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淵一路上也沒怎么說話,也許是時機不對,也許是怕問了就……
但傅時淵還是選擇相信裴清檸,不知道什么樣的相信,就是一種莫名的相信。
到了安全的地方,二人也分開了,小奶包被傅時淵帶走了。
最無辜的就是小奶包,明明沒有做錯什么,還被這兩個人給拖累了。
傅時淵帶走小奶包也不是毫無緣由的,傅時淵越看越覺得小奶包有幾分像紀寒歸的樣子。紀寒歸是裴清檸的初戀,他自然不放心讓小奶包和裴清檸待在一起。雖說睹物思人和死灰復燃的幾率不大,但終歸是有幾分幾率的,誰也不能保證不想期待的事情發(fā)生。
小奶包以前覺得傅叔叔是最好玩的叔叔了,現(xiàn)在他卻覺得傅叔叔簡直是個惡魔?。≌媸呛⑸D難?。?p> 現(xiàn)在裴清檸的母親都不認識她,看來失憶是挺嚴重的,而且她昏倒的事和她失憶的事,她都沒有告訴她的父母,怕是擔心。現(xiàn)在她記憶恢復了,就想著好好孝順二老。和傅時淵結(jié)婚的好處還是挺多的,可是她總覺得有些對不起傅時淵。
裴清檸給傅時淵發(fā)了一條信息:三個月后訂婚吧。
傅時淵秒回道:好。
裴清檸閉上了眼睛,她承認她喜歡上了傅時淵,可是她怕這樣的喜歡不夠純粹,因為她可能做不到兩全其美。
裴清檸心里想著,自己這個模樣還真是失敗。
雖然雷陣無法使用通訊設(shè)備了,但至少家還在。
裴清檸打車去了雷陣的家,憑借著記憶找到了雷陣的住所,好在這家伙愿意搬進公寓里住,否則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被苛待了呢。
下午五點,裴清檸在雷陣的公寓外按了兩聲門鈴,門才開。
一股子酒氣傳了出去,雷陣這家伙居然在喝酒!
雷陣一見到裴清檸就淚眼汪汪地哭訴道:“老大,他們欺負我~”
雷陣借著酒氣,越來越委屈了。
裴清檸把他塞進去,確定沒人看見了才關(guān)上門。
“老大,我太委屈了,作為G洲網(wǎng)絡管理人,他們拿了我的軟件還禁了我的權(quán)限。我實在是太委屈了!那幫龜孫子懂什么叫做編程嗎?懂什么叫做技術(shù)嗎!爺爺一個天才居然給爺禁了權(quán)限!不行,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我要黑了他們的安全系統(tǒng),要讓他們知道,他們得罪錯了人!”雷陣指著天花板哭訴道。
裴清檸有些無語,這家伙除了會編程之外,人情世故是半點不沾身,情商那么低還能活到現(xiàn)在,真是辛苦他了。
裴清檸呢,直接一杯冷水過去,讓他清醒了幾分。
“雷陣,聽我說,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確認三兒在哪里,是否安全?!迸崆鍣幒唵蚊髁说卣f道。
雷陣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有些羞愧,很快雷陣消化了裴清檸的話。裴清檸的存在是什么樣的?就像是一個精神上的主心骨,遇到困難之時,只要想到她,似乎就有了超越和奮斗的目標。
雷陣面無表情地說道:“需要我怎么做?”
