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被吵的煩不勝煩,倆孩子又你一言我一語的夾槍帶棒的罵自己,甚至還教育起他這個做老子的來。
阿寶一生氣便將兩個孩子通通打了一遍,口中不停辱罵著,更責(zé)怪婦人沒有將孩子教養(yǎng)好……。
婦人心疼被打的渾身出血的孩子,上前便與之毆打理論,阿寶憤怒至極,當(dāng)場便將之推倒在地,額頭也被磕的流血,隨后又命人將母子三人扔了出去,還破口大罵道:“好你個婦人,居然敢拿這倆野孩子來誆騙于我。我堂堂男兒還沒有娶妻,哪里來的孩子,你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如今看著我日子好了,居然做出這種泯滅人心的事來,簡直恬不知恥,還好這倆孩子長的不像我,不然我還真的上當(dāng)認(rèn)野種做自己的親子?!?p> 此話一出,圍觀的族人們各個都墻頭草似得,紛紛為阿寶鳴不平,當(dāng)街都大罵婦人與孩子們不是好東西,婦人被如此污蔑,十張嘴都解釋不清楚,更無處喊冤,此刻的阿幽經(jīng)過,一來是討厭阿寶的為人,二來是這人沒有用處,反而會拖璇柏的后腿,恐自己的計策無法實施,便在婦人與阿寶扭打之下,阿幽從腰間取出一個拇指般大小的竹筒,取出銀針,快如閃電般的彈指,飛射而出的銀針輕飄飄的猛然刺進(jìn)阿寶的胸膛,起初他確實感覺一陣疼,倒也沒在意,他所不知道的是這銀針涂有劇毒。
阿寶不想與他們糾纏,便趕緊命仆子將這母子三人趕出了都城。
這日夜里阿寶便因毒發(fā)去世,盜匪與璇柏匆匆趕來。這家伙嘴唇發(fā)紫,臉色蒼白,一雙手指甲都已經(jīng)逞黑紫色,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中毒而亡,二人心領(lǐng)神會,趕緊尋找毒藥或檢查阿寶的身體,直到胸前的一個黑點兒出現(xiàn)。盜匪趕緊取出銀針,果然是中毒,眼下再查已經(jīng)無用,加之這家伙品行不端,得罪的人多,一時也查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便只好找來他兒子把他尸體棺材帶回家鄉(xiāng)安葬。
盜匪的生意做的風(fēng)生水起,不到幾月已經(jīng)攢下幾萬朋。而此時阿寶兒子家道中落,母親也被氣的病死,妹妹也跟著大戶人家走了,如今衣食都成了問題。親戚勸泊兒出外謀生,問卦后結(jié)果是大吉。
于是找人結(jié)伴去往都城,打聽到阿寶生前的好友盜匪住處。
現(xiàn)在盜匪家大業(yè)大,就給留在了自己身邊兒。一來可以照顧好友的遺子,二來可以助他學(xué)習(xí)更多生存技能。
?。骸拔遗c你父親相識已久,在都城飄零的這些日子多虧了你父親的鼓勵,才有我如今的家財萬貫,奈何沒有你的音信,現(xiàn)在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p> 然后讓泊兒管理賬目卻沒提傭金。泊兒剛到都城,能落腳就很知足,也沒計較,全心全意幫盜匪經(jīng)營。而璇柏也時常來探望他,送些吃穿和銀錢,就怕這孩子不習(xí)慣都城的生活。
就這樣幾月過去,盜匪看泊兒勤奮刻苦,從不謀私,非常高興的對他說:“你如今也大了,我也教會了你許多本領(lǐng),謀生是沒有問題,可是也該娶妻成家了?!?p> :“我一直依靠伯父生活,現(xiàn)在還沒有進(jìn)項,沒法養(yǎng)活妻子?!?p> ?。骸澳窍炔惶徇@個,你這幾天攏攏賬目,把賬上的銀錢和貨物都加起來。”
泊兒照做后,總共是六萬朋。盜匪心悅的說道:“也到了分開的時候了,這些錢物,咱們一人一半。”
泊兒大吃一驚,說道:“伯父為什么開這樣的玩笑?小侄兒在這幾月里,衣食無憂,已經(jīng)很感恩,如果計算工錢,不過是一月幾十朋而已。我哪敢有這個非分的想法?”盜匪笑了笑,沒在多說。
過了幾天,盜匪設(shè)宴邀請鄉(xiāng)里的長者及璇柏。
泊兒自然也在其中。盜匪喝了幾杯酒后,便對眾人說道:“我當(dāng)年落魄都城,品行不好遭盡了族人的白眼跟嫌棄,阿寶雖然和我熟識,以前卻沒有錢財瓜葛。只是慷慨的借給他一百朋銀錢急用,也沒立字據(jù)。家業(yè)掙起來之后,便與我合伙,他也由此起家,而寶兄已經(jīng)逝去。所以現(xiàn)在這些錢財理應(yīng)均分。我剛看到侄子的時候,就想說明,又怕他年少不更事,入手揮霍。幾月來,看到泊兒勤奮節(jié)儉,自己已經(jīng)能夠經(jīng)營,我哪敢對地下之人負(fù)約呢?”
