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阿澈的人就如同謎一般,如霧一般令人捉摸不透,那日之后,他再沒來過賽車場,也再沒出現(xiàn)在沈度的生活中過。
日子如同未遇見過那時一樣,埋頭在工作室里修復古畫,或去古建筑里修復壁畫,偶爾陪母親去各大宴會應應酬。
周日是顧家主母的生日宴,顧家那樣的人家按理說是沈家這樣的人家不可高攀的存在,從未有往來的人家,今年不知為何,那邊竟給沈家發(fā)了邀請函。
沈媽媽琢磨了許久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那邊的意思是務必要帶上沈度,似乎又能琢磨出味來,莫不是顧家誰要“選妃”了?任何一個姑娘都不能放過嗎?
沈媽媽倒不是真想攀高枝,只是出于禮貌還是帶上了沈度一道。沈度穿了一件月白色海棠繡花旗袍,頭發(fā)用一簪花玉簪松松挽起,耳上的珍珠耳墜隨著動作晃晃悠悠,移步生蓮,好一個古典美人。
沈度一入顧園,就入了在陽臺上喝酒的幾個公子的眼。其中一個公子回過頭看了看隨意靠在椅子上的那人,他雙腳搭在桌上,表情散漫,慢悠悠的搖著紅酒杯。公子笑道:“阿澈,前幾日你打探過的那位沈姑娘來了,同你母親打完招呼后,往你家花園方向去了?!?p> 阿澈略微抬了一下眼皮,擲了個果子在那公子身上,語氣淡淡的:“不過隨口一問,就你事多。”話是這樣說著,人卻起了身,朝幾個公子道:“你們玩著,我出去透透氣?!?p> 在幾個公子的唏噓聲中,他無所謂的笑了笑了,懶洋洋的下樓,向花園方向走了。
沈度見院子精致,本來只想隨意看看就回去找媽媽,誰知竟迷路,繞著繞著竟繞到了一座溫室花園,見花房中有亮光,房中似乎有人,欲推門而進問問路,沒想到有人突然走到她的身后,捂住她的嘴,把她半拖半抱著,拖抱到了繁復的花枝處。
見她掙扎的厲害,男人輕聲道:“是我,別出聲?!?p> 沈度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時,放棄了掙扎,乖乖被他環(huán)抱著蹲在花枝下。透過縫隙他們看見兩個男人鬼鬼祟祟的從花園房中出來,年輕的那位不停的點頭哈腰,年長的那位輕輕拍了他的頭,似乎在說干得好之類的話。
沈度有些后怕的想到,那兩人一看就不是在做什么好事,若自己不小心撞破了,估計連命都沒了吧,失神間手不小心按在花枝上,擾的花枝略微輕顫了下。
“誰?是誰在那邊?”年長的那個男人一臉戒備,朝他們這邊走來,而年輕的那個悄悄從另一側門走了。
沈度的心砰砰跳個不停,緊張到手心直冒汗。突然間,一直禁錮著的她的男人,微微嘆了口氣,低聲道:“接下來配合下?!痹捯魟偮洌幌掳阉丛诘叵?,身子覆在了她的身上,微微透著紅。
沈度懵了片刻,聽見那個男人走過來的步子聲,突然反應過來了什么,伸手環(huán)住了他的脖頸,他身上的男人見那邊的人靠近了,伸手扯了襯衣上的幾顆扣子,貼合在她身上,頭附在她耳邊說道:“叫大聲些?!鄙蚨饶樁伎焓焱噶耍瑓s還是依言說了些令人想入非非的話:
那個男人走近,望著這花樹下的場景,不但松了口氣,還有了調(diào)笑人的心思,“嗯,阿澈,太荒唐了,你可越來越不像話了。”
聞言,阿澈抬頭,懶懶看了來人一眼,紅著眼,“好三叔,看夠了就快走罷?!闭f完,
男人輕笑了一聲,見阿澈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正了正聲道:“阿澈,悠著點,別太過火了?!蹦腥诉€想看看阿澈身下的女人,可惜被阿澈擋的嚴嚴實實的,略微看了看幾眼阿澈就走了。
沈度整個身子燙的像塊鐵一般,再忍不住了,欲推開他,但他死死錮著她,有些無奈道:他疑心重還會回來的?!?p> 聽見那人徹底走遠的聲音后,阿澈一下從她身上起開,眼尾還泛著絲絲紅,但聲音已是清透,他說:“今日的事,不要對誰說起,否則小命怎么丟的都不知道,明白了嗎?那男人沒有看見你的臉,你不用擔心。”
沈度第一次經(jīng)歷這樣荒唐的事,心還亂七八糟的跳成一團,臉紅成一片,聽到他的聲音無比的害羞,從地上站起來,故作鎮(zhèn)靜道:“知道啦。”
“知道就好,跟我來,我先帶你去換衣服?!?p> 他帶著她穿過一條條曲曲折折的小道,全是很隱秘的路,周圍一個人影都不見,同外頭熱鬧的宴會處簡直是兩個世界。沈度不禁想,這大家族中的黑暗,骯臟之事大多都是在這隱秘之處,醞釀發(fā)生的吧,就如同剛剛一般,其下藏著的怕也是見不得人的血雨腥風。
“到了?!彼雎曁嵝咽竦纳蚨鹊?。
沈度一抬頭,看見的便是一棟灰白小洋樓,樓里沒有一絲亮光,每一個窗戶都如一個個黑黝黝的洞,似要將人吞噬一般。
阿澈帶著她推門而入,熟門熟路的開了一盞落地燈,徑直走向樓上,不大會便從樓上丟了樣東西下來,冷淡道:“換完后,出門左轉,穿過梅林,從梅林盡頭處的小門出去,便是舉辦宴會的園子。若有人問你,你就說迷路了罷。”
阿澈說完話后,便隱入了身后的房間里。沈度看著那空蕩蕩的走廊許久,輕斥自己一聲道:“真沒出息?!?p> 沈度借著落地燈的燈光打量著他丟下來的衣服,是一件旗袍,令她吃驚的是,旗袍與她身上的幾乎一模一樣,不禁感嘆好細的心,心里也翻涌出絲絲甜意。
換了衣服,離開了小洋樓,她回過頭看了看二樓有燈光的那間屋子,心臟都快要蹦出來了,他到底是怎樣的人啊?沈度好奇的都快死了,可理智告訴她快逃,那是個危險的男人,要逃?。】稍诓恢挥X間,他與她似乎羈絆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