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滿春苑高歌載舞,琴音悠長,十分熱鬧。
“來人,再拿酒來。”
穆瑾之白皙的五官染上了紅暈,頭發(fā)有些凌亂,整個人顯得很是狼狽。
桌上的大魚大肉整齊擺放,旁邊只放著七七八八歪倒的酒壺。
吱呀一聲,顧云昭端著酒走了進來。
“來,穆公子,嘗嘗本公子的酒。”
“你是誰?”
“我不認識你,滾開。”
“來人,來人?!?p> 穆瑾之瞇了瞇眼眸,神色極其不滿。
只不過,卻沒有任何的動靜傳來。
顧云昭等他不再叫嚷,這才悠然自得的坐了下來,將酒壺的蓋子打開。
頓時,屋內(nèi)酒香四溢。
“算了,來者是客?!?p> “難得這會兒還有人主動找我”
“喝!”
穆瑾之眼神專注地盯著她手里的酒,抿了抿唇,一把搶過來,一飲而下。
自從漣漪隱瞞的事情暴露,他便成了大越國的笑話。
以往的同窗和朋友,見了他就躲得遠遠的。
仿佛他是那臭水溝的污泥。
今日父親下朝后,更是將他大罵一頓,若不是祖母攔著,自己一頓鞭子是少不了的。
他被罰跪在祠堂,母親瞧著他狀態(tài)不正常,這才讓他偷偷回去休息。
可誰也想不到,他會在此時,還有心思來滿春苑。
他對漣漪那個賤人那么好,可誰知她竟這樣耍自己。
他用盡了所有的勢力,直到現(xiàn)在仍沒有將那賤人找到。
人人對他指責,不屑,可誰又能體會他的痛苦和所受折磨?
“穆兄,你這又是何必呢?”
“你這副模樣,真讓小弟我心有不忍。”
顧云昭搖頭無奈地嘆氣,神色有短瞬的猶豫,最終咬了咬牙:“穆兄,我實話同你說了吧?!?p> “我知道漣漪姑娘在哪里?!?p> “而且,你現(xiàn)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被人有意陷害的。”
他的話一出,穆瑾之瞬間酒醒了,死死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厲聲:“你說什么?”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是無意間救了漣漪姑娘,她已經(jīng)被人害的說不出來話了?!?p> “只不過,她對你抱有深深的歉意,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再紙上將所有的事情寫清楚?!?p> “你自己看吧?!?p> 顧云昭將漣漪先前簽署的所有紙張拿給他。
良久,穆瑾之猛地站起身來。
隨即,噼里啪啦的巨響聲在房間內(nèi)響起,桌子上的東西被摔個粉碎。
“竟都是因為顧云柔。”
“我和她沒仇沒怨,可她竟為了自己的私欲牽連我。”
“欺人太甚?!?p> 穆瑾之雙手緊攥,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穆兄,還有這對墨色耳墜。”
“其中一只是漣漪為了給自己留后路準備的,另一只是顧云柔身邊的丫鬟巧靈。將它交給了當鋪?!?p> “這個是她同當鋪簽訂的協(xié)議,以及她的畫押?!?p> “兩只耳墜雖看似平常,但卻是花汐醉為顧客設(shè)計的獨一無二風?!?p> “這世上不可能有另外的耳墜子同它們混肴,你若不信,大可以去問問?!?p> “這些,都足夠有理有據(jù)的說明,漣漪是顧云柔安排特意接近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