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君,此番作為確實有違規(guī)矩,就算鳳隱是正夫人,可是天后也一樣是天君的正夫人,那鳳隱理應下坐”
芙蕖仙君起身說道,看來,終是有人坐不住了,一旁的天后依舊沒有作聲,她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空洞,好似有什么丟失了一般。
冥演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一處,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此行是來談和三界,并不是談論其他事情的時候,冥君相邀鳳隱神君坐在何處與我等天庭眾人何干,芙蕖,你莫要再說”落櫻起身,繼而朝著臺上的我們盈盈一禮道
“此番是芙蕖多舌,還望冥君和神君莫要怪罪”
冥演微微頷首
“天后言重了,不過這事情也怪我,我與鳳隱的事早就應該告知大家,如此看來倒不是個時候,還是要事重要”
我心中感嘆,冥演這說話的功夫就像是渾然天成,因為放眼有哪個說得過他呢?這俗話說得好,打不過就得說過,但是這冥演也是個例外,他既打得過,又能說的你啞口無言,還覺得他很禮貌,真是我應該學習的好‘榜樣’啊。
落櫻緩緩落座,順道拽著一直不甘心的芙蕖。
我仔細瞧著天后,其實她也是識大體的人,不然,百里丟的臉,她都沒辦法撿回來。
“剛才只是一場鬧劇而已,還不趕快將椅子搬上來,難不成想讓冥君一直站著?”
元珞開口,卻是在朝那小妖發(fā)怒,那小妖如釋重負般趕忙將椅子搬了過來,卻又發(fā)愁,究竟是放在妖君與我之間好,還是放在我另一側,遂就又向元珞看去。
元珞朝他使了一個眼色,那小妖便想將椅子放在我的另一側,卻見冥演一把攔住了他的動作。
“待客之道你家主人沒有教你?”
那小妖一臉為難,最后也只好將椅子放在了我與妖君之間然后落荒而逃。
冥演滿意的坐在位置上,元珞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也落了坐。
“之前,本座與冥君頗有些誤會,如今云開月明,妖界愿與天界冥界結好,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元珞開口道,但是眼神,卻是看向冥演和我
冥演拿起面前的酒杯,在手中輕輕晃著
“既然如此,本君又為何要壞了妖君的雅興呢,你說是不是,天君?”
百里面色顯然是有些不太好看,遂就也只能舉起酒杯,三人起身,一飲而盡,臺下俱是歡呼,也許這樣的場景也是他們所想見到的。
我無聊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裙擺,這種場合我自是不愿意來因為來了什么也不能做,還不如在幽冥司呆的暢快,在這里太過于拘束而已。
繼而大殿之上歡歌響起,那些身姿曼妙的妖女開始起舞,我看得出大部分都是狐族的人,狐族的女子最厲害的便是媚術,這讓我不由得想起了祝笙和那狐女的事情,也難怪祝笙那呆子會被迷住。
只見那元珞忽而起身,端著兩只酒杯走到我面前,我一時慌亂,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一旁的冥演自顧自的把玩著手中的空酒杯。
“鳳隱,此酒敬你,還望你忘卻之前的嫌隙,重新來過可好?”
