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和這小伙子相識,我卻感覺可以將自己的背后安心交給他?!?p> “那人真有那么神?”
沈秋依的聲音不禁放大了些,顯然是被老趙的發(fā)言給驚到了。
在她的印象中,極少聽到老趙夸贊他人。
老趙笑著搖了搖頭,“這只是我對他的感覺,并非你對他。且我也只是向你說聲來了個新雜役,僅此而已?!?p> “怕不只是如此吧。”沈秋依笑吟吟道:“若只是新入了個役工,頂多人事那邊的來說聲。您特地前來向我說明,是想讓我注意他吧,趙爺爺。”
老趙使勁搖著頭,見了讓人生怕扭到了脖子。他如同一個被誤解的人連忙解釋道:“這話就差了,你如今貴為大總領(lǐng),任何事都應(yīng)向你報告。小老兒可沒有你說的那般,況且我早不涉及太平令之事。”
說是如此說,聽卻不是這么聽。
盡管老趙說自己不過來報告一聲,但沈秋依卻不是這樣想。
眼前的這位老人跟前大總領(lǐng)乃是同一屆,兩人聲望也相差無幾。若不是一些特殊原因,依舊是一把利劍。
雖比起年輕時謙虛不少、圓滑許多,但骨子里那股傲氣還在。如若不是動了惜才之心,怎會特地在自己面前拐彎抹角地介紹此人。
且,自己才被委任為大總領(lǐng)正值用人之際……
沈秋依心底承下來老趙的這份恩情,表面卻不為所動,甚至嫣然一笑道:“我知了。”
老趙見此也是笑道:“那小老兒就不打擾了,先帶那小伙子去登記下。”
說完,老趙便告別離去。沈秋依則繼續(xù)批改公文,心中卻在思索如何測量下那人的本領(lǐng)以及心性。
畢竟,經(jīng)過自己把關(guān)才能信任。
房外,李子非正無事盯著頭頂?shù)奈蓍?。老趙從房中退了出來,隨手關(guān)上了門,對著李子非道:“已經(jīng)向大總領(lǐng)說了聲,現(xiàn)在去登記就可?!?p> 同時還不忘得瑟道:“你瞧瞧,我說我面子不小吧?!?p> “得得得,您老人家面子最大?!?p> 李子非笑嘻嘻地比了兩個大拇指。
邊瞇著眼撫須,老趙邁開步伐,李子非緊跟而上。
“我說子非,你是不是個練家子???”
老趙在前淡淡地問道,李子非誠實的回應(yīng),“嗯,家傳的。至于是什么,家父說過不可說?!?p> 老趙笑瞇瞇道:“應(yīng)當(dāng)?shù)?,?yīng)當(dāng)?shù)摹!?p> 然后再問道:“你為什么想要來當(dāng)妖捕呢?比起妖捕,做個江湖人可要自由太多?!?p> “這,如何說呢?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有人建議我來,我也覺得不錯就來了?!?p> “但是!”他突然提高了音量,“來這里是我的決定,今后會做什么事也是我決定。”
“我的一生應(yīng)由我做主,只求問心無悔?!?p> 老趙在面前含笑不語,爾后才緩緩道:“問心無悔好啊。”
好是好,可真的能如此嗎?到底不過還是耿耿于懷,不得釋懷。
老趙心底是一陣唏噓,想起了自己年少時的教訓(xùn),卻并沒有言說之意。
終究是不值外提的陳年往事罷。
且年輕人的銳氣、急躁等都需要經(jīng)過打磨,提醒只會被不耐煩的當(dāng)做耳邊風(fēng)。
老趙注視前方,與身后的李子非不斷交談著,心中卻不由得問道:
……問心無悔,自己……做到了嗎……
?。?p> 在老趙的引領(lǐng)下,李子非很快就登記完自身的基礎(chǔ)情況,且也很快的領(lǐng)了第一個月俸祿還有多出來的銀兩。
李子非掂了掂手中的銀兩,心道:不得不說,這太平令還是挺有人情味的。
這多出來的銀兩自是為增添些衣物和日常品,而今日所領(lǐng)的俸祿會在今后每月的結(jié)算一點點扣除。
因為明日才正式上班,所以李子非打算今日就先去買些日常必需品。
謝拒了老趙“人生地不熟,不如我?guī)贰钡暮靡?,李子非獨自一人溜達(dá)出去。
頭次來京城,當(dāng)是好好逛逛。
人群中,一雙烏黑的眼眸左望右瞧。若究其因,只因初來時只顧辦正事忘了留意這繁華的四周。
也不知那家伙還好……李子非心中思起一人的身影,最后卻是無奈一笑,搖頭而過。
找了處吃攤徑直坐下,招呼攤主上招牌。
李子非便靜靜等候,腦中憶起那日與大蛟搏斗的情況:
那日,待商船離遠(yuǎn),無需擔(dān)心被當(dāng)做人質(zhì)時。李子非騰空而起,兩眉間燃起金炎,體表外金光頓時大放。自眉心為始,金紋迅速的覆蓋全身,身體宛如染上一層金漆,且身后再現(xiàn)出兩雙金手虛影。
自是諸邪不侵的金剛不敗身及打斗必備的六臂法身!
