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p> 祭神川緊拽著沐櫻的手,將她往自己的懷里摟了樓。
沐櫻什么也看不見,此刻祭神川那若有若無的心跳聲,她聽得特別清晰。
車廂里的氣溫依舊寒冷,黑夜中,她仰頭望著祭神川,盡管看不見他的臉?!凹郎翊ǎ恪憷鋯??”
她的手不經(jīng)意間觸碰到他身上僅剩的那層單薄襯衫,才恍然驚覺,他那件厚實的風(fēng)衣外套,全都蓋在了她的身上。
“不冷,我的體溫本就如此?!奔郎翊ǖ恼f著,摟住沐櫻的雙臂卻越來越緊,“沐櫻,我想咬你一口?!?p> 黑暗之中,他的獠牙再一次穿透沐櫻的脖頸。
“嘶~”許是因為周圍氣溫太低的原因,沐櫻感覺到脖頸如針刺一般,祭神川的唇貼離她很緊很近,她能明顯感覺到他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
祭神川并不會吸食沐櫻太多血液,待他的唇離開沐櫻的脖頸之時,漆黑的車廂里漸漸明亮起來。
沐櫻猛地一驚,從祭神川懷里鉆出來,伸長脖頸往窗外一看,發(fā)現(xiàn)汽車已經(jīng)駛進(jìn)了一條明亮的街道。
只是奇怪的是,照明的不是街燈,而是排成排的燭火,每一把燭火,都被一個透明的燈罩罩住,從車上往外一看,像一個個手拿火把的小精靈。
那火光的明亮程度一點也不比燈火闌珊的城市街頭的街燈暗,僅是兩排燭火,就將目光所及之處照得通明一片。
車廂里沉悶了一路的人們,紛紛伸展懶腰,活動筋骨,漸漸有人輕聲低語,像是久病初愈一般,紛紛往車外看去。
沐櫻一看時間,晚上十點,心里盤算著時間,才覺得一路實在是漫長。
司機扯長嗓子喊:“既將抵達(dá)蘇尼世,請帶好自己的隨身物品,等待下車?!?p> 沐櫻將祭神川的風(fēng)衣還給他,他說:“外面冷,你暫且穿著?!?p> 隨既就一把拿過沐櫻的背包,放在身上。
汽車又往前行了將近半個小時,道路兩旁是森林一般的迷苡香花樹,居民房屋就隱藏在花樹之中,燈火點點。
車停下,等人群三三兩兩的下了車,沐櫻與祭神川才從座位上起身,準(zhǔn)備下車。
那司機表情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說:“看你們兩位的樣子,應(yīng)該不是本地人吧?”
沐櫻看著他,點頭。
他點燃一根煙,猛抽了一口,吐出騰騰霧氣,說:“看二位不像是普通人,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們一句,萬事小心。”
沐櫻看著那司機,心頭一暖,因他這句話,她對他的好感提升了幾個度,她緩緩說:“謝謝提醒,不過你這一車的乘客,怎地偏偏只提醒我們。”
難道是因為他們站在一起,外表出眾得多?
司機又猛抽了一口煙,徒手將煙頭掐滅,往窗外用力一丟,說:“他們啊,都是蘇尼世本地人,下了車,各人回各人的家了,哪需要什么叮囑?!?p> 沐櫻恍然一驚,怪不得蘇尼世在外名聲那么差,還有滿滿一車廂的人前來。
但沐櫻好奇的是,蘇尼世不是與世隔絕嗎,怎么還有這么多人去往曼珠沙華,還有那些人去往曼珠沙華,究竟是去干嗎。
她看著那司機,想開口詢問些什么,祭神川卻一把拽住她的手,輕輕拉了拉她,一雙眼望著沐櫻,沐櫻便欲言又止。
那司機看了一眼他們,繼續(xù)說:“我看你們兩個應(yīng)該是情侶吧,現(xiàn)在這么晚了,你們?nèi)ツ睦锒疾话踩?,如果信得過我,就去我那住,我家剛好是開旅店的?!?p> 沐櫻看著這司機,雖說模樣長得粗糙了些,但看起來也不是什么窮兇極惡之人,何況她與就神川初來乍到,本就人生地步熟,去哪里都危險,不如就賭一把。
“好啊,我們初來乍到,不懂這里的規(guī)矩,也剛好麻煩你告知我們一二。”沐櫻看著那司機,邊說邊觀察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他猛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煙灰,說:“好說好說,不過啊,我那旅店環(huán)境優(yōu)美。費用可能收得有點高,我報個價,你們看能不能接受,能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不能,你們就另尋他處,我光頭哥絕不挽留?!?p> 他吐了一口痰,又補充道:“不過你們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坐地起價的?!?p> “多少?”祭神川趕在沐櫻開口之前搶先一步說。
那光頭哥伸出五個手指頭,眼珠一轉(zhuǎn)不轉(zhuǎn)的看著沐櫻和祭神川。
“五十金?”沐櫻問,光頭哥搖頭。
“五百金?”沐櫻又問,他依舊搖頭。
沐櫻咽了一下口水,感覺大腦有些發(fā)脹,“五千金?”
“嘿嘿,錯了錯了,五萬金!”那光頭哥露出一個很是猥瑣的笑容,他這一笑,滿嘴蛀牙一覽無余,沐櫻仿佛能看到他牙齒上還有蛀蟲在蠕動,胃里不禁有些翻江倒海。
這個報價還說不是坐地起價?!
這要是在曼珠沙華,沐櫻非得將他給抓起來,在監(jiān)獄里關(guān)他個三五年!
五萬金是什么概念,能在寸金寸土的曼珠沙華市中心買一棟別墅了。
沐櫻身為魂師,基礎(chǔ)工資不低,再加上經(jīng)常出任務(wù)有補貼,存了點小金庫,但這兩年來沉迷買房炒股,家產(chǎn)都被敗得差不多了。
有時候潦倒的時候,都是用的達(dá)旗的金庫,她如今也就只剩那點不動房產(chǎn)了。
本來她方才還在想,這么一個幾乎不見游客的小城鎮(zhèn),就算那司機坐地起價,也高不到哪里去,就算他稍微要高一點,她也一狠心,一咬牙,住下,破費就破費。
但現(xiàn)在一聽到那司機一開口就要五萬金,她都驚呆了,心想就算他那小旅館住的是金屋銀屋,哪怕是用昂貴的藍(lán)紫瑪瑙寶石砌成的,她也堅決不花這筆錢。
風(fēng)餐露宿也好,流露街頭也罷,把她賣了都不值這么多錢。
她咬著牙,剛想開口回絕,順道噘這貪得無厭的司機一頓,祭神川似看出了她的心思,伸手擋在她的身前,語氣清冷的對那光頭司機說:“我們住下,你帶我們?nèi)ァ!?p> 沐櫻驚得目瞪口呆,她仰頭看著祭神川,問:“祭神川,你看我臉干凈嗎?”
祭神川不明所以,回:“干凈?!?p> “我的錢包可比我的臉還干凈!”沐櫻無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