元珞過來說的竟是這樣的事情,我還真沒能想到他會親自來說。
我面上一笑正準備將手伸出去接住他手上的一只酒杯的時候,卻被一只手提前接了過來,側目看去,竟是冥演。
“妖君的意,本君替鳳隱謝過了,只是內子不勝酒力,還望妖君莫怪”
說罷接過那酒盞一飲而盡,內子?冥演,這話你都說得出口?我心中暗暗‘罵’了一句他不要臉,但面上還是笑過去了
妖君神色有些不自在,他握著酒杯的手一緊有些骨節(jié)泛白想必冥演的話也傷他許多,畢竟這面子冥演一向很少給別人的。
“那既然如此,本座便權當神君不怪了”
而后也將那酒喝掉,徑自回了座位,只是他的眼神有時還會瞟向我和冥演這邊,叫我好不自在。
我見面前杯盞之中的酒色不錯,便取了些在鼻尖輕聞,這酒,我確實沒喝過,紫色的像是一塊寶石,加上這琉璃杯,燭光一晃更是美哉。
我偷偷拿過一杯細細品著,生怕又打了剛才冥演的臉,看向一旁的冥演的時候,他仿佛正在欣賞歌舞,但是眉間好似有什么事情一般縈繞。
“看來神君是喜歡我妖界中的葡萄美酒了”元珞突然開了口,并且看向我這里。
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我正好對上了來自冥演的目光,他看著我,眼神微妙,而后又看向大殿沒有作聲。
“妖君這里自是不乏美酒,這酒果然獨特,只是無奈鳳隱不勝酒力,所以不敢貪嘴,但這葡萄美酒當真是好喝的”
冥演剛才為我擋酒,現(xiàn)下,我又在這里開始喝酒,當然,這臉被我打得也是相當?shù)捻懥?,不過,誰都不可以打冥演的臉,唯獨我,可能還有那么一點兒特權……
我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只聽那元珞笑道
“鳳隱神君不愧是女中豪杰,就連這葡萄美酒都可以一飲而盡,本座在此再敬神君一杯”
許是酒的緣故,我竟沒有了剛才的不自在,遂就端起另一盞酒杯回禮一笑一飲而盡。
“喝慢些,這酒還是容易醉的”
冥演不知何時看向了我這里,順便將我手上的空杯子取了下來放在桌子上,而后從懷中掏出一張帕子為我拭去唇邊酒漬。
我一時有些緊張,這可是大庭廣眾……
“只不過是酒好喝些,我少喝就是了”我道
冥演說的不錯,這酒勁兒卻是比尋常的酒大了些,適才就已經覺得有些頭腦不清了。
“那個,我先出去透透氣,一會兒就回來”我和他說道
他看了看我,眉目一笑
“去吧,別走太遠”他這一笑在眾人眼中可能盡是對于我的寵溺吧,我微微皺眉,不知道明日這三界又會有什么樣的版本了,可能,是坐實二人戀情的版本?
“嗯”我應聲道
趁著底下的人都在飲酒作樂之時,我從后面悄悄的穿過,希望沒有人發(fā)現(xiàn)才好,我這才知道什么叫做不勝酒力,我這是兩杯都不行啊。
我并沒有敢走太遠,生怕自己迷了路,僅僅是站在了殿外門前的石欄處,我抬手撫上這石欄,冰涼之意沁入心底,我抬頭望著天邊那一輪紅月,不久之前我也是這般在這里看著這紅月,與此時的心境大為不同。
“鳳隱神君”自認為在這妖界我并沒有熟識的女性,除了那芙蕖,只是這聲音又不是芙蕖的,因為這語氣中沒有芙蕖那般的驕傲和不可一世,我轉身看向來人后,雖有不解,可是面上還是淺淺行了一禮道。
“天后”
我與她并不熟識,可以說,我們應該只有過眼神交流,不知道此次叫住我是因為什么事情。
“你我二人,不必拘泥于這般俗世禮數(shù)”
我面上一笑了卻一閃而過的尷尬
“不知天后叫住鳳隱所為何事?”
“神君為何不在座次卻獨自一人在這殿外呢?”
“我一向喜歡水酒,如今嘗到了妖君所贈之美酒便貪嘴了些,現(xiàn)下覺得不勝酒力,所以便出來透透氣罷了?!?p> 她用袖子半掩嘴唇微微一笑,我這才想到,之前冥演在大殿之上替我擋去了那杯妖君向我敬的酒,現(xiàn)下又說自己貪杯,豈不是白白讓人笑了去,遂就趕忙轉移話題道。
“不知天后獨自一人出來,是為何?”