這時,雷陣的手機響了,是魏凝雨打過來的電話。雷陣不敢接,因為作為被禁的權(quán)限人,他把自己所有的權(quán)限都上交了。他現(xiàn)在都不敢聯(lián)系魏凝雨,生怕會連累到她。
似乎是在怕什么,雷陣把魏凝雨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刪了。
“沒事吧?”裴清檸有些擔心他的狀況。
雷陣搖了搖頭,道:“沒事,我希望,這事她永遠也不要摻和進來,不適合她。”
裴清檸知道雷陣在擔心魏凝雨的人身安全,也是,現(xiàn)在形勢不明,誰都不想傷害到在乎的那個人。
裴清檸想著,雖然傅時淵有能力保護好自己,但她并不想讓他卷入到這些事情之中。
裴清檸的公寓和雷陣的公寓也就十來公里的路程,都是在同一個小區(qū)里。
到了晚上九點,和雷陣商量事情差不多的裴清檸這才離開,去了小區(qū)門外的攤子吃夜宵。
由于孩子不好帶,傅時淵沒少被小奶包煩,不過這些事傅時淵都交給了管家,自己樂的一身清閑。
小奶包還愛看傅爺爺下圍棋,晚上傅爺爺和自己下著圍棋,小奶包就好奇地想去看看,看了幾分鐘,拿棋的姿勢也學得有模有樣了。
傅爺爺也是特別喜歡小奶包,還說傅時淵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有一個和小奶包一樣討人喜歡的孩子。傅時淵在門口一聽這話,趕緊跑回自己的房間里,利落地鎖上了門,還檢查了一遍,怕沒有鎖牢。
說到孩子就想到結(jié)婚,說到結(jié)果,傅時淵就想到了裴清檸,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做什么?晚飯吃了嗎?吃了什么?是肉類多一些還是蔬菜多一些?有沒有平衡膳食呢?是油多一些還是鹽多一些……
傅時淵的腦海里突然間蹦出來這些問題。
此刻的裴清檸正在吃著烤肉串,車子里的某個人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個吃著烤肉串的女子,她喜歡吃烤肉串嗎?
許盡朝拿了一個小本子記了下來。
裴清檸手忽然一頓,看向了許盡朝停車的方向,忽然她起身。許盡朝拉上了車窗。
裴清檸對著老板說了一句:“老板,來五十塊糖炒板栗!”
翻滾的糖炒板栗發(fā)出糯人的香甜,實在是令人垂涎欲滴,胃口大開!
裴清檸打開微信支付,支付完了之后接過老板的糖炒板栗滿載而歸。
看樣子裴清檸是打算回家了,許盡朝開著車小心翼翼地跟在她的后面。一會兒的功夫,裴清檸便不見了。
許盡朝忽然明白,自己已經(jīng)暴露了。
裴清檸站在許盡朝的車子身后,淡淡地開口:“我不認為你是那種會跟蹤別人的人?!?p> 裴清檸一只手輕輕把糖炒板栗的外衣往后一翻,把果肉彈到了她自己的嘴里。
許盡朝啞然失笑,下了車,有些頹勢地說道:“好久不見!”
“我不認為我和許先生已經(jīng)熟悉到了說這話的地步。我想該說的話我從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了?!迸崆鍣幦绶ㄅ谥品讲诺膭幼鳎缓蟀咽种袃深w板栗皮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為什么不能是我?”許盡朝還是問了出來。
“為什么要是你?許先生,您對女人動過心嗎?我是說除了我之外的女人。如果是想咨詢什么問題,您只有五分鐘的時間?!迸崆鍣幰痪湓捑桶言S盡朝難住了。
“我……”許盡朝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不歧視同性戀,但我接受不了移情別戀,或許是我身上的某一個地方讓你覺得像,但是,這并不是感情的寄托方式。”裴清檸想著還是再明確一些比較好:“我不喜歡你,你應該感覺得到?!?p> 許盡朝摘下了自己的眼鏡,銀灰色的頭發(fā)似乎不再有桀驁之氣。他其實并不近視,只是想戴著。
其實什么道理,什么情愫,他許盡朝都懂,只是不想放棄,他,也想被人堅定地選擇一次。
裴清檸也沒有給他機會:“許先生,我們始于萍水相逢,本就不便久留,各自安好吧?!?p> 裴清檸像是一陣風從他身邊吹過了。她怎么覺得自己有傳銷洗腦的本事?裴清檸搖了搖頭,她真是沒想到她居然會那么想她自己!
許盡朝沒有說什么,只是有些苦笑:各自安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