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曉在黎爽對面,一直是黎爽在說。
“我會你負責的?!钡壤杷瑔苈暥?,南曉接言說道。
“不用,真不用。就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黎爽一字一句的說道:“第一次,給誰不是給,更何況,你還是個帥哥不是。我賺了?!?p> 黎爽做出一幅無所謂的樣子,但知道黎爽的人一定清楚,這種無所謂才是最有所謂的模樣。
女人的模樣女人最清楚。
可是南曉不清楚,一晚上的混亂,讓兩個人忘記了昨晚吃飯的初衷,到這兒才又想起來,又說了回去。
“那我們?”南曉支支吾吾的說道。
“我們,我們有什么?”看著南曉釋然輕松的樣子,黎爽眼神中埋上了一層落寞。
“好,那聽你的。”南曉對著黎爽說出了這句話,好像剛才那一句我要負責是說著玩的。
聽到這話,黎爽拿著湯匙的手抖了抖,湯汁灑在了桌面上,黎爽清醒過神,南曉已經(jīng)將紙巾遞了過來。
黎爽接過紙巾,沒擦手,沒擦嘴,而是將紙巾握在了手里,竄成了一團。
黎爽忽然莞爾一笑,笑的南曉有點不知所措。
“昨天晚上,權(quán)當祝賀你轉(zhuǎn)正,別多想。以湯代酒,祝賀?!?p> 南曉帥氣的面龐有些許的苦笑意味。不管不顧,可不是自己的風格,但奈何黎爽太過于直爽。
“謝謝?!蹦蠒阅闷饻屠杷霰?。
......
一個人去買避孕藥,對黎爽來講,是這輩子最丟人的事情,落到現(xiàn)在這個下場。
黎爽在藥店看著眼前的一排藥品,不知覺的眼淚流下來,啪嗒打在胳膊上,隨后在店員的問候中驚醒。
“小姐,您需要什么藥,我們這邊買藥滿200送一個不銹鋼臉盆,很劃算。”
在這個藥品都開始打包銷售的時代,黎爽做了一個嚇人的有所骨氣的行動。
想起剛才南曉的釋然,黎爽有點看不慣。盯著避孕藥看,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黎爽吐了口氣,又將藥品重新放回架子上。
好,聽我的是不是,黎爽想了一下,昨天也不是自己的安全期。幾次來著,一晚上應該。
長的帥,警察,看起來還行,總比聯(lián)姻的要好。這個還算知道點根底,就是對不起小魚了,本來還想撮合這兩位的。
既然都這樣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在計劃之前,找不回來了,那懷孕就懷吧,懷孕了,還能讓我聯(lián)姻嘛?
想到這,黎爽對著店員說道,“沒事兒,有保胎的藥嘛?”
“有倒是有,不過,看您不像懷孕的樣子。”
“我提前拿可不可以?”
“可以,怎么不可以?!?p> “驗孕棒也給我拿一套。”
店員聽著這黎爽最后一句話,手上的動作這才停下。又悶悶的將藥又收了回去。
看著黎爽疑惑的表情,店員拿出了自己的專業(yè)素養(yǎng)。
“抱歉,您沒懷孕的話,我們不能隨便給您開藥。”
“......”
......
安娜來的時候,傅小魚趴在病床上睡著了,溫暖和煦的光透過病房的窗打在傅小魚的頭上。
傅小魚的嘴角流了口水,還在小聲的呼呼呼。嘴角踹起的小風吹著,撲打在安澈的手臂上,癢癢的,卻又想讓人去靠近。
安澈醒來有十幾分鐘了,看傅小魚壓著自己的被子,便沒有去叫醒傅小魚。
安澈是被疼暈的,劇烈的疼痛在車路上席卷而來,海浪般拍打而來的陣痛差點讓安澈當場暈過去。但是安澈還是挺住了,停了車將傅小魚說走才暈。
沒想到,傅小魚又回來了,當時的安澈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開車門,疼暈過去。
安澈眼神復雜的看著睡著的傅小魚,應該嚇到了吧。
安澈輕輕的從被子里抽出手,極為小心的挪著手,看著傅小魚吧唧了兩下嘴。安澈會心一笑,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安澈手輕輕的靠近傅小魚的頭。
“安澈?!?p> 開門聲,高跟鞋聲,氣喘聲加上自己的名字,安澈笑容保持,手卻收了回來。
而安澈的笑容在安娜的眼中那是某種奇跡。
因為誰?因為她嘛。
破天荒的,可能出于女人的敏感性,安娜將目光移向傅小魚,正在周公好夢中的傅小魚眨巴眼,朦朧無辜的睜大眼,看著看著自己的安澈,又像是感受到了冷風,將頭正過來,看到了同樣看著自己的安娜。
安娜,嗯?安娜。
傅小魚忽的一下站起身,嚇了兩人一跳。
在安娜奇怪的眼神中,傅小魚悄悄的移了兩步,俯身貼耳的對安澈小聲說道:“安組,電話我打的,你女朋友我給你叫來了,住宿費可要給我報銷?!?p> 然后安澈感受中,一只手偷偷的塞進了自己的枕頭下面。
安澈僵住了,有些愣然看著傅小魚,傅小魚給了安澈一個我知道,我保密,你加油的眼神,悄悄退了回去。
“那個,安總,我就先走了,安組,您照顧了?!笨粗鴳撌乔閿车母敌◆~給自己加油,一瞬間安娜也有點愣了?