泊兒此刻如同受寵若驚的驚弓之鳥,便趕緊說道:“諸位叔伯聽我說,沼伯伯所說的并沒有憑證,我雖然年齡小,但是不敢拿非分的錢財。就算是亡父在這存了一百朋錢,加上利息,我拿二百朋已經(jīng)夠多了?!?p> 盜匪不許,讓仆人拿出價值三萬朋的銀錢來。而泊兒這孩子拿了一百朋,出門跑遠(yuǎn)了,再也沒回來。
盜匪邀請在場的人作證,上報了爾瑪族族長,以尋找泊兒。
爾瑪族族長認(rèn)為這件事很特殊,便把泊兒找到官府,把錢判給他。
泊兒卻說:“我是一個草芥小民,沒有功德而突然暴富,不是好事,實在不敢接受。”
?。骸皼]關(guān)系,我給你想一個法子,如今弱池邊有一座祭祀殿宇坍塌已久,你拿出一部分銀錢來修整,不就是功德嗎?”
泊兒覺得有理,便同意了爾瑪族族長的辦法,只是待到盜匪把銀錢分給泊兒時,二人便爭著出錢修祭祀殿宇,爾瑪族族長見他們爭論不休,想著讓二人各掏一半銀錢即可,從此殿宇煥然一新,也因為此,盜匪改過自新后便鮮少與璇柏來往,全心全意與泊兒共同經(jīng)營生意之事。
少了盜匪的幫襯之后,璇柏處境便越來越艱難,阿幽明知他時時被杳女牽絆,卻還要聽從酉敏的意思給璇柏灌輸冉族族長對他的厭棄跟不公等等,有時杳女心生疑慮來找他,也都被阿幽纏著分不開身,每每都是讓仆子打發(fā)她離開。
直到這夜,阿幽將璇柏送至門口,又與之打情罵俏一會兒,提前暗中躲在角落里的杳女將一切都看在眼里,氣憤之余現(xiàn)身在二人面前便質(zhì)問著。
?。骸昂媚銈€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念在你辛苦養(yǎng)家的份上從不懷疑你,如今倒好,居然背著我與別的女子交好,你把我放在何處?又置我于何地?今兒我倒要討要一個說法……?!?p> 話還沒有說完,阿幽突然將手中遮住自己臉頰的團扇取下,杳女見之又氣又怒,隨之驚訝落幕,杳女便甩手將之扇了一巴掌,阿幽故作委屈巴巴的摔倒在地,眼下的璇柏心中除了與阿幽膩在一起,便早已將杳女拋之腦后,甚至一絲興趣都沒有了。
杳女裝了那許久的性子,被這對狗男女逼的跟瘋婆子一般,不但上前辱罵,還與阿幽扭打起來,為了表現(xiàn)自己的柔弱,激起璇柏的保護欲,便委屈的嚶嚶哭了起來,杳女此刻狀態(tài)就如同一個兩百斤的漢子,誰都撼動不了。
璇柏怒喝一聲!將杳女狠狠辱罵了一番,要不是后來舫允聽聞消息趕來阻止,只怕大半夜的都有人來圍觀看好戲。
待到璇柏說出一番絕情的話后,不但阿幽覺得此人無恥不堪托付,連同杳女后悔的想要自殺了事。
舫允深深嘆息!對于璇柏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好感,他命人將發(fā)瘋的杳女趕走之后,便讓仆子為璇柏收拾好行禮也要趕他走。
璇柏又氣又急:“舫兄何故如此?”
