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柏鐵定了要與冉族族長作對,自然不會如他的意,就在滄罱思量片刻欲答應之時,璇柏趕緊上前阻止道:“領主明鑒,我認為此策非良計,其實只要解決了這場旱災,怎么樣都會贏得民心,何苦跑這么一趟去勞民傷財。”
滄罱聽了甚是好奇,心知這家伙必然有妙計,便問道:“你有什么妙法,說來聽聽?!?p> :“也不是什么妙法,只是讓巫師做三天三夜的祭祀,到時請領主在此坐鎮(zhèn),虔誠的向上天祈求禱告,若就此解決了旱災,豈不更好。然——慰問族人之事,大可交給冉族族長就可,相信這點小事,他能辦的很好?!?p> 滄罱大悅,眼下看來還是璇柏的法子最簡單方便,當下便同意了。
冉族族長早已氣的五官扭曲,一臉陰沉的陰陽怪氣的一番說辭,但都不足以服眾,而被滄罱嚴厲拒絕。
議定好一切國事,大伙退避于政殿,冉族族長跟在璇柏身后,快速將他攔阻,這孩子不在像以前一樣畏懼自己,反而在他面前充滿仇恨跟不屑。
冉族族長生氣的拉低聲音,故作淡定的說道:“璇柏如今好大的官威,竟敢違逆自己的父親,我倒是頭一次見?!?p> 璇柏冷冷一笑:“今兒您不就是見到了么!”
冉族族長冷哼一聲?。骸盎⒏笩o犬子,雖有我當年的風范,但難免稚嫩了些,做兒子的要跟老子爭,早晚天要收拾?!?p> 璇柏邪魅的笑了笑:“不爭,父親會不會殺了我滅口?我若想平安度日,父親你放心嗎?會不會因為我還活著而寢食難安啊?”
冉族族長不悅,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就算自己再怎么恨,也沒有想過要他的命。對于璇柏動不動死啊死的,總覺得自己真會下殺手似得,雖聽不懂這小子話中的意思,卻也沒有打算要解釋,只是冷冷笑了笑便揚長而去。
璇柏不予理會,只得意的離開。
如今璇柏深受滄罱信任,許多大小政事都會喚他與之商討,連同冉族族長都十分嫉妒。由于兒子的違逆自己動不得,便將一切火氣通通撒在了璇柏母親頭上,如若她敢反抗,便就是一頓毒打。雖然也會些武功,身體素質(zhì)也很好,但都不敢使出來,從來都是瞞著冉族族長的。
只因冉族族長喜歡嬌滴滴的溫柔女子,自己為了富貴而討好才隱忍偽裝,也就從來沒有展露自己的本領,所以連冉族族長都不曾知曉自己的結發(fā)妻有多厲害,經(jīng)過幾次被責罵跟責打,璇柏母親雖有了反抗之心,但也不敢突然反抗,想想冉族族長的勢力,且身邊兒高手如云,如若暴露了,恐怕到時候想出逃都沒有機會。
這一天,冉族族長將她如同死耗子搬的扔了出去,且不給分文,她哭訴無門,只能流浪街頭。對于已養(yǎng)成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性子,自然失去了對自己兒子的消息,眼下又沒有去處,便只能暫時以乞討為生。
她想四處打聽璇柏的下落跟境況,但卻被冉族族長的隨從盯梢,但凡自己想要問路人時,那隨從便會去趕她。
冉族族長又心狠,一絲消息都沒有透露出去,璇柏又沒有由頭去接回自己老媽,只得慢慢想法子。
