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滯留在原地等同于認輸”,那天你笑著這么對我說,從那一刻起,你我的命運便緊緊相連。
既不認同保守自私的皇室派,也不茍同自由散漫的自由派,貝奈特堅信著自己所選道路的正確性。
皇室早就不再以星球利益為上,他們選擇不斷對地球挑起戰(zhàn)爭,僅僅是想獲得新的領地而已,為此不惜捏造出所謂的“正典”,讓千千萬萬名士兵心甘情愿的為皇室付出生命。
他們不斷秘密的設立各種病毒研究所,從不在意研究會給當地造成怎樣的影響,事情敗露了就全面封鎖,大不了便將一個地區(qū)就此從地圖上抹除。
為了在短時間內征集到大量士兵,甚至取消學校里的基礎文化課,將孩子們的未來獻祭在他們所謂的大義上。
“通過會議你也看出來了,作為主流,皇室派在軍部中掌握了大量話語權?!?p> 給自己和蜜莉各倒了一杯咖啡,望著氤氳的蒸汽,貝奈特若有所思,“作為少數派中的少數派,一直以來,我都選擇了沉默寡言,盡一切所能降低存在感,等待一個合適的突破口?!?p> 不位居高位又從何談改變,所以他不得不小心維持著自己在軍部中的地位。
他深知寡不敵眾的后果,太早顯露鋒芒無疑是以卵擊石,當年的奈奈可便是如此,企圖以一己之力扭轉局面,結果可想而知。
但今天,一改以往的渾水摸魚,他在會議上第一次表態(tài),因為...他沒有再繼續(xù)等下去的必要了。
“事到如今,再滯留在原地就等同于認輸。”貝奈特的眼睛亮亮的,談及自己的想法,他整個人都神采奕奕了起來,“是時候采取行動了?!?p> “你的想法完全是建立在地球人也同意休戰(zhàn)的基礎上。”
雖然晚上喝咖啡不好,但眼下也沒什么別的飲料,蜜莉只好拿起杯子抿了一口,“你怎么能確定,地球人真的和皇室‘正典’中說的不同,不是殘暴嗜血成性,不會反過來攻陷整個皮拉瓦奇?”
作為一個地球人,在皮拉瓦奇生活一段時間后,蜜莉才能確信皮拉瓦奇人也有渴望和平的內心。
但作為一個皮拉瓦奇人,貝奈特篤信地球人會有愿意止戈為武的可能,未免有些太過自信和理想化。
“當然是因為...”帶著一臉神秘莫測的笑容,貝奈特緩緩湊近,“我捕獲了一顆名為希望的種子啊?!?p> “什么?”他又開始打啞謎了,蜜莉一頭霧水。
“雖然你的業(yè)務能力以及綜合水平十分優(yōu)秀,但是...”貝奈特俯下身,在蜜莉耳畔輕輕說道:“你真的不是一名合格的間諜啊,助理小姐?!?p> “...”
那一瞬間,蜜莉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整個房間只剩下鐘表滴滴答答的聲音,她手中的咖啡杯緩緩脫落。
“哦呀,小心點,我可不想大晚上還要清理辦公室?!笔旨惭劭斓慕幼∠侣涞目Х缺呕刈郎希惸翁睾谜韵镜目粗鴱囊巫由掀鹕淼娜?,“這就是你的第一反應?”
不知什么時候蜜莉手中多了一柄鋒利的小刀,還不等她湊近,貝奈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抓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然后順勢一個擒拿將她按在地上。
小刀脫手而出掉在地上,與瓷磚碰撞后發(fā)出刺耳的聲響,蜜莉此時動彈不得,她微微蹙眉,該死...他真的是什么都料到了嗎?
“唉,你真的不適合當間諜,連辯解都不辯解一下,直接動手,這倒讓我出乎意料?!必惸翁責o奈的聳聳肩,“作為上將,最基本的身手我還是有的?!?p> “你想怎樣?!泵劾虻穆曇衾餂]有一絲溫度,就算遲鈍如她也知道,作為外星間諜暴露后是什么下場。
“嘖,被助理小姐一打岔,我都忘了要說什么了。”貝奈特懊惱的搖搖頭,按著蜜莉的手卻沒有松開,“你不是問為何我能篤定地球會同意停戰(zhàn),最終達成兩個星球間的和平共處嗎?”
“...”
“說實話,一開始哪怕是奈奈可前輩,我們多少都有些賭的成分在里面?!?p> 自己的手勁似乎有點大,看到蜜莉吃痛的蹙眉,貝奈特思索了一會,最后還是松開了她,“但在遇到你之后,這個可能性便增加到了百分之八十?!?p> “你不怕我再動手?”沒想到貝奈特會放開她,蜜莉活動了一下稍微有些酸痛的手腕,從地上爬起。
“前提是你能打得過我。”像是有些恨鐵不成鋼,貝奈特忍不住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能不能稍微走點腦子,得虧是我,在別的上將手底下你怕是早就身首異處了?!?p> 地球是真的沒人了嗎,就不怕暴露嗎,為何要派這么一個沒有經驗的小丫頭來,這一點貝奈特怎么也想不通。
不過這倒不耽誤他的事,只要確定地球間諜的身份,是誰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