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咸不淡的話語,展示了李春生對易長天的自信,或者說是對自己這一個多月對易長天進(jìn)行的魔鬼訓(xùn)練很自信。
青云山掌門聞言急忙看向云端,不止是掌門,諸多青云山長老門徒皆是抬頭看向云端,就連張勝男都是俏臉疑惑的揚(yáng)首。
“沒什么異常啊……”
“怎么?難道說是想靠那小子掉下來砸中張師姐?”
“分析的很有道理,張師姐,要小心被那小子砸到??!”
一個明顯是張勝男的小迷弟,覺得自己兄弟說的有道理,立馬就是對著張勝男大聲喊道。
皺著好看的柳眉,張勝男美目中滿是疑惑,真的是這樣?如果想掉下來砸中自己,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吧?
“不對!”
青云山掌門臉色突變,甚至略微驚恐的站起身來,雙眼死死的盯著云端的那一個黑點(diǎn)。
那個黑點(diǎn),正是易長天!
所有超過修靈前三境的青云山門人皆是能夠感知到有一股駭人的靈力于云端悄然凝聚。
“傳說當(dāng)年火楓劍圣于通脈境一舉奠定自己前三境無敵的一戰(zhàn),便是用了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
“莫非這小子也已經(jīng)學(xué)會了那一掌?”
眾人紛紛猜測,甚至有知曉當(dāng)年火楓劍圣李秋楓那一掌風(fēng)采的夸夸其談,將那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描繪的有聲有色。
青云山掌門看了看淡定的吞云吐霧的李老頭兒,又看著竟是仍然還在不斷上升的易長天,只得在心中暗暗祈禱這小子沒有將那一掌練到火候。
“快看那些云!”
整個青云山天空之上的云,竟是突然匯聚向一處,不斷凝實(shí)壯大,最后化為一只巨大的手掌。
果然是那一掌!
巨大云掌成型之時,演武場正中的張勝男只覺自己被一股蠻橫無比的靈力威壓鎖定,竟是生出一種避無可避,逃無可逃的強(qiáng)烈屈辱感。
為什么?!
自己明明踢出的每一腳都踢中了那家伙,為什么那家伙竟然還有余力施展如此強(qiáng)大的靈技?
明明自己的修靈境界要高出那家伙一個大境界,為什么自己竟是在他的靈力威壓之下動彈不得!
易長天雙眼緊閉,感受著這股玄之又玄的奇妙。
直到上升之勢戛然而止,易長天悄然翻身,緩緩伸出一只手,張開手掌,與身下的云掌契合。
雙目睜開,以墜星之勢悍然滑落!
一股無形的氣浪從天而降,席卷整個青云山。
鳥雀紛紛躍起,胡亂鳴叫,躲避這股巨浪。
整個演武場竟是都在這股氣浪威壓之下破裂開道道裂痕,而在其外,整個演武場,都被一個巨大的掌印包裹。
張勝男只覺那股從天而降的駭人威壓越來越強(qiáng),甚至強(qiáng)到自己動用全身靈力都無法邁開一只腳!
這世上,真的存在如此恐怖如斯的靈技嗎?!
隨著不斷的下墜,易長天本就破爛不堪的上衣竟是都因?yàn)楹涂諝獾哪Σ炼浩鸹鹦?,然后飄散,最后整個上衣都爆燃脫落,在空中頃刻間便是燒為灰燼。
狂風(fēng)吹亂了李老頭兒精心用花露水抹的臟發(fā),竟是還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火候還是不夠,趕小李子差了不止一星半點(diǎn)兒。”
說著又是瞥了眼演武場中顫顫巍巍的張勝男,喊著煙桿吧唧了一下嘴。
“好你個易二娃啊,都什么時候了,竟然還在想著憐香惜玉,你這贏了可就是這女娃的師叔祖了,你們可差了不少輩兒了!”
云掌轟然而至,演武場寸寸炸裂,以張勝男為中心竟是又炸出了一個掌印,而這個掌印,深陷了一尺有余!
張勝男美目圓瞪,難以置信的看著俯沖而下,和自己越來越近的易長天,以及那氣勢駭人的云掌。
難道自己就要死在這里,死在這個家伙手中了嗎?