三日后,她被趕出都城外,但凡想要想法子進入都城都會被無情的看守推的遠遠的。
無奈之下,正巧見遠處有一隊人馬狂奔而來,看打扮的不倫不類便知是一群盜匪。他們見女人就擄,見男人就搶劫錢財,見老弱病殘就砍殺,毫無人性。
她空有一身本事,但卻不敢多管閑事。就在自己饑腸轆轆之時,正好有一個老者可憐她給了一個餅吃,還未到嘴邊兒,那些盜匪便就浩浩蕩蕩而來,作惡之后不小心將她手中的餅給踢掉了,送她餅吃的老者也為了護她而亡。
她憤怒至極,加之第一次受到一個陌生人如此關懷自己,溫情還沒有還恩,便被盜匪給害死了,她的冷眸中摻出一抹殺氣。一氣之下便將所有盜匪全部打的重傷在地。隨后便撿起地上的餅吃了起來。待到所有盜匪又氣又恨的盯著她解決溫飽之后,那盜匪頭子突然靈機一轉,阻止了要背后偷襲的匪徒們。
她猛然察覺,轉身一看,所有盜匪都跪倒在地。也不待她疑惑詢問,那盜匪頭子便想讓她做自己幫寨頭領的心思說了出來。
可她堂堂大族貴婦,又曾是冉族族長的正妻,豈能與賊人為伍,便言辭拒絕。
盜匪們見她不從,便一路跟隨,只要她一停下來休息,眾人便欠禮恩求,只要她眼前所需什么,不需要她親自動手,盜匪們便早早的為之辦理妥當。
見他們懂事聽話,自己居然有些動心起來,何況自己眼下打聽不到兒子的下落,加入盜匪團體說不定還能有權勢些,到時候干什么不成!
就此——她化名孤風成為了一個強盜頭子,其他盜匪們都喚她一聲“老姐”。
孤風一面命人偷偷上都城打聽璇柏的消息,一面劫持冉族族長來往的貨物。短短三日便劫持了他十幾口裝滿冷兵器的大箱子。
:“這冉族族長想造反不成?居然偷偷購買兵器。”
孤風冷冷一笑:“他早有野心,不過是如今被滄罱壓制的緊,所以將計劃提前了而已?!?p> 聽她說來,一眾人各個大呼不妙。
?。骸凹热蝗绱耍瑏G了這些要緊的東西,冉族族長必然要嚴謹徹查,如若發(fā)現(xiàn)我們搶劫了此等貴重之物,還不得將我們大卸八塊滅族不可?!?p> 孤風見他們驚慌,呵斥道:“怕什么?我還沒死呢!自然不會讓你們被他迫害。”
就在眾人說話間,便有幾個出去打探璇柏消息的小土匪回來稟報,原來是冉族族長以幼女丟失為由,在四處嚴查,甚至挨家挨戶的搜尋。
眾人大呼不妙,各個驚慌之余還不忘將這些搶來的兵器藏起來。
孤風趕緊阻止慌亂的大伙,說道:“來不及了,冉族族長身邊兒高手如云,當初我就是怕被關押不敢漏出會武功的破綻,這才只是簡單的被趕出都城,我比你們更懼怕他,你們莫慌,容我想想辦法?!?p>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相處,大家都很信任她,以至于十分聽從她的指示。
孤風想了許久,只想出了個極端的法子。
?。骸安蝗邕@樣,你們?nèi)フ襾硪粋€老實本分的農(nóng)家子來,我要與他成親?!?p> 眾人頓時驚掉了下巴,各個不可相信自己的耳朵,便再三詢問。
孤風被你一言我一語吵的煩不勝煩,趕緊呵斥道:“安靜些,難不成你們想招來冉族族人么?”
?。骸按说燃{良人之事實在難為,況且此乃終身之事,隨便不得,老姐您可要三思?!?p> :“那你們是想活不想活?”
