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生辰
昨兒剛?cè)攵@天兒漸漸就涼了起來。周溫言極度害冷,這些日子身子就惰了起來。
周丞相之案在前幾日終是得了判,不過到最后,他也沒將這背后的主子供出。圣上大怒,將這丞相發(fā)配至邊塞終身看守塞要,丞相府擇日抄家,禍及五代,不入朝堂。而荊隅南和皇上不知談了些什么,圣上并未處置周溫言,反而將她的戶籍徹底遷入將軍府。
“小姐,盛老太太請,說是要同小姐商討一下操辦生辰的事呢~”綠玥撩開珠簾,看見坐在窗前小臉兒吹得紅彤彤的。”小姐,緊著些身子別著涼了,現(xiàn)今可冷著呢。今日早些都起霜了?!?p> “走罷,熱鬧熱鬧也極好的?!睌n了攏頸邊的絨白兔毛圍脖,襯得一張小臉愈發(fā)瑩瑩白潤。
綠玥扶著她小步到了外祖母那里。
“祖母安好~”綠玥替她除去了披風(fēng),周溫言便向祖母請安。
“起身罷?!笔⒗戏蛉丝翱疤摲隽艘幌?,就將周溫言招呼到身邊來了。
“乖囡,這沒幾日又是你的生辰了,你來將軍府的第一年,祖母想替你操辦操辦。”說到這兒,盛老夫人又笑了笑繼續(xù)說,“你那個糊涂爹,你都及笄一年,馬上都兩年,也算是待字閨中了,還沒為你尋得好人家?!?p> 周溫言眸子暗了暗,自己這放在現(xiàn)代還未成年呢,況且這古人女子婚事尚不大能自己做主,腦海中那個人的身影卻是越更清晰起來。
盛老夫人見她黯然沒了笑容,以是提到她爹爹才傷感起來。連連轉(zhuǎn)移話題,
“這京中頗有些青年才俊,風(fēng)度翩翩,不若我們生辰宴上請來,溫言你就挑選挑選罷?!笔⒗戏蛉嗽秸f越開心,仿佛明日就是周溫言的大喜之日一般。
“祖母,還不急呀,我還想多陪著祖母一些時(shí)日呢,祖母這是嫌溫言煩了嘛~”扯著祖母的衣袖,她嬌嗔道。
“你呀,就會逗趣你祖母!”盛老夫人被她哄得一樂,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雖是如此,乖囡還是多留意著。你是咱們將軍府的掌上明珠,一定要挑個如意郎君!”
“謝祖母,溫言會好生留意的。”
兩人話了一會兒家常,便攜著綠玥回清竹院去了。
“綠玥,祖母替我辦生辰宴,就是變相讓我挑夫婿呢~”周溫言放空地說著,心里卻暗暗想,若是說自己挑中了攝政王爺,祖母會不會幫我做主呀。
“小姐,你這么好看,還是咱們大順朝唯一的女官,這頂好的家世,誰家公子呀要是被咱們小姐挑中了,那可真是他的福氣呢!”綠玥自小姐發(fā)生變化之后,就覺得自己小姐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了!
“你這小嘴兒真甜,是不是偷吃蜜了?!敝軠匮哉{(diào)笑道,果不其然,下一秒小妮子臉就紅了。
府上這些天張燈結(jié)彩,廣發(fā)邀請?zhí)?。倒是周溫言這個生辰宴主人公閑閑無事的。帖子是她和祖母舅母一起擬定的,上面的人都不盡認(rèn)得全。
他,會來吧?
周溫言這些天總是回味到那天他說的話還有他的那個擁抱,不過兩人最近確實(shí)不怎么能見面。周溫言因父親的緣故,暫時(shí)休沐半月,等那邊事畢才能上任。周溫言恐那日只是他看自己可憐安慰自己罷了,哎,這沒明確心意的感情真是折磨人??伤F(xiàn)在就已經(jīng)被催婚了!
日子恍恍惚惚地過去了,舅母這幾日總是拿著些繡娘新做的裙衫來讓她試衣,邊試邊夸她是這天上下來的小仙女兒~還有這各式各樣的首飾,頭面,一箱一箱的往這清竹院里抬。周溫言真是看得眼花繚亂了都,隱隱有一種自己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小富婆的感慨。
生辰宴
闔府上下準(zhǔn)備了半月余的生辰宴終于是來了。這日天還未大亮綠玥就將周溫言從被窩里拉了出來。挽好發(fā)髻,鳶尾花鈿也是細(xì)細(xì)勾勒,換上華服。今日的周溫言著一身金絲海棠軟羅裙,腳上穿的是繡蓮貼面步履,寓意步步生蓮。脖子上戴得是盛老夫人賞的掐絲祥云金項(xiàng)圈,頭上戴的也是一套紅寶石壓額,想必舅母也是話了不少金銀才置辦出來的。倒是步禁一直就是那帶著金鈴鐺的軟玉,而她手上則有自己悄悄的心思,就是戴著荊隅南贈她的金鑲血玉手鐲。
當(dāng)周溫言走到盛老夫人身旁時(shí),眾人皆有吸氣屏息,生怕會吹散了這仙氣一般。往日只知這將軍府的外孫女生的貌美,還有一手本事,竟不知是如此的明艷動人。
周溫言站在主臺上著實(shí)有些緊張,卻也忍不住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滿場找著他到底來沒來。盛老夫人卻以為她聽進(jìn)去自己的話,在相夫婿呢。
盛老將軍這會兒發(fā)話了,“歡迎諸位前來為老夫外孫女祝辰,略備了些薄酒,大家莫要嫌棄?!?p> 話雖如此說,將軍府備宴席是萬不可能不奢豪的。而此時(shí)的周溫言也是看見了下面望著她微笑的荊隅南。一顆懸著的心也是落了下來。回之燦爛一笑便匆匆閃過了目光。
來參宴的賓客都四散結(jié)隊(duì)去往宴客廳堂,周溫言又是小壽星,自然是要隨老夫人一同前去的,只是還沒來得及和荊隅南打聲招呼呢,再轉(zhuǎn)頭卻是已看不到了。
“溫言,有沒有看中的公子???”盛老太太見沒人在周圍就迫不及待地問起來了。其實(shí)吧,這事兒也不怪盛老太太,尋常女子及笄那年基本都已說好親事了,自家孫女的爹糊涂,白白把這么好的閨女都拖成大姑娘了。
“還未曾呢,外祖母,溫言才剛剛出來不久呢,再說了,這男子的品性怎么能看一眼就能知道呀~”周溫言自是不好意思開口的,況且她才剛露一個面,能看到什么呀。
“乖囡莫要擔(dān)心,只管與祖母說便是,再說了,還有誰敢欺負(fù)到我們將軍府頭上嘛!”盛老太太只當(dāng)她怕去了別處受了欺負(fù),便故作威嚴(yán)地說道。
“祖母~”周溫言見推脫不掉,只好撒嬌想蒙混過關(guān)。
“好好好,不催你,今日還早著呢,一會兒啊,在芙蓉榭設(shè)了案,各個公子都在哪兒比文弄詩,你再仔細(xì)瞧瞧?!敝軠匮源瓪猓@么說來也是暫時(shí)放她一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