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恩點(diǎn)頭如搗蒜:“奶奶盡管放心,我都吩咐好了,這院子里有誰不對少爺忠心?”
潘氏攥著一把汗,事情到這個地步,只能往上頂,她不是侯府當(dāng)家人,也不必考慮什么前途大局,既然葛眉筱那個賤人敢動手,她就要咬住葛眉筱不放,將這事鬧到老太太那里去,殺一儆百,才能杜絕后患,若是此時示弱,豈不是被人生吞了都要叫一聲“好”?
駱勝家的帶人圍了西院,將林墨琋、林墨玪嚇得俱都哭聲驚天,林墨琋站在院子里邊哭邊斥喊:“你們這些刁奴!奴大欺主不成?竟敢來西院鬧?就不怕被打折腿扔出去?”
林墨琋雖喊得狠,但卻沒人聽,況她雖在西院內(nèi),和她所住的偏院和主院到底隔了一道籬笆,駱勝家的哪里會怕墨琋這個小丫頭,平日駱勝家的敬著林墨琋是小姐,況現(xiàn)在也沒搜林墨琋的院子,故而并不理會,只當(dāng)沒聽見。
從葛氏妝臺下面搜出一個匣子,俱是滿院丫頭、小廝,連帶著她陪嫁的看管上鋪的伙計(jì)名單、身鍥,俱都搶過來帶到了老太太處。
葛眉筱哭得死去活來,撲到老太太跟前讓老太太給她做主,蘇夫人和楊氏聽了消息匆忙梳妝過來,朱氏身子不好,這幾日一直稱病不出。
此時蘇夫人見葛氏又是故技重施,面上含怒,眼中甚是不屑;楊氏也咬緊了壓根,眼中深恨,果然這府里的人葛氏都得罪遍了。
潘氏言辭激烈,質(zhì)問葛氏為什么要害她兒子性命?又問:“今日要害審兒?明日又是誰?我自問沒什么得罪嫂嫂的地方?怎么嫂嫂要下這黑手?是要吃人不成?莫不是審兒說錯了什么話,做錯了什么事,惹到了嫂嫂,嫂嫂可以打罵,或是告知于我,我定然責(zé)罰,怎么嫂嫂會這么狠心,竟然讓人帶著刀去殺一個孩子?”
潘氏說著將那歹徒懷前所揣的刀擲于地上,晃蕩一聲驚得老太太都險些坐不住,匕首明晃晃的射出道道利光,晃得茶碗晃悠。
葛氏剛要哭訴,潘氏便哭了出來,哀聲懇求老太太:“審兒未及弱冠,又不是我生的,若是他有事,外人難免會說我這個嫡母偏心,更會有嫉妒安國侯府的小人,說我們四房風(fēng)氣不正,嫡母心存歹意謀害庶子,這名聲一旦擔(dān)上,以后審兒怎么娶親?憲兒如何科考?兒媳如何出去見人?”
蘇夫人一聽潘氏這番話,心中暗贊:“好厲害的言語,好手段,好本事,葛氏慣會撒潑,沒想到四弟妹如今也撒起潑來,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又點(diǎn)醒了老太太......”
蘇夫人不由心中贊嘆,轉(zhuǎn)眸去看老太太的眼色,想墨染也是要定親的年紀(jì),若是葛眉筱再這么興風(fēng)作浪、如瘋?cè)话銇y咬,再做出什么來,那不是壞了墨染一生?故而心中一狠,勸潘氏道:“四弟妹一向待審兒如親生兒子,哪有人會亂說?況琬兒上次宅院失火,火勢那般嚴(yán)重,也救了下來,這次說不定也是惡奴起了歹意,你也別太著急了,哪里就扯上這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