眾人無言以對,世間人人都想好好活著,何況還是自由自在的他們。
?。骸凹{親當日,你們將這些兵器與米糧整理了放在嫁禮大箱子的最底層,上面只放隨禮的物件,此間大家都不要慌張,就算遇見冉族人馬也不能絲毫畏懼,以免露出破綻?!?p> 眾人聽令,便趕緊各自忙做起來,為了安全起見,大伙選了一家離盜匪窩比較偏遠的農(nóng)戶家,也都按照孤風的意思,各個扮作投奔親戚的人員,在半路遇難定居在此,由于家族女兒年長,這才著人打聽到了這戶人家,便想定了婚事,這家人見錢眼開,又容易被誆騙,便爽快的應下婚事。
第二日一早,農(nóng)家子便跟父母與之迎親,這男子與孤風相差二十歲左右,當時盜匪夸的天花亂墜,一家子人都沒有多想,就娶了過來。嫁妝也豐厚。
正在婚宴上,大伙還沒有高興多久,冉族族長派遣的一隊人馬趕了過來,不但要嚴查在場每一個人,還要進屋搜查一番,這些人霸道而嚴肅,眾人畏懼也不敢妄動,直到這隊人馬仔細檢查完畢,并沒有異樣之時。其中為首的突覺這些箱子奇怪,明明很深,怎的從里面看卻很淺,眾人緊張的屏住呼吸,甚至有人偷偷拔出短匕等準備拼死抵抗。
這些人剛要仔細翻看時,孤風對里面搜查的人突然撒潑起來,嫣然一副耍無賴的潑婦般,隨后又哭又鬧又裝出懦弱求饒的可憐樣,那為首的人趕緊進屋查看。
別人不認識孤風,他認得,不正是被冉族族長趕出來的原配妻子么!那為首的人有些驚訝!
孤風故作驚慌害怕的縮在角落里。
?。骸笆撬麃碜屇銡⑽业模克灰伊?,我如今為了活命另嫁他人也不行?難道真要看著我流浪致死他才肯放過我?”說完,便幽幽哭了起來。
那為首的人也不為難,畢竟此次來并不是為了她,況且這女人這樣柔弱,為難了她,說定也沒有什么好的結果,便可憐她似得放下一些銀錢,于是帶著人馬走了。
直到他們走的不見蹤影,大伙才長舒一口氣,在盜匪們的熱絡下,場面又熱鬧了起來,此刻喜慶如同方才的驚嚇都從未有過。
洞房時,農(nóng)家子見了孤風又驚又怒,這女人雖很漂亮,但年齡實在不符,都可以做自己老媽的年紀了,他農(nóng)家子怎么可能高興的起來。
恨不得當場將孤風退回去,急的就要出門去理論,孤風趕緊將之拽了回來,并且軟硬兼施的淡笑道:“你先不要生氣,聽我說與你聽,如若你此刻出去通知旁人,或拿出去亂詆毀我,我便將你們一家子全部滅口,要是你乖乖做我的夫君,不但園子里的財物是你的,連同室寵我也會給你物色幾個,絕不會耽誤你家香火,你仔細考慮再做決定?!?p> 農(nóng)家子可不是圣人,聽了這些好處自然滿口答應,甚至還美滋滋的無法言喻。
孤風見他乖覺甚是滿意。這時,農(nóng)家子也討好般的在其面前違心的說了一堆情話哄她高興。
眼下正是入洞房的時候,農(nóng)家子要給她脫去外衣,孤風攔住他說道:“不要著急,今晚是個好日子,我去弄點彩頭回來。”然后自己脫掉外衣,里面藏著一把利刃,和一把藏在靴子里的軟劍,農(nóng)家子瞠目結舌,不知道孤風要干什么。
:“你不要驚慌,我既然納給了你,就沒有二心。從此你會衣食無憂,但今晚你要放我出去?!鞭r(nóng)家子不敢硬攔,孤風一躍而出,不知去向。
眾盜匪相聚約好的地點,就等待著孤風的到來。
半盞茶功夫,孤風趕到,清點了所有兵器,均是完好無損,數(shù)量也是不差。
孤風便與眾一起將兵器掩埋,并填了一些雜草覆蓋才放心。