她看向我身后的紅月,眼睛中透漏出一些不易察覺的茫然
“我和神君一樣,都是不勝酒力才出來透氣的”
她的神色如今讓別人看來無不有一種憐香惜玉的感覺,可是他是天后,那個叫做百里的妻子,但,今日大殿之上,她竟敢沒有順著自己夫君的意思來挖苦冥演,反倒是自行謝罪,這一點倒是讓我有些刮目相看。
“不知神君可否與我一起走走,算是消消酒氣?”
我四下看了一圈道“只是,這里的路我并不識得,怕是會引錯路?!?p> 她面上一笑道
“無妨,這宴會一時半會兒也散不了,我們就在這附近,不走遠”
我心想這也無所謂,遂就和她一起朝旁邊的一處花園走去,此時雖說是天黑,可妖界卻亮起了無數(shù)盞明燈,那幽幽的火光,卻將妖界照的格外明亮。
“聽說神君數(shù)月前在蠻荒受了重傷,現(xiàn)下可好些了?”
“多謝天后惦念,鳳隱現(xiàn)在已無大事”
她輕嘆一口氣道
“那日大戰(zhàn),若不是我在照看麟兒,定會出手相助于冥君的,待我知道事情之后已經是發(fā)生很久了,百里他也未曾與我說起這一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
她竟然想要幫助冥演,可那天君卻絲毫沒有幫助冥演之意,她那日甚至就差搬個椅子坐在那看笑話了,難不成這件事情天后也不知道?這夫妻做的究竟有何意思,這種事情難道也隱瞞么?
“天君未向天后說起那日蠻荒一戰(zhàn)之事么?”
她忽而頓住腳步轉頭看向我,面上依舊含笑,挑不出一絲錯處
“他一向鮮少與我論及這些事情”
看來這二人是有些面和心不合的感覺,我忽而想起落櫻此人好像與冥演有些糾葛,難不成是因為落櫻心中裝著冥演,所以天君介意?也難怪,若是我,我也介意,只是既然介意為何二人還要在一起,真是笑話。
“神君在想什么?”她問道
“啊沒有,我們去前面看看吧”
我與她一路向前,便是一大片荷塘,看來不管是哪里只要有荷塘就會賦予一方靈性,人間抑或是妖界都一樣,我曾想著,冥界是不是單調了些,只有那些紅色的彼岸。
“冥演和你……啊我是說,你和冥君還真是般配”
我有些恍惚,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此事這叫我毫無防備,只是,大殿之上冥演既然已經說起我是他的夫人,那么這場戲就算演,也得演的很好,于是我開口道。
“天后謬贊了,冥君這樣的人物鳳隱能高攀已經是我的福氣了”
她面上神色有些不自然,或許,冥演在他心中真的很重要,那我算不算是橫刀奪愛呢,可是無路如何,他們兩個人都不能夠在一起,一個數(shù)萬年孤傲,一個已經是他人婦。
良久她開口道
“之前我并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情,我還在想,冥演如此孤傲又有誰能夠讓他敞開心扉去接納,沒想到,這么久過去了終于有人能和他,和他攜手了”
她說這話時候眼神一直在躲閃。
“天后說這話還早,以后如何光景還說不準,我……”
“不,我從我見過他如此愛護一個人,我是說,他是真的喜歡你”
比起冥演口中說的話,這個‘喜歡’倒是讓我無從說起,因為當你從別人口中得知某人喜歡你的時候,又是另一種微妙的感覺在涌動,還有天后她的情緒激動,倒是讓我覺得有些反常。
“多謝天后此番言語,鳳隱銘記在心”
她深吸一口氣,而后面上展開笑顏,而后從袖中掏出了一個白色的錦帕,她將之緩緩打開呈現(xiàn)在我面前的,是一件精美的飾物。
她道
“此行全然是為了三界談和之事,并沒有想到會意外得知你們的喜事,我并沒有帶什么禮物前來,只有這條瓔珞我時常在身上帶著,算作薄禮以贈神君,日后喜日來臨的時候我會備上厚禮親自參加”
這是,瓔珞?
