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過后,龐鴻再次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有些發(fā)澀的雙眼,隨后站起身來向窗外望了望。
站在門外監(jiān)督的兵士早已不知道換了幾波,不過看樣子現(xiàn)在這個也快要堅持不住了。
拍了拍臉頰,他走回自己的床邊,從墻角處將書箱拖了出來,拿出了一張餅就吃了起來。燒餅過了一天已經(jīng)變得又冷又硬,不過在饑餓之時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吃過了早餐,稍稍伸展了片刻,這才繼續(xù)坐回去答題。
時間飛逝,一眨眼申時都已經(jīng)過半
龐鴻落下最后一筆,隨后將毛筆放入筆洗中刷洗干凈搭在架子上。
他將最后一張答案捏住兩角稍稍抬起,吹干上面的墨跡,稍加檢查確定沒有遺漏之后便通知了門口的衛(wèi)士找來考官收卷了。
龐鴻并不是第一個,因為在他前往領(lǐng)取飯食和點心的時候,趙楷已經(jīng)拿到了東西往回走了。
兩人打了個照面,卻都沒有說話,只是互相點點頭便離開了。龐鴻可以輕易地看出來趙楷有話想要問自己,但是礙于考場的規(guī)則,卻硬生生忍住了。
從這點上來看,這位狀元皇子是當真把自己當做考生來對待了,而并非只是來玩玩。
接下來的考試并不連續(xù),最后一場明早開始,晚上結(jié)束,除去考題竟然是對遼的戰(zhàn)與和之利弊這樣的國家大事讓龐鴻驚訝了一把之外,沒有任何意外地結(jié)束了。
背著輕松了許多的書箱離開貢院,龐鴻沒有走遠,慢慢悠悠地晃過了兩個街口,隨后站在州橋上一個很顯眼的位置,靜靜地看著橋下駛過的大船。
“龐公子,我家少爺有請,還請您賞光?!?p> 身后傳來的聲音剛毅果敢,雖然在請求,但聽不出一絲仆人的自卑以及在傳話時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
他挑了挑嘴角,轉(zhuǎn)過身去。
他來這里,等的就是這個一直跟在自己附近的人現(xiàn)身。
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猜到了這背后的少爺究竟是何人了。
當下朝著這車夫打扮的人拱了拱手,貼在對方耳邊小聲道:“那就勞請將軍帶路了?!?p> 說完,立刻從他身邊脫離,保持著一個若即若離的距離跟在他身后。
那人眼中雖然閃過驚奇,卻很好的忍耐了下來,鎮(zhèn)定地邁步出發(fā),步幅均勻地在前面帶著路。
走下州橋,跟著上了一輛馬車,車內(nèi)的裝潢并不繁華然而卻整齊無比,正對著的兩排座椅大約能坐下四個人,車廂后面同樣有不小的空間能夠放置行李。
車子啟動,雖然速度不快,但是勝在平穩(wěn),汴京城內(nèi)的道路都是特別加固的,龐鴻甚至還沒有感覺,車子就已經(jīng)停下來了。
汴京城內(nèi)能坐馬車的大多是非富即貴,他這次也是沾了那位的光了。
掀開簾子,環(huán)視四周的空檔,馬車已經(jīng)離開了,他抬起頭,一座五層高的巨型酒樓映入眼簾。
那張燈結(jié)彩的大門上方,“白礬樓”的牌匾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
“好一個汴京第一樓啊?!?p> 輕嘆一聲,微微搖頭走了進去,一個早已等候在旁邊的小二立馬貼了上來。
“可是龐公子在上?”
“在下龐鴻,有約于此,勞煩店家指路?!闭f著,從袖子里掏出來幾個散錢塞進小二手里。
那小二臉上瞬間興奮了起來,急急忙忙擦了擦手,把小費收了起來,然后帶頭走上樓梯。
“爺,您請,那位爺在京都等您?!?
水韻芳華
先上一個小章,明天補齊缺的一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