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些日子便是國宴,各個官宦人家皆要去護國寺求福袋為國祈福,蘇北鳶也要去。護國寺在郊外,我們在寺外的竹林安排殺手,在她回來的路上伏擊,多加派殺手,到時候就算有晉國公府的侍衛(wèi)保護,她也難逃一死?!?p> 那人見伏起還在猶豫,又陰鷙的開口說道:“你不是還想將你妹妹嫁給夜云傾當一步棋嗎,你覺得有蘇北鳶在,夜云傾可能會娶她嗎,憑她對他那點點情分?!?p> 來人知道伏起不可能這么草率就答應,便起身準備離開:“我可以給你考慮的時間,不過盡快,若是蘇北鳶提前去護國寺,我們還沒有行動,以后要殺她便是難上加難,對了。”那人回頭看向伏起冷笑道:“赤青軍有二十萬,到時候夜云傾拿到手,現(xiàn)在大徽這個皇帝怕也是坐不穩(wěn)了,再以后,若是他真的權(quán)傾朝野當了攝政王或者他自己坐了皇位,第一個就不放你西戎伏起,你覺得,他可能放過給他下毒的人嗎?!?p> 那人冷笑著離開,臨走前說道:“若是你想好了,跟左丘說就好,我會來找你?!?p> 伏起起身拍桌大喝:“你怎么就敢動他的人,你不怕他殺了你。”
那人冷笑,語氣中帶著刻骨的恨意:“哼,他若想殺就來啊,反正本該屬于我的都被他拿走了,還怕他會來殺了我嗎?”
那人陰冷的瞥了伏起一眼:“你若是不敢便不必再來見我?!闭f罷,點腳一躍眨眼間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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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晉國公府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為的是向蘇北鳶求親。前些日子晉國公府請客,不少人家未娶親的公子見著蘇北鳶,便十分難忘,又從自己母親那里知道蘇北鳶已經(jīng)過了及笄之年,且未與人定親,便求著父母向晉國公府提親。
銀夫人將蘇北鳶叫來,她想知道蘇北鳶的意思:“鳶兒,你也知道這些日子有許多向你提親的人家,我也不想強迫你,你自己可有中意的?”
蘇北鳶一個現(xiàn)代人怎么能忍受包辦婚姻這種畸形的婚戀觀點,她怎么可能跟一個沒見過的人成親,年紀輕輕還沒有過自己的人生就將自己葬送在深宅大院里,一輩子相夫教子伺候公婆,冠以夫姓卑微的活著。她要嫁人也要嫁給一個自己愛、愛自己的人,雙向付出才會相互尊重相互扶持。
“母親,我才回京,不必如此著急吧?!?p> “我不過是隨口問問,你也過了及笄之年,我也要為你今后做打算,我也不是著急,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意思,你可有中意之人?”銀夫人見蘇北鳶明顯不愿提嫁人的事,便忙安慰到。
蘇北鳶心中卻閃過一絲猶豫,是啊,她再怎么樣總有一天要嫁人,她要嫁給什么樣的人,她不知道,中意的人?腦海中一閃而過夜云傾沖她微笑的臉,她心中一跳搖了搖頭,試圖將那張臉甩出去。
她在害怕嗎?她在害怕什么,他對她額外的溫柔偏愛她不是看不出來,可他那樣的人在這個時代,心終究是難以只屬于一個人,她怕那只不過是一場無疾而終的期盼,怕從一廂情愿變成一無所有。她那日失控親吻他,她也暗自懊悔過,暗恨自己難以自控,所以她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她不是沒有注意過他熱切的眼神,但她終究不敢有所回應。她懊惱自己不夠果敢,可她終究沒敢再對上他的目光。
“女兒并無中意之人?!碧K北鳶垂著頭,看不出什么情緒。
銀夫人見狀,也不好再說什么,這件事只能暫且放一放,況且廣陵王那里也不好說,只能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了,此事還是要你自己情愿罷了,我與你父親也不會強迫你,只求你平安罷了?!?p> 銀夫人見蘇北鳶不肯談這件事,只好換了話題:“快到國宴了,你也有爵在身,是要進宮面圣,一同參加國宴的,過幾日你便去護國寺求福袋吧?!?p> “是?!碧K北鳶答應著:“夫人可還有吩咐。”
“沒有了,這幾日你須得焚香沐浴,后日便去寺里吧?!便y夫人搖搖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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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來人迎風而立。
“你可想好了?”
“既然我同意了,與你便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蘇北鳶何時去護國寺?!狈饐柕?。
“后日便去,夜云傾派了十二人暗中保護她,再加上晉國公府派十幾名侍衛(wèi),最多不過二十多人。護國寺外有一片竹林,在竹林動手即可。若是你不想暴露,就讓人把武器都換成普通刀刃?!?p> “那我二人不用出手嗎?”
“不必,除非你想將自己提前來京暴露給夜云傾看。明日我會派左丘來安排人手的事情,你把人準備好,剩下的我來安排。”來人不等伏起回話,一躍便消失在夜色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