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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手探墓

第二章:玉牌詭圖

金手探墓 游神幻仙 4138 2020-10-05 13:27:00

  在臺燈的光芒里,那些“裂紋”反射著淡淡金光,這居然是鑲在玉里的金絲,往常只聽過金鑲玉,這咋出來個玉包金?。?p>  玉質多脆啊,這么做的話,那玉早就給禍禍成碎渣了,可是在我眼前的這個玉牌一樣的東西——仔細看的話,這玉也是有五毫米左右的厚度,沒有我想的那么扁——那些看著像裂紋一樣分布在玉牌里的分明就是金絲,雖然在金絲的邊緣位置,有著許多鋸齒一樣的瑕疵。

  不過這一點卻是能夠證明這是一件有歷史的玉,如果是現代工業(yè)打造的話,這塊玉估計會被精雕細琢到近乎完美的狀態(tài),但是在遠古時候,顯然不太會有如此精密的加工儀器。

  雖然我看出來了這是玉包金,而且還是全包的那種,可不是現在店里推的那幾款,不過劉哥還是沒有看出來,他還以為玉身上是真的裂紋呢。

  聽到我那么一說,他的眼神明顯暗了些,好像少了點希冀什么的,當然這些都是根據我的主觀意識判斷的,我哪有看出別人心里所想的能力。

  “老鄉(xiāng),要不恁給估個價吧,我這趕時間回家。我有三年多沒有回過家了,家里老婆孩子都等著我回去呢?!眲⒏缬悬c著急了。

  我借機問了幾句劉哥是做啥生意的,結果他原來是在河北一個工地上干活的農民工,聽他說到河北的時候,我隨口問來一句在河北的哪個地方。

  劉哥說是在河北成安縣,有個村子要拆遷,準備蓋樓,他就在那里打工。聽到成安縣,我就是一驚,上個月末,我店里新來了一批貨,就是從成安縣那邊發(fā)的,還是我三叔早就踩好的盤子。

  本來在那個地方是能有大收獲的,結果出了點岔子,只給弄出來一些古董,至于那邊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三叔只字未提,我只知道他回來以后,還去醫(yī)院住了幾天,不知道是不是在里面碰見了啥臟東西。

  我平時只負責照看古董店,至于店里的古董從哪里來,都不是我操心的,而且家里人也不想讓我趟這趟渾水,畢竟現在這種活兒是最難做的。

  雖然農民工掙的錢也不少,但是也沒有富裕到穿西裝打領帶,出門還開大奔的程度吧。

  劉哥好像不愿意談自己的發(fā)家史,我問他他也是支支吾吾的,我知道這也問不出個屁來,就沒有繼續(xù)往下聊。

  對這一個玉牌,我越看越覺得喜歡,雖然沒什么獨特的外形,但是能往里面塞金絲這個手法卻是一絕,而且這上面的金絲呈橫向排列,好像一條大河穿過,周圍還有許多支流分出,像一根分叉很多的樹枝一樣,非常好看。

  因為光圈對著玉牌,里面的金絲反著光,照的我的眼睛酸疼,我就順勢往后退了一步,揉揉眼睛再去看那塊玉牌,看著那些紋路的走向,忽然發(fā)現,這些紋路的走向,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一樣。

  我這一段時間腦袋里亂的很,總是胡思亂想,但是這個玉牌給我的感覺就是很神秘,我總感覺那些紋路似乎蘊藏什么秘密。

  “要不這樣吧,劉哥你也不用再去問別人了,我出一萬塊錢,把這塊玉買了。你可以去附近的珠寶店里問問,比你這塊玉大的也值不了這個價兒,我是看在咱是老鄉(xiāng)的份上,才給你開這么高的價的?!蔽耶斚戮拖氚延衽屏粼谑掷?,準備仔細研究研究,其實就這個工藝水準,早就超過一萬塊了。

  不過我小瞧了劉哥,這農民工可不簡單,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對自己手里的東西很有自信,立刻就板著臉抬價:“再加五千?!?p>  好家伙,張口就要漲一半,這做生意也沒有這樣做的啊,我當時就想說,您收好這塊破玉,哪來的回哪去,可是那些好像地圖一樣的紋路,卻是在我的腦中揮散不去。

  我有一個感覺,如果不把這個玉牌收到手里的話,估計我在以后的日子里都會陷進后悔的情緒里。

  “劉哥……這玉的成色一般,而且有這么多的裂紋,一萬塊已經頂天了,你不管去哪個地方問價,絕不會超過八千的。”我現在手里雖然也不差那五千塊錢,可是能少給點就少給點,不正是做生意的套路嗎。

