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宵夜?”蘇北鳶的眼睛蹭得亮起來:“這么晚了去哪里吃?”
“別問,到了就知道了?!币乖苾A勾了勾唇角,果然腦子里就這點東西。
入夜旭京城沒有什么開著的酒樓,雖也有夜市也不會開的太晚,旭京畢竟是皇城,夜間管理還算嚴格,最最熱鬧,開的最晚的地方,想都不用想,一定是紅燈區(qū)。
如是樓是京城最大的青樓,最繁華最熱鬧,姑娘最好看,當然對于蘇北鳶來說,廚子也是一流的。如是樓四層樓閣燈火通明,彩綢香屑環(huán)繞,門口客人也是絡繹不絕。蘇北鳶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雖然知道在這古代皮肉生意是正常的事,但是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夜云傾為了低調是從側面帶著蘇北鳶進去的,一進去一股脂粉的香氣迎面撲來,巨大的喧囂聲響徹樓宇,調笑聲,釵環(huán)碰撞的叮當聲,客人大聲講話的聲音,絲竹音樂聲不絕于耳。
小廝見夜云傾身姿不凡非常人之態(tài),便知道到是個有錢的主,立刻低眉哈腰迎了上來。
“公子,公子是新客啊,小人從沒見過您,想要什么樣的姑娘,小人立刻給公子叫來。”
夜云傾明顯是不喜歡這里的氛圍,不悅的皺了皺眉,那小廝察言觀色,立馬察覺到了夜云傾的不悅,馬上賠笑臉到:“要不小人將柳媽媽叫來,讓柳媽媽招待您?!?p> 夜云傾神色不耐開口道:“不必了,找一間清凈的屋子,坐一桌你們這里最拿手的菜。”
那小廝微微一愣,難道這位公子不是來找姑娘,只是來吃飯的?
他剛想問清楚,夜云傾冷冰冰的目光便從上面刺下來,看的他一身冷汗。
“不許告訴任何人,仔細你的舌頭?!?p> “是是是,小人明白。”那小廝聽夜云傾這話并不像開玩笑,立刻應到。
他哈著腰向前領路,聽到身后有一道清越的女聲,雖然聲音不大,但他也聽見了。
“你那么兇干嘛,他又沒做什么?!碧K北鳶站在夜云傾身后戳了戳他的腰說道。
原來這公子是帶了個姑娘。
夜云傾拉著蘇北鳶的手臂跟著小廝一起上了三樓雅間,三樓的女子看上去比一樓整體要好看些,也更注重禮節(jié),并不似一樓女子般放肆調笑,許多雅間也不時傳出吟詩作對的聲音。蘇北鳶內心有些嘲諷,有些人縱使是來青樓也要裝模作樣附庸風雅一回,顯得自己比別人高一等,殊不知進了這煙花柳巷,人與人之間也就沒了什么分別。
蘇北鳶被夜云傾拉著,當有人經(jīng)過時,夜云傾便將她嚴嚴實實遮在身后,蘇北鳶這才想起來自己穿的什么,她有些尷尬的將眼睛瞟向別處,怪不得他要她把褲子穿上。
小廝帶著夜云傾來到一雅間門口,蘇北鳶瞥了一眼門口的小牌。
“春水閣?!碧K北鳶念了出來。
“這樓里的閣名都是我們這里的白蓉蓉姑娘起的,這蓉蓉姑娘是我們如是樓的花魁,最有才華,今日要拍蓉蓉姑娘的初夜,不知公子有沒有興趣.......”那小廝賠笑著說道,著個公子看上去非富即貴,就算帶個女人來也沒什么奇怪的,論美貌才華哪里比得了白蓉蓉姑娘,就算是那京城盛名的朝霧郡主也不一定比得過,若是柳媽媽知道他帶來的客人高價拍下了白蓉蓉的初夜,一定會嘉獎他的。
“沒興趣,叫人上一桌你們這里最拿手的菜,再多言就把你的舌頭拔下來?!币乖苾A十分不耐,這個沒有眼色的東西,在知道他帶了人的情況下還問他要不要拍那個白什么的初夜?
“是是是?!蹦切P一聽夜云傾語氣不善,立刻縮起頭退下,經(jīng)過夜云傾身后時,瞥到了站在他身后的蘇北鳶。
那小廝愣了一下,說實話他在如是樓當差多年,自認為白蓉蓉美貌無人能越,可如今這公子帶來的女子,未涂脂粉未梳發(fā)髻,卻勝過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就算白蓉蓉在她面前也要相形失色,除卻絕艷的美貌,她身上的氣質不是普通女子能比的,那種從小就富養(yǎng)的矜貴氣質,是青樓女子再怎么裝清高都不可能裝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