在那大蛟有些錯愕的注視下,李子非冷冷道:“拍了我那么久,該我了吧!”
話剛落,李子非的身形已來到大蛟頭前。兩雙金手虛影死死摁住那能吐出毒瘴的嘴,雙手左右開弓使勁猛打。
正所謂打人必打臉,打蛇捅七寸。
李子非顯然是忘記了這一條定律,雙手緊握成拳,盡往大蛟的眼睛打去。
拳拳到肉,碰撞聲可謂密集不泄,愣是連一點間歇都沒有。
大蛟欲嘶吼發(fā)泄疼痛,怎奈大嘴被死死摁住張不開。于是它便直直悶入河底,長驅(qū)旋轉(zhuǎn)翻滾。
一時間,那段河域竟被大蛟在底下絞到有翻江倒海之勢,天上亦是烏云密布,雷聲更如戰(zhàn)場上那千軍萬馬踏地般。
平日以這黃泥河為生的漁民早已在開始變天時察覺不對,紛紛收網(wǎng)撤離,生怕被卷入其中。
河底下,饒是大蛟翻滾撞擊,任由河底的溺尸纏咬,李子非也不松手。
一拳又一拳落下,在水中也不能降低李子非出拳的速度。
拳口每次打擊而傳來的酥麻感更是讓他落下的力道愈加,出拳速度更快!
甚至在大蛟被猛打的那片區(qū)域竟沒有一滴水!
大蛟心知任它驅(qū)使溺尸纏咬、自身翻滾撞擊也不能讓李子非松手、停下一刻。
于是,它心一橫,不再河底打滾而是徑直往上!
天上,就有那早已蓄勢而待的天雷!
蛇變蛟,蛟化龍。
蛇活千年成蛟,而蛟欲化龍便需掌握風(fēng)、雷、水、火。完全掌握時催發(fā)這風(fēng)雷水火為四劫,進(jìn)行褪皮、鍛骨、洗驅(qū)、煉魂四大階段。
若撐過這九死一生的概率,蛟頭頂?shù)娜饬霰闫屏焉?,蛇鱗化龍鱗,蛟爪變龍爪。
自此再非蛇蛟,而是那一飛沖天之龍!
別的不說,光是這大蛟能騰空、引雷便知它已掌握風(fēng)雷。
水自不說,做為經(jīng)常潛水里的大蛟若是不會控水那可叫其他蛟笑掉牙了。
大蛟一飛而起,直朝烏云最密集處,御雷就是向著李子非劈落。
那滿是血紅之色的雷直落而下,不究其粗,單單瞧那擊中李子非時竟叫金身給破了就知其威力。
一同中招的大蛟也不好受,更別提那紅雷落下水時,河里被波及到的溺尸及生物,紛紛浮上水面。
被紅雷擊中的李子非不僅被破了金身,一身白衣更有焦黑之處,身體甚至不止的抽搐。
大蛟未有完全化龍之力,此時所受到的雷擊威力更是厲害,頭部及以下部分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陣陣焦臭。
在這化龍?zhí)炖紫?,一人一蛟皆是狼狽不已。
但大蛟的情況尚可,而李子非已是失去意識從空中掉落而下。
見此,那大蛟口吐人言大快道:“叫你這黃毛小兒不知天高地厚,且讓本座將你吞入腹中化作血氣!”
說罷,大蛟便張開惡口朝李子非撲咬過去。
豈料!
大蛟惡口離李子非不過七尺時,它那碧青蛇眼瞅見此前失去意識的青年自空中迅速調(diào)整身形,虛握的右手有兇煞血氣凝聚出一把長槍。
咻!
血槍猛然投出,其迅猛再加兩者距離讓大蛟躲閃不及叫那穿透鱗片直入血肉!
血槍刺入大蛟血肉后化作那殘暴的兇煞之氣在大蛟體內(nèi)四處亂竄。
昂!
一聲龍吟又非真龍吟的吼叫響徹而起,這一次換作大蛟自空中墜落。
趁它病要它命!
