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暴雨將至
宋滿義跟著封不平出了實驗室,不由得細細打量這位副校長兼劍法系的主任。見他身形高大威武,一臉冷峻,跟岳青峰瀟灑儒雅的氣質完全不同。
“宋老師,我承認我看走眼了,向你道歉?!?p> 宋滿義一驚,沒想到這個冷峻之人竟然開口就道歉,正待答話。
封不平接著道:“你雖然深藏不漏,一身絕藝,但請你不要在上課時宣傳那些虛無縹緲的理論,學生現(xiàn)在需要的堅實的基礎,而不是什么玄而又玄的境界。
他們需要的是勤奮練習一招一式,力量,速度,精準,這些才是根本,天下從來沒有不勞而獲的捷徑。
我不知道你的那些道理是從哪聽來的,什么拼命的終點還比不上別人的起點。
我的學生從來不信這一套,我只會告訴他們習武之人,只有拼盡全力的付出,才能在武學上換回一絲絲提高。
請你好自為之,如果你在課上繼續(xù)講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會讓學生拒絕上你的課?!?p> 宋滿義本以為封不平找自己是為了給凌天出頭,沒想到確是語重心長的勸誡。而這一席話如果換成以前的自己絕對深以為然。
但現(xiàn)在,他知道高處的風景什么樣,也知道有些東西并不公平,但仍然不妨礙對眼前這個不茍言笑之人肅然起敬。
“封校長,我很欣賞您的為人,和您對學生的責任感,只是對于修煉一事,我保留意見。我后面的課上會講述一套完整的理論,如果您有興趣了解,你就知道這并非投機取巧。
而且我希望劍法系的學生如果感興趣也能來聽,就算我的理論如您所說毫無用處,他們自己體會后也能更加認可您的理念不是?”
封不平皺著眉頭,沉思了一陣,“好,對于想留在你課上的學生我不再阻止,但只限這個學期,他們會知道什么是正確的道路。
事實會證明你是錯的!”
說完,封不平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宋滿義其實此刻心中也是沒底,畢竟自己的那套理論只是令狐浩南這種天縱奇才實踐過,普通的學生到底會如何呢?
接下來的幾天宋滿義在實驗室和課堂之間往返,關于“無招”境界的兩種基本理論框架已經初具雛形,課堂上他開始將“有招”境界的理論向學生講述,大家對這套顛覆認知。
關于“無招勝有招”武學理念的論文,四個人也著手開始撰寫。
教師生涯已經漸漸步入正軌,突然一則爆炸性的消息傳開:“南岳學院培訓變異人案件實錘。北岳學院聯(lián)合福威集團對南岳進行突襲,所有涉案師生都被肅清,據(jù)說當日血流成河,死了不下百人。南岳剩余人員被隔離審查,北岳暫時代管整個學校?!?p> 宋滿義沉思著整個事件,感覺一場狂風暴雨似乎已經逼近,南岳只是一個開始。
“也不知琳兒怎么樣了,按說剛入學不會被定寂那個老賊尼拉出去當打手吧,早知道就算冒險我也跟著琳兒去北岳,這萬一要出點意外可怎么辦!”
田柏光得知了南岳事件后,一邊來回走動,一邊自言自語,滿臉憂心忡忡的樣子。
“老田,你別走了,看得我頭暈,琳兒去得是北岳,那是動手打人的一方,不會有什么危險的?!彼螡M義勸道。
“可是......”田柏光心中扔不踏實,“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上次北岳考試是我和琳兒見得最后一面了!”
“你丫閉嘴,別亂說!”
二人在實驗室有一搭沒一搭的討論著事件進展,突然間,實驗室大門被一腳踢開。
令狐浩南怒氣沖沖的沖了進來,然后并不理會二人,徑直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宋滿義和田柏光四目相對,不知發(fā)生什么事,這個天天得過且過的主今天怎么如此亢奮。
等到令狐浩南從辦公室出來時,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頭發(fā)不再束住,披散開來,赤裸著上身,青龍紋身張牙舞爪,然后腰里別著足足六七把長刀。
在二人的注視下,就要沖出實驗室。
“臥槽,這小子要去砍人,攔住他!”
宋滿義和田柏光一同向令狐浩南沖了過去,然后一邊一個死死的拉住他。
“大哥,冷靜!別沖動!”
“你們倆讓開,和你們沒關系。敢動老子的人,今天就讓你們知道西岳市誰做主!”
令狐浩南拼命的想要掙脫二人。
“大哥,出了啥事,對手是誰,你說清楚??!你現(xiàn)在可是被罰在實驗室一年,岳校長要是知道這期間你出去砍人,估計罪加一等,不只會給你關到哪,我們倆也沒好果子吃。”
令狐浩南此時終于情緒緩和了一些,但仍舊恨恨地道:
“我的一個產業(yè)被人一鍋端了,一夜之間我的收下連帶消費的客戶,都失蹤了?!?p> “失蹤?”宋滿義皺起了眉頭,這可不是一般的小混混爭地盤啊。
“令狐兄,你先別輕舉妄動,你現(xiàn)在被禁足,貿然去西岳市到時只會被罰的更狠,真正需要你時反而去不成。
我先去西岳市查探一番,下一步要怎么做等我回來再做打算。老田你在這陪著令狐兄?!?p> 說著宋滿義朝田柏光使了使眼色,對方心領神會,知道這是囑咐自己把令狐浩南盯緊了,別去惹事。
宋滿義簡單收拾了一下,工作服,棒球帽的經典造型。然后乘車直奔西岳市而去。
出事的地點在市中心的一座歌舞廳,宋滿義趕到時已經拉上了警戒線,兩個穿著制服的人正在低聲交談。
宋滿義耳朵靈便,隔著七八米便將二人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這事有點邪啊,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你別瞎說,咱們做好本職的事,真是棘手的案子,特調局自然會介入?!?p> “聽說現(xiàn)場有封信,被局長單獨拿走鎖了起來,說是涉及機密,你來的早看到那封信了么?!?p> “我也沒見著,小張第一個到現(xiàn)場的,但他現(xiàn)在已經被安排休假了,據(jù)說誰都聯(lián)系不上?!?p> “唉,出了這個事,這個店以后恐怕沒生意了。”
宋滿義又聽了一陣,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他決定等到夜里,去試試能不能把那封信找到,上面應該會有一些線索。
他看現(xiàn)在時間尚早,準備找個僻靜之處,再把自己的武學理論完善一下。
宋滿義離開后,歌舞廳臨近的一棟樓頂上,一個身材瘦高一身紅衣之人靜靜的注視著他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