感受到了他的疑惑和滿腹委屈。

  墨染幫墨淙撿起球,晃晃手中的球問:“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要那一個呢?”

  墨淙看看手里的木劍,瞪著大眼睛看了墨染手中的球一會兒,忽然說:“我要姐姐,我要姐姐?!?p>  他用稚嫩的聲音,急切地說出這句話,他根本不知道魚和熊掌是什么東西,但他知道姐姐是要他做選擇,那么木球和劍都沒有姐姐重要。

  墨染聽到墨淙的答案后,不禁笑起來,摸摸墨淙的頭,將他摟進懷里。

  不過墨淙這般乖巧的時候實在很少,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是不見人影,不是刨墻就是砍樹,總之變著法的禍害人,讓蘇夫人十分頭疼,看著滿院狼藉,只能無奈地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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