:“你家中有妻卻不告知與我,連帶著我也與你一起犯錯,既然已經(jīng)納了阿幽,就該與家中之妻說明,或是處理干凈,你如今這樣的人,我實在用不起,也不配留在我這兒,所以你趕緊走,莫要我拿棍棒攆人?!?p> 璇柏?zé)o奈,便要上前說明,畢竟沒有舫允,他恐怕就要流落街頭了。
舫允不予理會,執(zhí)意命仆子們將二人掃了出去。
阿幽倒無所謂,便將之安排在一家農(nóng)戶家,自己則乘著月色回了后殿酉敏住處稟報。
坳啼如今富貴,又是本族人,雖已失去父母,但眼下與爾瑪族族長亓秋生活在一起倒是很知足。這坳啼人聰明會辦事,爾瑪族族長便空暇時推薦給了滄罱。
滄罱與他討論半晌,這少年談吐不凡,雖未曾讀書識字,但頗實誠,便與之商議任職之事,但他跟亓秋十分恩愛,知道自己的妻子不喜做官的圓滑,更不喜歡丈夫困頓天子腳下,時時勸他腳踏實地,勿要貪那權(quán)利,便言辭懇切的拒絕了。
滄罱無法,又念在爾瑪族族長的份上,賜予坳啼十多畝薄田,和許多銀錢布匹。
回去的一路爾瑪族族長也訓(xùn)罵了他一路,在政殿他不好插嘴慫恿坳啼討要權(quán)職,心中雖然不快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于是回來的路上把自己的女婿訓(xùn)了個狗血淋頭。
坳啼老實,便乖乖聽訓(xùn)沒有怨言,回到家中,爾瑪族族長仍舊不順心,叫住坳啼在廳中聽他“教誨”,來送茶水的亓秋,偷偷在門口聽了半日,她不但不怪罪坳啼的迂腐,反而很欣慰,除了他也就沒有人能懂她,更沒有人因她的喜好而放棄當(dāng)官的天大好事。亓秋匆匆進(jìn)屋放下茶盅等,淡笑著向爾瑪族族長說道:“父親不必責(zé)怪他,是女兒不讓的?!?p> 爾瑪族族長不悅,以為自己女兒是個大方開明的孩子,沒成想是亓秋教壞坳啼迂腐的。
?。骸澳氵@孩子太任性了,坳啼如今正是一展抱負(fù)的時候,你怎可誤人子弟?”
?。骸案赣H莫要生氣,我只想與坳啼過那平平淡淡的日子,并沒有想讓他辛苦的熬在政殿上一輩子。”
?。骸昂?,他如若不在政殿里摸爬滾打,以后拿什么養(yǎng)活你?這是日子,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骸案赣H不必?fù)?dān)心,領(lǐng)主不是賜予坳啼幾畝良田么?我們二人夠了,況且您如今在政殿都得小心翼翼,時時提心吊膽,為了族人自保的都沒有骨氣了,女兒不管,女兒只想一家人平平淡淡過一生就知足了?!?p> 爾瑪族族長無法,只得任由二人胡鬧下去,況且自己這女兒向來是有主見的,想管也已然管不到了。
坳啼性格樸實熱情,喜歡成人之美,排解糾紛,十分受族人們尊重。雖然沒有做官,卻一心與亓秋鉆研起醫(yī)術(shù)來。給人治病,非但不要錢。他還大愛無私的說道:“這都是圣賢留下來濟世用的,怎么可以用來牟利呢?”于是,來找他看病的人越發(fā)多,坳啼也從不厭煩。
夫妻二人有這一番作為,爾瑪族族長也不再心存意見,反而越來越支持。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們?nèi)绱岁P(guān)切百姓,也會受百姓們尊敬,就算以后日子苦些,族人們也會幫襯一二,反而給想要害他們的人沒有機會。
酉敏望著幾日沒回家探望璇柏的阿幽。這丫頭求了幾日,不愿意再回璇柏身邊兒伺候,畢竟見了杳女被他甩掉的下場,自己就更不愿做棄婦了。如若自己氣急打死了璇柏,說不定酉敏會置之不理,反而讓冉族族長激憤而殺了自己。
?。骸拔抑浪莻€不刊用的,我也不過是讓你辦成這件事,何苦這樣委屈吧啦的,如今你家族正是需要引薦的節(jié)骨眼兒上,難不成你想看著他們一事無成打道回府?”
