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入地自然是不可能的事。要這只夢魘能做得到，那實力絕對不止凝丹。在療養(yǎng)院里倪天明完全沒有一戰(zhàn)之力。
排除這兩個可能性，再加上夢魘逃不出封鎖線，那它的唯一的出路豁然開朗。
倪天明的神色瞬間陰沉下來，飛一般地下山原路返回。
“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就糟糕了！”
下山后，見老人依舊站在帳篷外，倪天明腳下的速度又快了幾分。這下可好，在周圍的警衛(wèi)還以為是有人襲擊，黑洞洞的槍口頓時就抬了起來。
“一個個的都在干什么！把槍放下！”
老人皺著眉頭呵斥道。見倪天明如此匆忙，他也顧不上客套，直接開門見山道：“倪先生，你是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了？”
倪天明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自顧自地說道：“地圖，給我一張這個島嶼的地圖！”
“我?guī)づ窭镉??！?p> 老人帶著倪天明進了間大帳篷。帳篷里坐著十幾個工作人員，正在忙碌地操作著手里的機器。帳篷最里面立著塊木板，木板上釘著一張足有十幾平米的地圖。這座島嶼的每一處山川河流都標注的一清二楚。
“信號的消失點是在哪里？”
“在這兒?！?p> 老人用手指向一處用紅筆畫出的圓圈說道。
“周圍有沒有發(fā)現(xiàn)痕跡？”
“有發(fā)現(xiàn)斷裂的樹枝和被利爪刮下的樹皮，地上也發(fā)現(xiàn)了點腳印。但到這里就也斷掉了。就好像憑空消失一樣?！?p> 說到這兒，老人的目光看向倪天明。
“不！它并沒有原地蒸發(fā)，你們一直搜尋無果是因為它不在這里。”
“我被你說的有點迷糊了。所有崗哨沒有見到它的蹤跡，是怎么逃出天羅地網(wǎng)的？”
倪天明指著地圖，沉下聲解釋道：“是跳進這條河里去了！”
老人難以置信地看向倪天明，聲音不自覺地提高幾分?！澳阏f什么？最近的這條河距離腳印消失足有五十米！”
“是啊，五十米。對普通人類來說的確是難以逾越的距離，但它可是一只夢魘。我和它交過手，腿部的力量大到難以想象。我來的時候看過，周圍樹木生長十分茂密。如果它從樹的高處起跳，五十米可謂輕而易舉?！?p> 倪天明順手拿起一根放在桌上的細長木棍，在地圖上用力敲打著。
“來抬頭看一下！這條河是西北走向。西邊是一處山脈，而順著北邊一路往下，就能匯入海洋中去。因此你在橋頭布置的封鎖線，根本沒有半分意義。
海的東南邊是大洋。說句不合適的話，夢魘要真過去了，就算沒死也不管我們的事?？晌鞅边吺鞘裁?，就不用我多說了吧?！?p> 老人渾身顫抖，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道：“是貿(mào)易港，是濱海沙灘，是濕地公園！無論它從哪里登陸，造成的傷亡都會難以估計！
小林你現(xiàn)在給海軍那邊打電話，讓他們立刻查出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的洋流圖！”
“是！首長要不要通知他們提前布防？”
“布放？你知道它從那邊登陸？它又不是軍艦，雷達都沒有半點用處。現(xiàn)在只能讓他們計算出最可能的登陸方位，再重點阻擊！”
見老人思路如此清晰，倪天明不由得高看了他幾分。
在所有部門的全力運轉下，通過計算機的模擬計算，在一刻鐘后老人得到了一份報告。
“根據(jù)他們推算的結果，這只夢魘最有可能的上岸點，是在正午十二點于天府別墅區(qū)登陸。它居然真的跑去居民區(qū)，這么點時間，那邊的人員疏散都是個大問題?！?p> “這也只是個推測。居民區(qū)可以重點防護，但絕不能把所有人力都壓在這里?！?p> 老人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我已經(jīng)讓最近的警署過去了，配合當?shù)匚溲b一起打一場阻擊戰(zhàn)。至于其它地方，可能需要你幫著駐守了。畢竟我們的人手實在有限?！?p> “可以。但你們務必要保護好張磊。我們合作的前提，就是這位張老師的安全?！?p> “這點肯定。我已經(jīng)派人把張磊送往安全地帶?！?p> 在得出結論后，大部隊從療養(yǎng)院撤離，只留下必要的人手鎮(zhèn)守于此。倪天明也被安排登上了一輛直升機，前往一處便于支援的交通要道駐守待命。
當倪天明哆嗦著從直升機上下來后，他心中暗暗發(fā)誓，回去絕對坐車！
這種感覺和出去旅游坐民航客機完全不同。你能清晰地感受到艙內(nèi)的金屬結構，感受到螺旋機翼和發(fā)動機帶來的雙重顛簸，更能感受到那急轉彎時，不亞于大擺錘的刺激。
這個世界的駕駛員路子真野！
滴滴滴……
一陣急促的聲音從口袋里傳出。這是老人交給倪天明的通訊設施。
“嗯，我已經(jīng)到了，你們那邊布置的怎么樣？
好的，那我預祝你們旗開得勝。另外務必注意它的尖刺，力道射穿你們的防彈衣沒有任何問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距離計算的登陸時間過了兩刻鐘。
倪天明的通訊設施再次響起。
“嗯，好的，我知道了?！?p>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夢魘并沒有預期在天府別墅區(qū)登陸。探測雷達和潛艇也均一無所獲?，F(xiàn)在相關部門正在抓緊時間進行下一步推算。
推算終究只是推算。在夢魘真正暴露之前，什么結果都有可能發(fā)生。
倪天明雖是焦急萬分，但也毫無用處。海洋不比陸地，想要一寸一寸探查的難度實在是太大了。尤其是下潛十幾米后，能見度大幅下降。想要找到夢魘無異于大海撈針。
遠在千里之外的警署總部。
所有休假人員被緊急叫回，分散在各個水域節(jié)點進行布控。一項項建議被提出，又被陸續(xù)否決。
要么是成本太大難以開展，要么是太過理想化不切實際。
老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電子屏幕上。此時的他略顯憔悴。
“我們從成立到現(xiàn)在，完全體夢魘也不是沒對付過，但從來沒有這么被動過。封鎖只是權宜之計，不然不等夢魘把我們殺死，就已經(jīng)把自己活活悶死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