:“此事,冉族不會輕易放棄,必然會追查到底,大伙依舊保持這樣的身份先躲藏幾日,待到此事從頭揭過,再出山不遲。”
?。骸半m是隱瞞身份,但大家都還要吃喝等,不能真做那平頭百姓,不然幾天大伙就得餓死。”
孤風幽幽一笑:“那是自然,咱們約定一月出門一次或兩次,跟往常形式一樣就好?!?p> 眾人一聽覺得甚好,便約定在今晚先收獲一筆,幸而不遠處有一戶人家,盜匪們早已打聽清楚,這家主人家貪婪坑害百姓,府中家財萬貫都是貪污百姓們的辛苦付出得來的,孤風點頭應是,片刻便輕悄悄的洗劫一空。
過了一會兒,農(nóng)家子心情穩(wěn)定下來,檢查孤風帶來的嫁妝,非常多,而且很貴重,他挨著翻檢欣賞了好久。半夜后,聽到背后傳來笑聲。回頭一看,孤風已經(jīng)回來了,還背著一包金銀,看得農(nóng)家子頭暈目眩。然后,夫妻二人上床休息。
孤風告誡農(nóng)家子在外嘴要嚴。農(nóng)家子有些怕她,又貪戀美色財物,唯唯答應。
第二天,盜匪們四處收羅來幾個美貌的女子給他做室寵,這些姑娘都是無家可歸的,見了滿屋子的錢財,兩眼泛光,哪里還會反抗逃走,不多日便與大伙打成一片。
隨后,百姓聽說百里外有個大戶被搶,強盜都有好幾個人,還殺死了三個室寵七八個仆子,丟失了很多金銀。且正在嚴加搜查破案。農(nóng)家子心知這是孤風干的,心中又怕又慌,從此便不敢多與鄰居接觸,生怕被別人看出破綻而失去眼下的富貴。
孤風一個月左右就出去一次,一天晚上,剛出門不久,就倉皇的逃了回來。農(nóng)家子問她原因,
孤風休息片刻,整頓了心緒才說道:“不好了,爾瑪族族長的隨從阿七在后面追我,他是個厲害的人物。武功高出我許多。且我每次出去都要經(jīng)過前村深林的亭子,今晚路過哪的時候,從亭子里出來一個黑影,不前不后的在我后面跟著,我往回走,還是跟著。我逃到蘆葦叢里,拐了幾個彎,又潛水,總算把他甩掉了。如果不是他,不會有人這么厲害。”
農(nóng)家子害怕,癱軟在床榻上。
:“此人厲害,我看你還是暫且躲幾日吧!況且我聽說冉族族長尋找貴女的人馬越來越多,也不知道到底是丟了女兒還是什么,哪里需要指派冉族大半兵力?!?p> ?。骸澳惴判木褪?,只是你還是與往常一樣,不必驚慌,該做什么還是做什么。”
二人閑話片刻便各自安寢,一夜無話。
第二天,農(nóng)家子進城賣菜,果然聽人說調(diào)來了爾瑪族族長身邊兒最厲害的人物阿七前來探案?;貋砗蟾嬖V孤風,孤風從此不敢出去。更嚴令所有盜匪不可妄動,也不可漏出馬腳。
冉族族長正火冒三丈的在房中踱來踱去。
直到心腹來稟報,他這才得知案件出現(xiàn)瓶頸。
?。骸耙蝗悍送诫y不成會憑空消失不成?此去還查到了些什么?”
這心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冉族族長不悅,呵斥一聲,他這才將遇到孤風嫁人的事說與了他聽,起初這家伙不以為意,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十分不妥,便詢問道:“當時可察覺出異樣?”
心腹搖了搖頭,仔細回想起來。
:“什么樣的男人愿意要一個棄婦?”
?。骸按巳穗m長相丑陋,但十分年輕,與夫人相差二十來歲,也不知這人圖什么?”
冉族族長一聽,十分驚訝?。骸爱敃r有無可疑人?或是奇怪的事?”