?。骸鞍⒂碾m是您身邊兒的人,可是璇柏這人實在夠狠,我不想留在他身邊兒,我若與他事實坐定,以后再逃便沒有人倫禮法了,就只能被璇柏欺辱了去。”
此時酉敏冷冷一笑:“不怕,我不會讓他有機會欺負(fù)你,給我半月時間,必然鏟除他,只要有我在,不會給你帶來后顧之憂,你也知道我不是族母那狠絕的人,你瞧瞧安然無恙的亓秋,她如今背叛于我,我都未曾處置她?!?p> 阿幽思前想后,對于不依不饒的酉敏實在沒有法子,況且如今她把持了自家部族,自己哪里還有資本反抗??!無奈只得答應(yīng)。
酉敏很滿意阿幽的變通,便不再為難,而且還裝出慈愛的模樣,讓人放下戒心。
?。骸澳慊厝r,告知璇柏,這一切均是冉族族長所為。但能不能讓他信服,就看你的能力了?!?p> 阿幽點頭應(yīng)是,再無二話。
?。骸叭缃褙燎镏鲃优c我漸行漸遠(yuǎn),本來還打算將坳啼提拔來政殿任職,誰知被亓秋給勸退,無法挾坳啼以令爾瑪族族長的計劃,我可以仁善放過她,希望你不要犯她同樣的錯誤。”
這酉敏半是提醒半是威脅的語氣,讓阿幽不得不畏懼,只好以她的命令誓死服從。隨后,酉敏與阿幽附耳說了些什么,這才放心的放她回去。
阿幽也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幾日沒回去必定引起璇柏的猜忌跟質(zhì)問,便隨手將自己砍傷,好嫁禍到冉族族長身上。
阿幽將璇柏離開府上以來所有不順的事都說是冉族族長逼迫至此,自己受傷也是因璇柏而被他綁回了府中侮辱,索性自己會點兒武功闖了出來,不然恐怕連璇柏他的親兒子都要殺害。
阿幽演技相當(dāng)不錯,璇柏果然上當(dāng),對阿幽的話深信不疑,甚至恨自己的父親恨到咬牙切齒,當(dāng)場發(fā)誓要殺了自己父親以泄憤的想法。
這日,坳啼往弱池給族人看病回來,路過一家農(nóng)戶,其中盜匪也在,這里全部都是些無家可歸或家里貧窮的孤寡老人跟貧窮孩童來此避難。
此處冬天時住的人較多,畢竟是可以遮風(fēng)擋雨的好去處,到了春天就沒人了,各個出門沿街乞討,很難再回來。倒也算得上是個僻靜的場所。
坳啼看到農(nóng)戶門前有個少婦坐在地上哭泣,就上前問緣故。少婦起初十分提防他,便不作答,只一味的哭。
坳啼詢問幾次,這少婦都只傷心搖頭,看似十分委屈的模樣。
隨后發(fā)現(xiàn)坳啼在門外關(guān)心少婦的盜匪,無奈出來解釋:“你也別問了,這女人死活不說,在我這兒哭了半日,怎么詢問,他都不肯說出冤情。”
坳啼聽聞趕緊禮貌的向盜匪行禮,而盜匪眼下也學(xué)會了禮數(shù),不再像以前的莽撞大漢。
各自見禮后,坳啼才問道“原來這里是沼兄家,失禮失禮?!?p> 盜匪呵呵一笑:“這原本不是我家,是這家主人搬走了,我看好多可憐人沒地方去,便將之安排在這里暫避,一方面可以安頓他們起居,另一方面施舍些吃食什么的不至于被盜匪們搶去?!?p> 坳啼最是佩服這些俠義之士,當(dāng)下便對他十分敬佩,說了些客套話,便又開始勸起地上哭的少婦來。
盜匪脾氣有些急,問話這種事還是交給啰嗦的坳啼比較省事,便跟在身后附和就好。
少婦方才聽二人寒暄半日,心中早已明白坳啼和盜匪的品行,便不再提防的說道:“我是博族人,三年前被納來不遠(yuǎn)處的一戶人家,可是家中二老實在嚴(yán)厲又不講道理,婆婆更是常常虐待于我,于是出走躲避,我不敢回家鄉(xiāng),只得流浪在外,不知不覺中走到這里。天要黑了,我又渴又累又餓,可我沒地方去,所以哭了起來?!?p> 盜匪恍然大悟,急忙說道:“你在這兒別動,我馬上去給你拿吃食。”
