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兒童福利院的小孩大多在15歲以下,而且大多數(shù)都是殘障兒童,一樓是教室,二樓是辦公室和會客室,三樓是宿舍,從一樓到三樓的樓梯上有很多合影。
院長是看起來五六十歲,坐在院長室里戴著眼鏡在翻看面前的資料。
“院長,您好!我是鸝城區(qū)公安局的林薔,這位是我的朋友韓哲?!绷炙N向院長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
“林警官,韓先生,您好!請坐請坐!”院長站起身來,伸手將林薔和韓哲引至辦公室墻邊的沙發(fā)上,給他們倒了一杯茶。
“謝謝院長!”林薔和韓哲接過院長倒的茶,頷首表示感謝。
“不知道林警官此次前來是為了何事?”院長坐在林薔和韓哲的對面問道。
“我想問問關(guān)于蔡麗的事?!绷炙N拿出手機(jī)中的照片,“就是這個女孩,您還記得嗎?”
“啊,我記得她,蔡麗,她好像是十幾歲的時候我們福利院收養(yǎng)的,具體是哪一年我還得翻翻資料?!痹洪L想了想,站起來說,“林警官,請在這里等一下,我去隔壁的房間找一下以前的檔案?!?p> “我可以跟著院長一起看看嗎?”林薔也站起身來,非常真誠的樣子。
“那您跟我來吧?!痹洪L帶著林薔和韓哲來到走廊盡頭放檔案的房間,這個房間似乎變成了一個倉庫,墻邊擺放著很多文件柜,房間的中間有很多做活動使用的橫幅、宣傳冊等物品,上面積了很多灰。
院長找了找文件柜里的文件,拿出了2007年的收養(yǎng)記錄。
蔡麗,2007年12月在福利院門前被發(fā)現(xiàn)時,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叫蔡麗,記得自己的年齡是14歲,不記得家人姓名、家庭住址和身份證號等信息。
福利院先把她帶進(jìn)來,隨即在當(dāng)?shù)嘏沙鏊隽说怯?,由于始終無法找到她的親人,最后就一直住在幸?;▓@兒童福利院。
被福利院收養(yǎng)之后,蔡麗在吳嶺山特殊學(xué)校上初中,后考上鸝港二中,畢業(yè)于鸝文師范大學(xué)漢語言文學(xué)專業(yè)。
看到蔡麗的資料之后,林薔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蔡麗初中畢業(yè)于吳嶺山特殊學(xué)校?那蔡麗怎么會是李菲的初中同學(xué)呢,如果蔡麗14歲的時候是在上青中學(xué)上的,那她應(yīng)該是有記憶的,為什么她在進(jìn)入福利院的時候一無所知,現(xiàn)在為什么會對林薔說出自己與李菲的同學(xué)關(guān)系,蔡麗到底是怎么回事?
“院長,這里有蔡麗當(dāng)時的照片嗎?”
“應(yīng)該有的,可能在樓梯上掛著。”
院長帶著林薔走到樓梯上,找到了2008年元旦的合影照,院長將照片從墻上取下來,翻看了背后的名單,對著名單找到了蔡麗的位置,指著照片上最后一排最右側(cè)的女孩說:“這就是蔡麗?!?p> 林薔抬起手機(jī)拍下蔡麗的照片,一旁的韓哲指著照片上的一個人問道:“院長,照片上坐在中間的這位是?”
“啊,他是鸝港大學(xué)的心理學(xué)教授,他經(jīng)常帶學(xué)生來我們福利院做心理輔導(dǎo),還給我們福利院捐款捐物,我們福利院的孩子們都喜歡他?!痹洪L看著照片,笑著說道,眼睛瞇成了一條線。
“他怎么稱呼???”韓哲問道。
“他叫徐正國?!痹洪L回答。
韓哲看著照片,陷入了沉默之中。
林薔和韓哲整理了一下記事本里的材料,便向院長致謝告辭,離開了幸?;▓@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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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的時候,韓哲說:“去上青中學(xué)吧?”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上青中學(xué)?”怎么自己的每一步都被韓哲猜到了。
“確認(rèn)蔡麗的真正身份?!表n哲目視前方,啟動了發(fā)動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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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青中學(xué)的葉麗珍老師正在辦公室里辦公,林薔立即上前問道:“葉老師,您好!您還記得我嗎?我是曾憶的好朋友?!?p> “記得記得……”葉老師面帶笑容,“你們這次也是來附近辦事嗎?”
“不是的,老師,我們這次來是專程來找您的?!绷炙N拿出手機(jī)里蔡麗的照片:“葉老師,請問,這個人你認(rèn)識嗎?”
葉老師拿過手機(jī)看了看,十分驚訝地說:“這個人是李菲??!”
“李菲?”雖然在意料之中,但是真正得到這個答案,林薔還是有點難以置信,再次確認(rèn),“您確定嗎?”
葉老師推了推眼鏡,拿著照片看了又看:“雖然她看起來瘦了很多,照片也有點模糊,但是我不會記錯的,就是李菲,我對李菲的印象很深的。”
林薔的懷疑得到了證實,蔡麗就是李菲,蔡麗是李菲精神分裂中出現(xiàn)的幻覺,或者說蔡麗是李菲的另一個人格,而原本李菲的主人格已經(jīng)消失了。
所以,是蔡麗殺了曾憶?時隔十年的復(fù)仇?
林薔迅速給唐隊打電話,匯報了今天發(fā)現(xiàn)的成果,然后將蔡麗以嫌疑人的身份帶到了鸝城區(qū)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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鸝城區(qū)公安局,下午3點。
“蔡老師,您好!我們又見面了?!绷炙N坐在審訊室里,微笑著看著蔡麗。
面前的曾憶抱著雙手,十分警惕:“林警官,不知道您這次找我來有什么事?”
“作為一名人民教師,有沒有在講課的時候?qū)ψ约旱纳矸萦幸唤z懷疑,對自己的學(xué)生有一絲愧疚?”林薔撐著臉,清亮的眼睛看著蔡麗。
“什么意思?”蔡麗皺著眉頭,覺得莫名其妙,“林警官,請你說明白一些。”
林薔雙手交疊放在桌面上,湊近面前蔡麗的臉,十分低沉地說:“你是不是一直都怨恨曾憶,你潛伏了十年,終于找到機(jī)會殺了曾憶!”
“潛伏了十年……”蔡麗往后靠了一下,脫離了林薔的控制區(qū),一陣?yán)湫?,“呵,林警官你有證據(jù)嗎?就這么血口噴人?”
“那你說你前天晚上十點在干什么?”
“前天晚上?”蔡麗挑了一下眉,“前天晚上十點我在回家的路上?!?p> 林薔:“有人證嗎?有誰證明你在路上?”
蔡麗:“我一個人騎摩托車回家,能有誰給我證明?”
林薔:“你經(jīng)過了哪些道路,有攝像頭嗎?”
蔡麗:“我騎摩托車都是走小路,而且我?guī)е^盔,攝像頭能拍到我嗎?”
“呵,”林薔一陣?yán)湫?,“你大晚上戴頭盔騎摩托車走小路?”
蔡麗雙手抱胸,抬起下巴,用蔑視的眼光看著面前的林薔:“我安全意識強(qiáng)不行嗎?有法律規(guī)定大晚上不可以戴頭盔走小路嗎?”
林薔一時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