?。骸爱敃r在場的大多是一些著裝富貴的漢子,婦人就兩三個,且當時的嫁禮木箱奇怪,明明很大的箱子,里面卻只能裝下幾個物件,本來我疑惑想要查,就遇上夫人驚厥,這才沒能查個究竟?!?p> 冉族族長大驚,瞬間明白了個清清楚楚,便趕緊派人去捉拿,不論用什么法子都要找到那些用來對付滄罱的兵器跟米糧。
幾日后,眾人在農(nóng)家子家的不遠處蹲守,可終究沒有等到孤風出門,也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甚至盜匪們也乖覺,沒有漏出任何馬腳。
這日,農(nóng)家子又挑菜入城,忽然有幾個皇家護衛(wèi),和冉族隨從的人把他請到一個酒坊。坐下后,其中一個黑衣人對他說:“你有罪,知道嗎?”農(nóng)家子倉促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黑衣人又說:“你妻子已經(jīng)被捕,在冉族族長面前已經(jīng)承認了,你還不說實話?你妻子給了我們錢,讓來轉告你,趕緊說實話,才能免禍。”
農(nóng)家子非常害怕,就把知道的都說了。黑衣人對旁邊的人說:“阿七說的真對!”又轉過頭對農(nóng)家子說:“我們要去逮捕你的妻子,趕緊在前面領路?!?p> 農(nóng)家子驚呼:“天哪!我妻子還沒被捉???”
那些人說道:“如果捉住你也是同罪,現(xiàn)在領我們?nèi)?,就不會責罰于你?!?p> 農(nóng)家子遲疑,黑衣人站起身來,作勢要把他送至冉族族長處拷問。旁邊的人一再攔住假作講情。農(nóng)家子被唬住,只好領著他們往家走。這些人原來都是冉族的人,也是奉冉族族長的命令這么做的。阿七無意中發(fā)現(xiàn)孤風的身份,稟報爾瑪族族長之后,不敢草率定案,便將人情賣給了冉族族長。到了農(nóng)家子家,十幾個人把房子圍住,三四個人跟著農(nóng)家子進屋。孤風正坐在臺階上,打扮的很漂亮。農(nóng)家子上前拉著妻子的衣襟大哭起來,并連連認錯道歉,還推搡著她趕緊逃,孤風疑惑時,看到冉族人馬趕來,嘆了口氣說道:“這是命啊!看來我命不久矣!”然后又對農(nóng)家子說道:“我不忍心連累你,我跟他們走?!北娙松锨敖o盜女上了刑鎖。
帶著孤風還沒有走遠,農(nóng)家子趕緊通知了盜匪們孤風被抓的消息,這些人風餐露宿慣了,沒有孤風帶領只怕也活不長久,便打定決心去救她。
半路殺出,又不是一群護衛(wèi)的對手,況且冉族的人馬都是精銳,無論孤風著急的如何勸退,盜匪們?nèi)耘f不肯退縮,誓死要救走孤風才罷!
但——結果可想而知,盜匪們都死了個干凈,孤風忍痛留下眼淚,最后閉眼的盜匪,喊了一句“老姐”便不甘的死了。
孤風來到冉族族長面前,二人冷目相對,相比孤風,冉族族長眼里更多了一份殺氣。兒子處處與自己作對也就罷了,連同跟了自己幾十年的妻子,也要跟自己決裂,眼下的他如同眾叛親離般痛苦,恨不得親手掐死她解氣。
孤風冷冷笑道:“怎么?你是不是很生氣!可我很高興?!?p> 冉族族長不愿意理她,揮了揮袖示意,身旁的隨從便重重的給了她一巴掌。
孤風嘴角瞬間就滲出血來,但她卻依舊冷笑著。
冉族族長不悅:“告訴我,那些東西藏到哪里去了?”
?。骸笆裁礀|西?是你的寶貝女兒?這么大個人我哪里能藏得住?”
對于孤風如此明知故問的挑釁,冉族族長一把將茶盅向她砸去,孤風額頭一陣疼痛,同時也是血濺一地。
那隨從見勢便掐住她的脖頸,一巴掌一巴掌的使勁抽打,直到雙頰五指印都顯現(xiàn)了出來,孤風疼到麻木也沒有要交代的意思。
冉族族長氣結。
孤風見他如此,心里十分爽快,便笑道:“不如這樣。我聽聞過阿七的厲害,卻認不得他本人?我想認識一下,他肯來見我,我便實話告訴你?!?p> 冉族族長完全沒有一絲信任的望著她,正搖擺之際,孤風又笑著提醒道:“我跑不了,又是弱女子,想要逼迫我還不簡單,哪里敢瞞你半分啊!”