“嘭!”
云掌轟然落地,掀起滔天巨浪,飛沙走石,一時間竟是無法直視演武場,就連李老頭兒,都瞇起了眼,注視著場中。
氣浪整整持續(xù)了十?dāng)?shù)息,砂石才逐漸塵埃落地。
破敗不堪已經(jīng)徹底化為廢墟的演武場中露出三個人影。
其中一人一手高舉,赫然是青云山掌門,身旁則是滿臉震撼,身體不斷顫抖的張勝男,對面,則是未著上衣的易長天。
“青云子,這場,可算是我們贏了?”
李老頭兒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將煙桿收起,咧嘴一笑,臉上竟是看不出絲毫喜悅之情,仿佛很稀松平常。
青云山掌門青云子深深看了易長天一眼,然后將高舉的手按在張勝男肩上,不斷顫抖的身軀仿佛被注入了無窮的力量,震撼的神情也是漸漸收斂。
只是那張俏臉依舊慘白,回眸間竟已是滿眼晶瑩,轉(zhuǎn)身急速掩面而去。
我擦?這是什么情況?被我打哭了?
易長天此時其實(shí)也是渾身劇痛,尤其是被張勝男接連踢中的腹部,更是陣陣絞痛,但是眾目睽睽之下,自己剛剛施展了如此拉風(fēng)的一掌,若是這時候到底呼痛,該是何等的丟人?
所以易長天強(qiáng)撐著。
“你們贏了?!?p> 青云子深深吸了口氣,終是說出了這四個字。
易長天咧嘴一笑,雙手抱拳,對著四周的青云山弟子高聲大喝,“承讓了!”
“好你個山野莽夫,竟敢欺負(fù)張師姐,可敢和我大戰(zhàn)三百回合!”
“對!沒錯!竟敢欺負(fù)張師姐,可敢和周師兄大戰(zhàn)三百回合后再和我大戰(zhàn)三百回合!”
握草?青云山的弟子還敢再不要臉一點(diǎn)兒嗎?
在自己施展了絕招后想和自己大戰(zhàn)三百回合,而且還是車輪戰(zhàn)。
“別鬧,如果你們是女弟子,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大戰(zhàn)三百又三百個回合,不過既然你們是男弟子,還是自己回去洗洗睡吧,我對你們沒興趣?!?p> “睡就睡,為什么還要洗洗?你還敢說對我們沒有興趣?”
沒想到還真有極品接了這話,易長天竟是一時不知道如何回應(yīng),說沒有興趣吧,這洗洗又是什么意思?
索性懶得回應(yīng)這些家伙,對著青云子一抱拳,“所以現(xiàn)在是沒事了吧?”
“沒事了?!?p> 得到回復(fù)的易長天強(qiáng)忍著周身的劇痛,裝作沒事人一樣走到李老頭兒身旁。
“這約戰(zhàn)也打了,而且也打贏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李老頭兒搖了搖頭,然后笑瞇了眼,“你是不是對那個女娃有意思?”
“為什么這么說?”
“若是你不留手,恐怕這一掌尚未落地,那女娃便已無法站立了?!?p> 深知這一掌有多大威力的李老頭兒一副我懂的模樣,讓易長天又氣又笑,關(guān)鍵是還不能笑,一笑就扯到全身肌肉,劇痛不已。
“別瞎說,我不是,我沒有!”
先是一套否認(rèn)三連,然后再度催促著要離開。
然而李老頭兒卻是嗒吧了一下嘴,“可是我們真的還不能走啊,我們要等著青云子一同前往滄瀾道,去和你師兄會合啊?!?p> “我們直接去和師兄會合不好嗎?為什么還要等青云子?”
李老頭兒咧嘴一笑,“你這不是贏了嘛,贏了那自然是要旅行賭約的嘛,那肯定得親自去搞一個叫爹儀式才算是那么回事嘛!”
這還得搞一個叫爹儀式?
易長天突然覺得身上不是那么疼了,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師兄愈發(fā)好奇起來。
“師兄可真會玩兒!”
沒想到李老頭兒又拿起了煙桿,吧唧了一口,吐出聊聊青煙,語重心長的說道,“易二娃,日子還長著呢,你師兄會玩兒的,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