坳啼便就在身旁看著少婦,可這姑娘實在口渴,便央求坳啼去拿水來,坳啼不由三思,便進(jìn)屋去找水。
此時,少婦見院落門沒關(guān),便警惕的去緊閉門戶,可突然隱隱約約間聽聞有女人的哭喊求救聲,少婦心知不是什么好事,或是被什么人謀害,便循聲走去,聲音越來越近,她也越走越遠(yuǎn)。
等坳啼從屋里拿了水來,少婦不見了。他著急便與盜匪到處尋找,聽到不遠(yuǎn)處深林里有哭聲和說話聲。二人毫無猶豫猛的沖了進(jìn)去,看到五個男人要領(lǐng)少婦與另一位女子走,二人不從,其中還有一個老太婆得意的在旁邊勸她。
看出這五人不是好人,盜匪就大喝一聲:“我在這兒,鼠輩膽敢作惡?”
五人不但不倉皇離開,反而怒視著二人就開罵,甚至抄起家伙便與之打了起來,盜匪畢竟是盜匪,那體格力氣,豈能被幾個男人撂倒。
坳啼不會武功,二人分工合作,一個對付男人們,一個去為倆女人松綁。
好在不一會兒功夫,盜匪成功將幾個男人趕跑,倆女人得救也紛紛向恩公們道謝。
盜匪認(rèn)得杳女,早就覺得她很熟悉,在好奇疑惑下,輕輕將她散亂的秀發(fā)整理清爽,又將污垢擦干凈,見是杳女,盜匪又驚又喜,故詢問如何落魄至此。此時坳啼提醒,眾人這才離開往農(nóng)戶家去修整再說不遲嘛!
在得知杳女是被璇柏?zé)o情拋棄之后,盜匪怒不可遏,簡直都想當(dāng)場去殺了這渣男。
坳啼趕緊相勸。少婦見杳女委屈傷心的落淚,自己也感同身受的哭起來。
倆男人被倆女人的眼淚搞的慌亂不已,好在此時阿婆送來吃食,這才讓二人收起眼淚,安靜的享受起美食。
杳女在得知少婦事跡后,也同情的傷心一會兒。同是天涯淪落人,此番經(jīng)歷,反而讓倆人養(yǎng)成了深厚的感情來。
可盜匪與坳啼兩個大男人就犯難了,原本這農(nóng)戶是用來抵擋匪徒的,如今還要為了倆女人防男人,況且二人都有家室或家業(yè),不可能時時守著她們,帶回去吧!又怕引來不好的聲譽,就在二人犯難時,坳啼靈機一轉(zhuǎn):“弱池邊有一座祭祀殿宇,那里離都城最近,治安又十分安全,不如將她們送往此處如何?”
盜匪覺得可行,便把少婦和杳女喊到一處,給她們餅子吃后,便問道:“我把你們送到弱池邊的祭祀殿宇里先住下行嗎?”
二人相視一望,相比這農(nóng)戶,肯定是殿宇比較好,少婦杳女點頭同意,于是暫時送到祭祀殿宇中容身。
如今殿宇不似往年破敗,反而有新建的輝宏氣勢,少婦不禁感嘆道:“這樣好的殿宇,什么樣的人物才能建的如此大氣磅礴?”
杳女幽幽一笑:“就是你眼前的人?!?p> 少婦隨著杳女所指的方向望去,盜匪尷尬的笑了笑。
?。骸靶∈滦∈?,都是一族血脈,這點兒小事兒是我們該做的?!?p> 少婦笑著拍馬屁的附和了一番,坳啼也聽聞過盜匪與泊兒修殿宇一事,敬佩的恨不得當(dāng)場要他的簽名似得。
幾人說笑一番,坳啼詢問了少婦的住址,離都城不過三十多里地。盜匪坳啼二人將杳女少婦安頓好之后便辭別,第二日一早,二人在同時前去找少婦家人的路上相遇,二人見之先是一愣,隨后又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就如同心有靈犀的夫婦,各個都有善心幫助有困難的人?。?p> 二人一面說笑解悶,一面往遠(yuǎn)處趕去,在中途上遇到兩個男子,到處在打聽少婦的下落,二人趕緊上前驗證,原來是少婦的叔公公和大伯哥。于是帶著二人到了祭祀殿宇中,勸少婦回家。少婦害怕婆婆不敢回去,杳女也勸慰許久也是無用,此時坳啼說道:“我送你回去,能勸你婆婆不責(zé)備你,還挺高興,怎么樣?”