冉族族長聽罷!這才同意命人去請阿七來。阿七來到她面前,孤風點頭說道:“果然是個豪杰,我死的不冤枉!”
阿七微笑,面露得意的神色。孤風趁阿七不防備,突然吐出一枚針,刺中了他的咽喉。阿七瞬間倒地身亡,孤風冷笑片刻。
?。骸敖裉煊袷惴伲氵€得意嗎?”
在場的人頓時傻眼了,尤其是冉族族長,明明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難道這幾十年都是在裝么?還是她本身武功就很高強,只是為了自己的地位金錢而隱瞞的?
?。骸霸瓉砟阋恢倍荚谡E騙于我?”
:“不裝出楚楚可憐溫柔似水的樣子,你怎么能看得上我,為了家族為了我兒子,也是十分值得。”
冉族族長猛的被氣的一口鮮血而出,險些當場背過氣去。
孤風大笑不已,此時得意的無以言表。
冉族族長氣的就要當場了結她的性命之時,孤風突然掙脫枷鎖,以她的武功,能逃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沒人知道她的武學到了什么境地,便不敢貿(mào)然出手,就算在大戰(zhàn)過幾十百把回合,孤風嫣然已經(jīng)逃出冉族族長府,再不濟也能往熱鬧的大街跑,人流量多,抓人還挺費勁,給她爭取了逃跑時間呢!
好在孤風重傷逃跑的路上正倒在璇柏的家門口,這家伙也巧在此時從政殿處回來。
璇柏見族人圍觀,便好奇的命人遣退百姓,待見是自己母親,激動的落淚,趕緊奔跑而去。
可就在此時,冉族族長派來追殺的隨從趕到,各個都不顧及璇柏的身份,誓死要殺了孤風才能向冉族族長復命。
璇柏沒有武功,身邊兒帶的人也是普通隨從,哪里能抵得過,大街上,族人們怕死就都躲了起來,就剩璇柏和幾個隨從拼殺。
而聽聞消息的阿幽則沒有貿(mào)然出動幫忙,而是在門縫中看熱鬧,直到孤風為了給璇柏擋劍而亡,心甘情愿的死在了璇柏的面前,阿幽這才派人一擁而上,擊退了冉族族長的心腹們。
阿幽趕緊告罪說明自己不是故意來遲,一堆說辭說的天花亂墜。
璇柏沒有理她,而是呆愣在原地,緊緊摟著娘親的尸體,眼淚如綠豆般大的滾落而下,心里莫名的感覺千萬把劍穿刺而過。從小就喜歡嘲笑別人是個沒娘的孩子,如今他自己也嘗到了滋味。
阿幽趕緊勸慰:“璇柏,你不要過于傷心,不然你有個什么好歹,冉族族長第一個要處置的便是你我,他這般狠絕,絕不會放過我們,你要振作起來?!?p> 璇柏聽了這番話才真正醒悟,一時生氣也沒有用。心中便更加篤定要讓其父付出代價才罷休!
這日,農(nóng)家子被抄家,自縊身亡。而孤風的葬禮也是阿幽出錢出力的風光安葬。
酉敏聽完阿幽的稟報后,當下便樂的合不攏嘴,隨后還命令阿幽多多吹些枕邊風。
就在今兒的政殿之上,璇柏將冉族族長以目無王法明目張膽的殺妻之罪告上公堂。
其實眾臣早已聽聞此事,而滄罱也聽酉敏提過幾句,但都不信,只當是外界亂傳沒有放在心上,如今聽璇柏說來,眾人都大吃一驚,臉色瞬間大變。要知道那是個母系社會的蜀國,雖然其他國家已然是奴隸制國度,且女人的地位也越來越低賤,可蜀國未曾改變,依舊以女子為尊,只是沒有了以往注重,如若沒有十足錯處,男人是不能輕易休妻或殺妻或買賣女子等,若犯了殺妻罪,不但要以命抵命,還要罷官免職的。
冉族族長趕緊極力辯解。
:“領主明鑒,我家這位夫人在前些年就有所瘋魔,本來時常是關著的,可也不知是哪個不懂事的仆子給人放了出來,結果因瘋病犯了而失手殺了兩個仆子,我這才氣急抓她,可能是我這夫人逃跑時撞上刀劍死了,我也后悔不已,還請領主輕饒。”
璇柏氣結,呵斥道:“你胡說,母親死時我正在場,明明就是你派來的心腹所刺殺,當時族人們都在場,你還有何狡辯!”