  那個劉哥興許是聽我說的有板有眼,而且好像他也沒有仔細看過那塊玉牌,我說那是裂紋,他還當真了,不過對我說的那個價格,他還是有點不滿意。

  “這玉可不一般,是有年頭的。老鄉(xiāng)你心眼好,我也趕著回家,這樣吧再添一千塊錢,我就把玉給你?!眲⒏绻室饨o我透了個底,這農民工好像還挺不一般,可能發(fā)財以后沒少和那些耍心眼的富紳往來,竟然都會這一套了。

  我早就知道這塊玉來路不明了,保不齊就是從某個墓室里給倒出來的,我這店里的東西有一多半都是來自地下,不過經過一番操作以后,都成了地面上的收藏品了。

  “得嘞,劉哥都這么說了,我也不矯情。這里是一萬二,我知道你這玉來得不易,估計除了我這店以外,也沒人敢收?!蔽覐某閷侠锬贸鲆焕︹n票,又往里塞了兩千塊錢,就遞給了劉哥。

  劉哥拿著錢在手里掂了掂,露出一口大黃牙憨笑幾聲,轉頭就走。

  我看著他在門口撐開傘,豆大的雨點敲打著黑色雨傘,啪嗒作響,接著就就聽到汽車發(fā)動的聲音,劉哥走了。

  我坐到椅子上,把玩著玉牌,玉質細膩,入手冰涼,的確算得上一塊不可多得的美玉,就是那些金絲過于礙眼,破壞了玉質的整體美感。

  不過玉牌里金絲的走向,卻是最吸引我的地方,因為那幾條金絲錯落有致,就像是幾條奔涌的河流,又或者是幾條巍峨的山脈。

  金絲本該是全程都是一樣粗的,可是在玉牌里的一個節(jié)點上,卻是交織出來一個比較大的圓點,我也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意思。

  畢竟我早就從那一行給擇了出來,除了在明面上幫著出售古董明器,下地的活兒從來都不允許我摻和,因此我雖然對古代歷史研究的很多,但就是沒有大展拳腳的機會。

  癡癡的望著玉牌,我心里忽然生出一個念頭來,這玉牌也是出土的物件,說不準還是哪個王公貴族死后一同陪葬的,三叔他見多識廣,見到這個玉牌應該能說上幾句的。

  想到這里,我就匆忙關了店門,開著那臺已經快要報廢的豐田花冠,一路吭哧吭哧的就開到來三叔楊天壽的鋪子前。

  三叔的鋪子很隱秘,是在小巷子里的,我的車只能停在后門的一條大路上,門口也沒什么標志,只有那些經人介紹,且財力雄厚的人,才有機會進到三叔的鋪子里。

  我鎖好車門,就從后門走了進去,看門的伙計見過我很多次了,也知道我和三叔的關系,所以就沒有任何阻攔。

  走進去就是一個四合院,這是三叔自己找人建的,顯得自己有品味,不住洋房別墅啥的。

  院子里也被雨淋的滿地泥濘,只有四周的石板路還算可以落腳,按照三叔的說法是,干這行的,要是家里沒點土看著心里不舒服。

  一下雨我看你還有沒有這個好心情。

  大雨傾盆,就像是有人拿著消防水管往院里噴的一樣,如果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還能被大雨給打趴下。

  我靠著墻根走到正屋,三叔正坐在大堂里,背靠著檀木太師椅,手里拿著一盞小巧的紫砂壺,看著院子里的瓢潑大雨,一會兒對著壺口喝上幾口,好不愜意。

  見我來到,三叔只是沖我看了一眼,什么話都沒說,依舊轉過頭在那賞雨喝茶,我也習慣了三叔這樣,他要是哪天逮著我閑聊天,我才納悶呢。

  “三叔,看來你身體恢復的不錯啊,我可是聽小陸說你被人揍得鼻青臉腫,在醫(yī)院躺了好些天呢。三叔您老可是玩鷹的行家,怎么還能在陰溝里翻船???”我拉出一張小凳子坐在三叔的身邊,嘴上不忘了順帶調侃幾句這個四十多的男人。