我從未帶過這些東西,況且看她隨身攜帶必定是什么珍貴之物,所以我也不準備收下。
“天后且好生收著此瓔珞,待喜日來臨之時備上薄禮也不遲啊”
待我說完,她卻將我手拉住,而后將那瓔珞放在了我的手上。
“神君且收著罷,這瓔珞,你戴著,會更好看些,何況,它本就不屬于我”
見她眼神中如此堅定,甚至透著不可抗拒,我也就點了點頭,大不了找個機會給冥演,讓他收著,反正他喜歡收藏這些有的沒的,這個不也是一樣,遂就將瓔珞收置袖中。
我與她又淺淺的聊了幾句,便見得不遠處有個人往我們這里趕來,仔細看去那正是冥演,我心一想,糟了,我與天后所聊時間已經很長,估計他是在門口尋不到我之后便趕往這里來尋了。
待他走至我身邊的時候,我正準備做出一副認錯的態(tài)度,誰知他先開了口道。
“夫人讓我好找”
夫,夫人,冥演,你臉皮開始越來越厚了啊
天后面色如常,只是眼神之中,有些許不明含義的神色。
“原來夫人在與天后一同閑聊,看來,是為夫來的不是時候”
好一個為夫!
“沒,沒有”我趕忙說道,說實在的我還真不習慣他一口一個夫人叫的,算了,做戲而已,隨他去吧。
“只是我與天后之間有些女兒家的私事,所以聊得久了些”
只見冥演面上一笑道
“女兒家的私事?哦?可是夫人想問天后如何養(yǎng)育孩兒?”
冥演啊冥演,你快饒了我吧,之前在大殿咱來可剛剛確定關系,如今怎么,怎么發(fā)展這么快,你這叫我以后怎么在天后面前做人啊,不,確切的說,你讓我怎么在三界做人,做神啊。
還未等我說話,冥演又繼續(xù)給與我‘連環(huán)殺’
“這事情急不得的”
此時此刻,我真的很想跳進荷塘把自己洗白白啊。
只聽天后開口道
“冥君和神君果然是情深意切,那落櫻便不叨擾了”
見她轉身欲走,我趕忙攔住她
“回去的路可還記得?”的確,是我自己記不得了
她面上一笑,似乎掩蓋了所有不快
“自然是記得,你們好好聊,落櫻先行一步”
“嗯”冥演道。
見落櫻走遠,我怒道
“冥演,你剛剛又是在演哪一出,你還叫不叫我以后好好做人了,哦不,做神了,這三界明日不知又要傳出什么樣的傳聞”
“你怕了?”
被他這么一說我還真的有些心虛
“我,我怕什么”
他離我走的更近了一些
“和我在一起,你怕了?”
我被迫向后退一步,他卻步步緊逼,就這樣,直到我的后背撞在了那棵樹上,他還是繼續(xù)向前靠去,直到我的臉上能夠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
我的心在狂跳,一下一下的不停,就像赤焰在我心上亂蹦跶一樣。
他離我越來越近,直到……
“我沒有!”我一把推開他大叫。我驚慌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數(shù)千年來,我還真是第一次討厭與冥演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他站在一處看著我
“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讓天后代為傳達,我與你的關系”
代為傳達?原來,冥演是在百里面前演這么一出,不,更重要的,是芙蕖,我看得出,天后與芙蕖是好友,也只有天后能夠壓得住芙蕖那張揚的小性子,看來,冥演這是一箭三雕啊。
“走吧”他道
我以為他是要回宴會,可誰知他后面又補上了一句。
“回家”
“家?”我一時有些覺得好笑,因為似乎這個字從來沒有在我的認知中出現(xiàn)過一樣
他復而看向我,眼神極為認真
“對,冥界,我們的家”
他駕云,仍舊是面無表情,連帶著旁邊那個臉就像火燒云似的我,不免讓我想起了‘家’那個陌生的字眼。
我忽而想起懷中的瓔珞,遂就問道。
“冥演,你可知何為瓔珞?”