:“真要是這樣,我哪能不愿意呢?”于是眾人一起往她家走。
在家的不遠(yuǎn)處,坳啼商議著與盜匪先走一步到少婦家,待到時機成熟,便可出現(xiàn)為好,眾人點頭應(yīng)是。
此刻少婦的父母正和她公婆吵架。
一個是言辭鑿鑿,對于丟了的兒媳不管不問,一個討要女兒下落哭天抹淚兒,兩方爭吵不休就差打架斗毆了。
坳啼趕緊上前勸解說:“你們?nèi)绻秃湍滥牢揖湍茏屇銉合眿D回來。不然的話,流浪在外,早晚會被人販子拐去。到那時候你該怎么辦?”
少婦的婆婆不屑于顧,冷冷一哼!:“這樣的媳婦兒我家不要也可,不但不孝順公婆,對我不好不說,我兒在外忙的飯都顧不上吃,她也不勤快些幫著點兒,反而我兒一回來她就上前哭哭啼啼搬弄我這個做婆婆的是非,就算今兒她能回來,我也是要把她打出去的?!?p> 此話一出,盜匪十分生氣,他這打抱不平的性子,自然是想挽起袖子開干的主。
坳啼緊緊阻攔,又向她婆婆說道:“你家如此破敗,只怕再也納不到姑娘了,不如好好待她好些,將來也好給二老養(yǎng)老送終?!?p> 那少婦的婆婆思來想去,自己家境確實窮,如若再娶也確實困難,但就是心里不暢快,不愿意低頭。
?。骸霸僖布{不到姑娘也罷!我守著兒子一輩子就罷了!”
坳啼見她死鴨子嘴硬,便呵斥道:“也好,不如將這姑娘的嫁禮一并還回來,兩家就此分開,畢竟這姑娘十分好,想來搶的人多的是,或許還能納個家境優(yōu)越的主兒,豈不好!”
二老還沒說話,她兒子倒是急了,趕緊向自己的母親央求,畢竟哪個男人不希望有個知冷知熱的媳婦兒伺候,但眼下他母親就是拉不下面子不肯,他兒子便說出要離家出走的話來逼她,更表示若再為難自己媳婦兒就與二老斷絕關(guān)系,此刻老婦人又氣又急,當(dāng)場便哭鬧起來。
盜匪煩不勝煩,直接將兩方死纏的分開,并威脅道:“不如這樣,你呢!可以讓您兒子厭棄那女人,我呢!心軟成人之美,就把你兒子打殘,一個是棄婦一個是殘疾,誰都討不到誰的好,誰都不能說誰偏袒如何?”