此刻,還不待冉族族長辯解,阿幽母族也應聲附和,眾臣不敢插嘴,畢竟冉族族長如今的勢力還是無法撼動的。
:“族人都在場,又是璇柏親眼所見,更是被害在博族族長門口,你狡辯也無用,如若再誆騙于我,定將你視為滅族大罪?!?p> 冉族族長無法,眼下在政殿,如若敢反抗必然被滄罱的人制服,只能忍氣吞聲,趕緊跪地求饒。并言辭鑿鑿說明自己是失手的過失,并非有意。
滄罱思來想去,只能判他個過失致死罪,頂多削職。璇柏不服,便上前制止道:“領主且慢,既然案子已經(jīng)查到此處,不如一查到底,我母親從來都是身體最好的,平日里就是些小痛小災,對待仆子也從來不會苛刻,連打罵都不曾有,怎么可能莫名的犯瘋魔癥,既然此事有疑點,不如將冉族族長家中仆子喚來問一問便知?!?p> 冉族族長氣的一臉綠,心中怒火早已升至頂點。
:“你這孩子太任性,平日里我對你嚴苛了一些,就這樣記仇,難不成老子管兒子都有錯?我把你培養(yǎng)如此,你居然在政殿公然污蔑你的父親,其心黑暗至此,到底是得到了領主信任,如今連自己父親都敢坑害了?!?p> 璇柏冷冷一笑:“父親若光明磊落,又何須我來指認,又怎的會讓族人們厭棄?事實俱在,您就不要辯解了吧!咱們提人來問,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么?”
冉族族長氣結,大喝一聲?。骸胺潘?,你這逆子?!?p> 博族族長冷哼一聲!趕緊附和。
?。骸叭阶遄彘L莫要狡辯了,如若真等到查出事實,您便只有等著被滅族的噩運。”
?。骸皸n小老兒,就依附敏姬攀附權貴,你以為你能風光幾時?如今與我家這孽障顛倒黑白,早晚有噩運纏身。”
博族族長幽幽一笑,只是不屑的搖了搖頭,便不再說話。
冉族族長在職長達幾十年,沒有心腹是不可能的,眼下七八個官臣向滄罱求情,甚至幫忙做偽證,滄罱思量片刻,冷冷說道:“既如此,不如按璇柏所說,提人來問便清楚了?!?p> 冉族族長慌張不已,如若自己的人往府中提人還有可轉機,但若是滄罱派的人去,恐怕真的會坐定事實,好在此時族母前來以滄逯病重為由將滄罱叫走,并囑咐大臣們稍等片刻,冉族族長見機想要逃走,可如今璇柏盯的緊,實在無法脫身。
巧在族母恨透了滄罱,將他騙至內(nèi)閣之后,便命人將之打暈,關進了小黑屋。
冉族族長正與璇柏僵持之時,族母已經(jīng)命人將政殿圍了個水泄不通,眾人驚慌之余,有族母心腹進入政殿與冉族族長附耳說了些什么。眾人都是人精,哪里猜不出其中意思,璇柏更是氣結,畢竟他怎么也沒有料到族母會突然來這一招,冉族族長乘機偷偷離開,璇柏阻攔無用,族母的心腹各個將他堵在殿中,于是氣憤之余將來政殿稟報冉族族長的仆子給杖殺了,眼下政殿內(nèi)亂成一團,阿幽母族的官臣又出不去,沒有兵權如何抵抗冉族族長跟族母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