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過去總是感覺困倦的安莫又睡了一覺,剛剛醒來,就看見四具木偶般的死人靜默無聲的站立在床側(cè),它們手中捧著一個盒子。
這個盒子正是安莫從山里挖出來的那個,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嚴絲合縫不管安莫用什么辦法都打不開的盒子,已經(jīng)裂開了一條縫隙。
老村長家是茅草搭建,夕陽無法照射。
懷著激動的心情安莫搶過盒子就往屋外跑去。
瘦弱的身行抱著比身體還高一截的木盒子,著急的往外跑去,讓人看著著實奇葩。
茅草屋之外,血跡早已干涸,殘肢斷臂發(fā)出一股股微弱卻刺鼻的味道,村子四周靜悄悄的,遠處的大片一人高發(fā)黃的茅草隨風搖曳。
風吹來了濃霧,這股濃霧很詭異,來的突然,而且極其冰冷,讓人覺得像是寒冬不著寸縷跳入河里。
剛踏出門的安莫一下子就又縮了回來,茅草屋里已經(jīng)黑的看不見指頭,外面也是一樣,嫣然一副末日降臨的樣子。
一群烏鴉譏叫著不知何時飛來,嘎嘎嘎的聲音像是在催魂。
慌忙的點油脂燈,一絲絲微弱的燈光艱難的穿透霧氣,屋子內(nèi),安莫那銀白的頭發(fā),蒼白的皮膚甚至比后面四具靜立著的死人更像死人。
他的瞳孔灰白,一眼看去像是沒有了瞳孔,一聲聲低語在他耳朵里響起,那是如此的動聽,安莫從來沒聽過那么好聽的聲音。
像是來自于天堂。
搖籃曲一般的低語慢慢讓安莫感到眩暈。
嘎嘎嘎?。?p> 外邊的烏鴉像是打了雞血,紛紛飛上天空盤旋,為本來就黑暗的村子籠罩上一層烏云。
低聲輕靈的低笑聲。
那是誰!
安莫在昏暗的房間里摸索。
好像來自外面。
啪嗒!啪嗒!
粗糙的草鞋一步步踏在木板上,安莫走出了茅草屋。
他感覺到了梯子,眉頭皺起,耳朵里的笑聲已經(jīng)很近了,它就在那,在梯子之下。
步子艱難的滑動,一步,兩步……
“咔~”一聲輕響。
耳朵里的輕笑忽然變得癲狂,惡毒,怨恨。
安莫看不到他面前這一團團沖天而起肆意飛舞的黑色霧氣。
更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荒僻的小村子,乃至方圓千米已經(jīng)黑霧彌漫,茅草叢中許多蛇蝎逃出洞口,山林之中猛獸怪物哀鳴,悲泣。
安莫的腦子越來越昏,他看到了那遍地都是的傀儡,更看到了一個銀發(fā)亂舞,仿佛神魔般的瘦削身影,肩膀上扛著一把比他人還高的大劍。
他在一片片人海中收割著生命,他的敵人哀嚎倒下,再有人沖上來重復相同的結(jié)局。
他殺了好多人,數(shù)不來,反正他腳下百米平方內(nèi)疊了整整五層尸體。
他蹲坐在尸堆頂上,那把大劍被他拋向天空。
大劍立與天空不斷打轉(zhuǎn),一層血朦朦的霧氣像是一個漩渦被大劍吸收,安莫恍惚看到血霧中一張張悲泣哀鳴的臉。
那個尸堆上的銀發(fā)魔王側(cè)過了臉,灰白的瞳孔泛著水晶般的紫藍色。
“彭彭咚?!?p> 就在安莫和他對視的那一瞬間,竟然被嚇得直接從梯子上摔了下去。
嗷嗷痛呼一陣,安莫才發(fā)現(xiàn)霧散了…不!…是…自己的眼睛能透過霧氣??!
不可置信,原本熟系的村子已經(jīng)腐爛不堪,像是經(jīng)歷了百年歲月的無人荒村。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
詫異的安莫倒退兩步。
“咔噠?!焙孟癫鹊搅耸裁矗軋杂?。
低頭一看,是一把已經(jīng)銹跡斑斑的大劍,劍的劍尖已經(jīng)崩碎,只留下劍身,那劍刃的血槽中還有著殘留洗不清的血污。
心中好似有什么在輕聲催促他快撿起那把劍。
沒有猶豫,彎腰,伸手。
令安莫沒想到,那劍竟然自己飛到手中,嚇得安莫差點甩手扔掉。
“好…好輕?!?p> 輕如鴻毛,手中好似無物,隨意揮舞幾下,只留下空氣中呼呼的破風聲。
擺在眼氣仔細打量。
銹跡下的劍身是藍色,只有刀刃竟是奇怪的金色,那金色刀刃上有一道暗紅的血槽,只看一眼安莫就仿佛看到了往昔在那血槽中流過的血。
劍柄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像是橡木,但又比橡木剔透,半息,那銀色長發(fā)的男子又閃過心頭。
“這把劍……”安莫訝異與那男子強大到那種地步,他的劍,為什么會斷?
哐哐哐哐,身后四聲重物摔倒的聲音,被嚇了一跳的安莫忙回頭一看。
四具骷髏已經(jīng)摔在地上,有的地方還變成了齏粉。
就算只剩骷髏,有一只白手骨竟然還朝安莫慢慢爬來。
安莫彎腰拾起,卻抓了一把灰,那手骨已經(jīng)風化。
他了然無味的隨手拋去,白灰飄飛。
…………
安莫在村子中走了一圈,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腐朽的木屋連一絲腐氣都沒有,他只好離開村子往外走去。
以前從來沒想到自己會走那么遠,打量著四周枯木樹干和野草全無的土坡安莫像是在繁華的皇宮花園散步,盡管荒蕪也能看的津津有味。
走了許久,除了枯木土坡,就還有隨處可見的動物骷髏,一望無際中只有一個扛著一把銹跡斑斑大劍的消瘦身影。
………………
不知走了多久,霧氣好像散去了,安莫聞到了不一樣的氣味,四周出現(xiàn)了發(fā)綠的草芽,耳朵不再僅有呼呼的風聲。
嘰嘰喳喳的鳥鳴,還有猿猴的啼叫,甚至更遠一點還有野獸嘯林。
四周都是嫩綠,僅有安莫這一個格格不入的外人,銀白亂發(fā),蒼白皮膚,連瞳孔都是灰白色,唯一有點撞色的就是他身上這件過于寬松的裹尸袍。
他貪婪的嗅著氣味,他餓急了,必須得吃東西了,餓了好久了。
刀刃輕輕劃過手臂,鮮紅的血液流出,這對于那些野獸來說是一個值得一探的陌生獵物,而它們恐怕不知道。
血液的主人已經(jīng)拿起筷子敲飯碗,磨刀霍霍向豬羊了。
果然安莫沒有久等僅僅幾分鐘,一頭毛色鮮亮體型雄壯的棕熊已經(jīng)邁著沉重的步子人立走來。
“嗨,你知道的,你要吃了我,而我也知道,我肚子很餓了?!?p> (暫時全是兩千字,簽約之后爆更,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