眾人聽罷!自然不依,鬧騰了一陣,見盜匪當(dāng)真要動手,二老這才心急的答應(yīng)不再為難少婦,發(fā)誓要好好待她,這才使得盜匪滿意放手。
得到坳啼提醒,不一會兒,其余二人帶著少婦回來了。眾人對盜匪與坳啼非常感謝,尤其是少婦的娘家,簡直是感激不盡的當(dāng)祖宗供著。
事情了解,二人回到弱池,但對于杳女,二人發(fā)起了愁。璇柏什么樣的為人他們清楚,想要送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且又怕她尋死,二人商議片刻,只得由坳啼送杳女去與亓秋作伴。
為了說服亓秋,坳啼可謂是廢了大半日口舌。亓秋聽聞杳女是璇柏的人,心中自然是不肯的,直到坳啼將她的身世說明,這才將之收留在身邊兒做個女仆便好。
此后,坳啼樂于助人的品行贏得所有人尊崇,處處樂善好施與盜匪攜手行善積德,其名聲早已傳遍整個蜀洲,只要他說的,一切都有不少人響應(yīng),連同滄罱都時不時在眾臣面前夸贊他。
如今爾瑪族聲望頗高,她酉敏動不得了,好在亓秋只是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并非與她為敵,這才讓她松了一口氣。眼下唯獨剩下冉族,
近日也不知怎的,這冉族族長常常在政殿建議滄罱廢除酉敏,并且列舉了好幾處莫須有的罪名,眾臣不參與也不置身事外,各個都只是附和不給于決策,搞得滄罱時常頭大,甚至越來越不愿意上朝了。
族母也見時機讓母族在政殿上抹黑酉敏。其實,說到底不過是族母惹的禍,如若不是她善妒,縷縷想迫害酉敏。一個想霸寵,一個想活命,爭來爭去,如若不是如此,兩者之間也不會鬧成這樣。
酉敏很不高興,便想了一個損法子,讓阿幽吹枕邊風(fēng),讓璇柏投靠她阿幽的母族,并督促這家伙與自己的父親敵對。璇柏如今生活處處挫敗,哪里會懷疑阿幽的用意,興高采烈的跟著阿幽去投靠她的母族,眼下日子又過回了往日富貴,便更加信任阿幽愛護阿幽,阿幽則乘機時時在其面前說著冉族族長的壞話,本來自己母族推薦璇柏上政殿謀份差事,可冉族族長愣是給截了,打死不允許璇柏當(dāng)官,雖然此話乃阿幽編造,可他璇柏信??!只是恨自己的父親,也不能弒父吧!便只會生悶氣不會想法子去迫害。
阿幽心急,將璇柏猶豫無用的事說給酉敏聽,她卻施施然一笑,附耳與她說了什么,阿幽照辦就是。
這日夜里,酉敏派遣了人扮做冉族族人的模樣,與阿幽約定時間從中路過,暗處的人以冉族族長的命令要殺子留名聲的由頭對璇柏是大肆刺殺,好在阿幽熟悉地形,按照酉敏的意思拼殺了一會兒便偷偷逃跑,追殺的人見好就收,趕緊退回向酉敏復(fù)命去了。
此刻被刺激到的璇柏哪里會去想這事的真假,況且他父親本來就對他不好,又有成見,更不待見他,傷心欲絕的璇柏在這日夜里喝的伶仃大醉。
他以為酒能麻痹疼痛,他卻不曾想,醒來之后會讓他更難受,既然自己父親要殺自己,那么自己為什么要對他仁慈?正好在阿幽的勸說下,璇柏打定主意上政殿領(lǐng)旨邀職,好與自己的父親爭個高下。
冉族族長被自己兒子怒瞪的莫名其妙,甚至不知為何會心虛起來,他可能因為趕走兒子而愧疚,但璇柏卻認(rèn)為是他為沒能殺死自己而苦惱。從此,只要冉族族長建議或者著手去辦的事,璇柏都要反著與他對干,搞得眾大臣十分不理解,連同滄罱每日都像是看好戲一樣有趣,最后甚至都不勸和了,完全當(dāng)起吃瓜群眾來。
而冉族族長時常因為自己兒子的作對氣的在家摔盆子打罵人,尤其是璇柏母親,在冉族族長那兒替兒子受了不少委屈。
這日,鳳凰山下的百姓們遭遇干旱,糧食顆粒無收,百姓們苦不堪言,當(dāng)?shù)毓賳T深知百姓之苦,已經(jīng)向政殿送來好多奏章,滄罱宣布此事之后,當(dāng)即便撥派了人送去救援的物質(zhì),還免了當(dāng)?shù)匾荒曩x稅,但冉族族長覺得不妥,便附和說道:“領(lǐng)主仁善,心疼族人之苦,可眼下?lián)芘少c糧賑款,只能解燃眉之急,領(lǐng)主您此時應(yīng)當(dāng)勘察當(dāng)?shù)厍闆r,順便親自安撫族人,也好叫族人們安心,也更能贏得民心。”
璇柏聽罷!不禁冷笑,他自己的父親自己了解??!還不是因為滄罱親自前去,帶的人不會太多不說,又是帶著賑災(zāi)的糧食與款項,這時候再吩咐人扮做盜匪作亂,如若成功殺了滄罱,他冉族族長不就正大光明的榮登大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