  生平最好面子的,尤其是在我這個侄子眼前更好面子的三叔,聽到我這一番話,差點沒氣的把手里的紫砂壺捏碎。

  “你小子懂個屁,你三叔我的身手在道兒上也數一數二……要不是tm的老子在打的盜洞被工地上的挖掘機給挖開,那墓里的東西就都讓我拿走了?!比鍑@了一口,又嘶了一聲,想來是握的太緊,被茶壺里的水給燙到了。

  我和三叔閑聊天,才知道原來三叔那次去河北成安縣,就是在一個工地旁邊下的鏟,別說我這三叔有點為老不尊,怪癖甚多,可是尋龍點穴,望山觀運的本領卻是極強。

  只要是他看中的地方,十有八九就是古時王公貴族的墓葬所在,向來不曾出過差錯,就是那次在成安縣,三叔帶了幾個伙計陰溝里翻船了。

  因為三叔發(fā)現的那個墓葬在荒郊野地,周圍也沒有什么人家,除了不遠處就是一個新開的工地,不過工人天天忙的睜不開眼,根本沒工夫跑到這邊閑逛。

  所以三叔打盜洞弄出來的土,直接就堆在了旁邊,也不怕引起別人的注意,如果是在鬧市里發(fā)現了墓葬,這些盜洞打出來的土,可是要好好隱藏起來的,不然就要進局子吃槍子了。

  三叔打的盜洞很規(guī)整,畢竟是專業(yè)的,盜洞直接打進了主室里,省去了不少麻煩,當下三叔就招呼伙計進洞取寶。

  可這前腳進去沒多大會,就出了岔子了,工地上有一人開著挖掘機來到這里挖土,一爪子下去,就把盜洞給挖開了。

  那開挖掘機的一看這么大一個洞,還以為里面有成了精的長蟲,立刻就是幾鏟子下去,直接就把墓室挖穿了。

  看著墓室里那一堆瓶瓶罐罐和散落的金銀珠寶,這個半輩子沒見過金器的勞碌人,一下就就紅了眼,這時在墓室里搜刮財物的三叔也被忽然的明亮嚇到了。

  咋滴,墓室都讓人給掀開了,用挖掘機倒斗可還是他頭一次見到,這強光一入,管他粽子,尸蟞,小鬼魑魈啥的全都玩完。

  可是當三叔揉著眼睛,適應強光后,就有點欲哭無淚的看著在那基坑邊上,整齊的站了十幾號皮膚黝黑,身強體壯的工人,看這些人的模樣,可不是道上哪個好心人給增派的人手,也不是帶著銀手鐲的雷子,看他們那些一個個賊眼放光的樣子,三叔就知道這墓室里的東西估計自己獨吞不了了。

  三叔好在是老江湖了,看到有人圍上來,也不拖泥帶水,立刻帶著幾個伙計拿了幾樣明器跑路,至少不算空手而歸,也不去管墓室里其它還未被找到的更加珍貴的物件了,那幾個伙計生的皮包骨頭,瘦如皮猴,這體格是鉆盜洞的好手,可是沒有幾兩肌肉,打架只有挨揍的份兒,斷然不會是那些常年依靠體力為生的工人對手,好在這幾人跑的快,沿著挖掘機搗爛的斜坡,一溜煙就爬了上去。

  不過就算這樣,三叔卻因為年紀大了的關系,還沒走幾步,被幾個工人攔住搶劫了一番,在三叔掙扎時免不了挨上幾記拳腳,身上藏的幾個小東西也被人搜了去。

  要不是伙計里有人手里有土槍,又看見三叔被人圍毆了,伙計隔著大老遠放了幾聲,幾顆流彈擦著工人的腦殼飛了過去,震懾住了工人,三叔能不能跟著回來都是一回事呢。

  從成安縣回來后,三叔就說了,以后再下斗,特娘的要是還帶著楞頭小子麻稈瘦猴,他就一頭撞死在墻上,說什么還是要召集舊部,那些人用著更加順手,就算碰見十幾號人黑吃黑,他也不怕吃虧。

  聽三叔講完他前幾個月的精彩歷程后,我才慢悠悠的把兜里的那個玉牌拿了出來,三叔見多識廣,先讓他給鑒定鑒定這到底是哪朝哪代的古物,我好明碼標價,放到自己店里當個擺設也好。

  誰知道我剛拿出玉牌,三叔的眼睛就直了,從他的眼里流露出幾分古怪的眼神,他倒吸一口涼氣,毫無征兆的伸手就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下。

  “嘶!感情上次是你特娘的陰我??!”

  我頓時就懵圈了,不知是被敲的還是被三叔這云山霧罩的話給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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