李子非沒有放過這一機會,食指和中指并攏直指烏云處。
他欲引劫雷再落!
未等李子非祭出殺招,那已有化龍之勢的大蛟卻忍住煞氣亂竄之疼急忙調(diào)整身形。
風(fēng)無處而來,圍聚在那大蛟四爪下,它已有逃走之意。
“孽畜休逃!”
李子非大罵,劍指對著大蛟搖落。
天雷轟然落下!
可,卻不是落到大蛟處,而是李子非身上。
這是大蛟搶先御雷,李子非只能引而非御,且在御雷這方面他能贏得過已有化龍之勢的大蛟嗎?
結(jié)果簡單明了,并不能。
李子非再受一擊天雷,盡管及時開啟金身但仍抵不住天雷之威。
金身再次告破,而體內(nèi)的還有兩次天雷殘留下的余威。
先前的天雷余威被現(xiàn)在天雷余威自體內(nèi)、自四肢百脈內(nèi)引爆,李子非只覺喉中猩甜味涌起,自口中吐出血來。
那大蛟乘機乘風(fēng)而去,去前還不忘狠狠地回頭盯了眼李子非,那碧青蛇眼中滿是仇恨。
“休逃!”
張開滿是血沫的嘴,李子非一手已是麻痹到動彈不得,還能勉強揮動的手則是捂住了胸口。
他半踉蹌半跌倒的落在水平面上,正想邁動半麻的雙腿追趕。
一只冰涼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腳踝,他頓時一驚看向腳下,卻發(fā)現(xiàn)那并非大手。
竟是那黃泥河水流給纏了上來!
古云:天地異地易養(yǎng)靈,怨聚多處必育怪。
此乃“水怪”,但此“水怪”非水中大物之意,而是指有了自我意識的水流。
這東西的難纏度可比大蛟打斗還要麻煩。
……
“小哥,你要的已經(jīng)上了?!?p> 那攤主的兒子將自家的招牌擺滿了桌子,見李子非正愣神于是好心出聲提醒。
“哦,哦?!?p> 李子非回過神,看著滿桌的食物,向著攤主兒子點了點頭道謝。
攤主兒子客氣回曰“不必”便繼續(xù)專精自己工作。
拿起了筷子,李子非對著滿桌的食物大塊朵碩起來。
那日最后的情況便是,李子非對那水怪無計可施,大蛟落荒而逃。
這樣的結(jié)果已是最好,畢竟那大蛟已離去。
待李子非吃得六分飽時便停下了繼續(xù)上菜,畢竟他看攤主一家被自己折騰的不輕。
沒辦法,習(xí)武之人飯量總是大。
“小伙子,你都把我這的所有東西吃完了啊。”
老攤主對李子非說道,嘴中還不禁喃喃自語“怕不是餓死鬼轉(zhuǎn)世”之類的。
攤主兒子則是向那些后來的客人賠禮不是。
李子非本人也是老臉一紅,但也是多加了些費用當(dāng)做賠禮。
老攤主一瞧胡子直吹叫罵道:“你看我像這樣的人嗎?”
并把那些多出來的退還回去。
這讓李子非更加不好意思,畢竟自己算是破壞了老攤主的生意。
老攤主“哼”了聲,“以后我便多準(zhǔn)備些就夠了?!?p> 李子非直呼下次再來,并與老攤主客套起來說,“這菜那里好,那菜又那里不足了點”云云的話。
老攤主一聽,知這位青年是位行家,便一人一句討論起來。
正討論激烈時,李子非忽道:“店家這里可有板磚?”
“自是有?!?p> 老攤主不明所以,但還是叫自家兒子拿了塊墊腳的板磚。
“小伙子你要干啥?”
只見李子非拿著板磚辭去,而老攤主悠悠聽見:
“可曾聽說過‘俠客行’?!?p> ?。?p> 《江湖兵譜之十大兇兵》:屠戮風(fēng)云。
屠戮風(fēng)云,由夫玄子用天外玄鐵所鍛,本是一柄漆黑長戟,經(jīng)歷代持有者所犯之事染上的鮮血,變成一把血紋黑戟。
此戟漸漸孕育出兇性,后,此兇兵一出無不進(jìn)行屠戮之事而風(fēng)起云涌。
但若追究到底,究竟是歷代持有者所犯屠戮之事孕育出其兇性,還是這本就是一把控人心思而引人犯屠戮的兇兵呢?
兇兵現(xiàn)排行第六。
天下兵譜現(xiàn)排行一百二十七。
目前持有者:前魔教右護(hù)法,黑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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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的以后
已經(jīng)品鑒的夠多了。 沒什么文筆的作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