他轉頭看向我道“你為何想知這個”
我一時語塞,見我沒有作聲,他轉過頭去道
“所謂瓔珞,就是裝飾于頸上的飾物,制作材料比較多,工藝也是有些復雜,金,銀,琉璃,瑪瑙,珍珠,硨磲這幾樣裝飾在一起,便成了瓔珞”
他復而轉過頭來繼續(xù)看著我道
“但也因主人的喜好不同,制作材料也不盡相同,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么想要知道這個,據(jù)我所知,你對這些,一向是不感興趣的”
我最耐不住的便是冥演的逼問,遂就從懷中掏出那卷好的帕子舉過頭頂呈上,冥演將之拿在手中打開,瓔珞展現(xiàn)在他眼前的那一刻,他眉頭微皺,而后是無比的安靜,不,可以說是鎮(zhèn)靜,這不像他,不像他以前。
我伸手欲要將之奪過來,他卻一把將他提前握在手中。
“這是誰給你的”
糟糕,早知道我便不問好了,真是自己搬石頭,然后狠狠的砸了自己的腳,而且,還挺疼。
“天,天后給的,怎么,哪里不對么?”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我,而后又將視線轉移到這瓔珞上面。
“沒有,只是覺得,你戴著,應該很好看”繼而他陷入了思緒,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喃喃自語。
我心中是個又驚又喜啊,冥演何時說過我戴某種東西好看了,彼岸花?珠花?不不不,這還是頭一遭。
我有些驚慌的接過他遞過來的瓔珞,仔細的看了看,其實我并不懂什么什么審美,只是覺得,這東西定是價值不凡,遂就趕忙在懷中揣好,可不敢丟了。
他忽然調轉方向,我一時覺得有些不對,于是趕忙道
“這是去哪,不回冥界么?”
“東桑山”
啥?他怎么變臉比翻書還快啊。
我就這么一路跟著他來到了東桑山腳下,看著高聳的東桑山,我心中打了個顫。
因為越往上走,靈力就越發(fā)的會受到抑制,所以根本別提是駕云而行,冥演站在山腳下向山上看去,此時還是天黑,估摸著爬到山頂?shù)臅r候便已經是白晝,真不明白他,就算是想來這里也好歹選個合適的時間,這下豈不成了要在路上過夜了。
“走吧”他道
我也只好乖乖的跟著他一路前行。
雖說這路上沒有一盞明燈,但是冥演的步子還是很輕快,他夜視能力極好,所以我并不擔心他會將我?guī)уe路,只是,我就比較擔心我自己,在這個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只有月華的夜晚,我能看見的僅僅是眼前的事物,若是一步跟不上冥演的腳步那就……
“哎呦……”
果然還是不出我所料。
我坐在地上咒罵道
“哪個該千殺的樹枝絆本神君!等到天明看我不砍了你的爪牙,真是,真是疼死老娘了”
我一邊說著一邊摸著自己摔疼的屁股。
“你真想在這里坐著等到天明?”
冥演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緊接著一個黑影便罩在了我的身上,冥演估計是走到前面發(fā)現(xiàn)我不在之后折返了回來,現(xiàn)下正站在在我面前看著我,黑夜中我看不清楚他面上的表情。
我依舊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不是我不想起來或者要怎樣,而是那一下確實把屁股摔得很疼我得緩一緩罷了。
“要不你先走吧,這路我還是認得的,明日晨早我去追你便是”
他沒有說話,而后,一只手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月光下,那只手似乎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到底……最終,疲勞戰(zhàn)勝了理智,我拉起那只手,他反手一帶便將我整個人帶入他的懷中,比起山間的低溫,他懷中的溫度更讓人貪戀。
他在我耳邊用一種極為戲謔的語調輕聲道
“哪有夫君拋下夫人的道理”
“喂,你……”
他一把將我橫抱起來,我整個人便陷進了他的懷中,那一瞬,我竟無任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