你是圣母還是綠茶還是??安娜迷惘了。
等傅小魚走后,安娜才緩過神,最近好像好多人都挺愿意走神的。
“你怎么了?我剛接到電話?!卑材茸叩桨渤荷磉?。
安澈看著安娜手中提的果籃,不知為何心中舒松了一口氣。
“老毛病了。”安澈說道。
“老毛病?我怎么不知道?”
“我什么都要你知道?!?p> “同學都不行嗎?”
“不行?!卑渤簣笾晕⑿Γ墒沁@在安娜看來,這個微笑和剛才那個微笑。簡直天差地別。
如果說那個微笑是殺“生”劑,那現(xiàn)在這個微笑就是“鋼鐵俠”。
“不愿意說就不說。我給你去洗個蘋果。”安娜拿了兩個蘋果,挑可一個大個兒的去洗了洗。
安澈從枕頭下拿出一張紙,一看是報銷單,安澈又笑了。
在洗漱水果的安娜手部停了停,因為通過鏡面返光,安娜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安澈的這個笑容。
一張紙?一張什么紙能夠引起他的笑?看著安澈明朗的笑容,又讓安娜想起了大學時期的自己和他。想著想著,安娜低下頭,手部動作的力量更大了。
安澈看著報銷單,也就是繳費單。安澈又回到了那陣痛的時期,安澈摸到了一點規(guī)律。
好像自己離傅小魚越近的時候,疼痛復發(fā)的幾率越高,但是依照醫(yī)生的猜想。
復發(fā)次數(shù)越大,越對恢復記憶有好處,這種被譽為“高級版阿茲海默癥”,因后天受傷留下的病根。越受刺激越會不穩(wěn),不穩(wěn)也就代表著反復,反復不定也就意味著,機會。
尋找,根治遺忘的機會。鎮(zhèn)定劑的效用還在,安澈沒有再吃止疼藥。只是用力的撐著身子,鎮(zhèn)定劑效果遺留癥還是蠻猛的,安澈撐了兩次才靠在床上。
安娜端著洗好的水果來到安澈的床位前,因為是臨時vip房,只有安澈一個人。
“醫(yī)生讓你多躺躺,待會兒去拍個CT。醫(yī)生說可能還需要做一個腦部檢測。”安娜削著水果,勸著安澈。
“不用了,安排出院吧?!卑渤撼谅暤?。
“嗯?你說什么,出院?”安娜削水果的手停住,“你在說什么呢,現(xiàn)在怎么可能出院,還有CT要做的?!?p> “你就辦理出院吧,我自己的毛病我自己清楚,沒必要在這里浪費時間,更何況我們的項目...”
“項目項目,你心里怎么就只有項目?!卑材葘⑿〉恫逶谒希渤罕緛硪焓帜玫?,被安娜一句話給嚇退了。
“真的沒事。”
“你就安心養(yǎng)病,制作組那邊你也不用擔心。有人看著的,給他們個機會,你也不會親力親為的?!?p> “文瀾那邊我總要談吧,我約了他們晚上談,你知道我跟誰談。”
“苗苗那里我去?!?p> “不用,你去,搞不好她還以為我在躲她,到時候項目要拿下來,以我對苗苗的了解,幾乎是不可能的?!?p> 安澈和安娜你一句,我一句的,生病了都在探討工作的事情。安娜剛要說話,就被小護士進來打斷了。
小護士狐疑的看看安澈又看看安娜,看著安澈醒了,剛開始有點心虛,但看到安娜以后,模特身材,妖艷面容。小護士對比自己了一下自己,又想起了那位學生妹妹一樣的傅小魚。
小護士認為自己扎的安澈還是太少了。
被別人像看渣男一樣看著自己的感受,安澈還是第一次遇到。
“23床是嗎?”小護士出聲道。
“是,”安娜剛要回答,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這是幾床。
“有什么感覺?!?p> “還好?!?p> “頭呢?還疼嗎?”
“還好。”
“五分鐘一次溫度量了嘛?”
“溫度?”
“溫水.....”小護士問不下去了,手里的筆停下,看看安娜又看看安澈說道。
“剛才那個女孩子呢?”
“女孩子??”
“對,剛才送你來的女孩子,她給你記錄的溫度。我讓她記來著?!毙∽o士語氣不善。
安娜也是人中智商情商雙商爆炸一類的,看著小護士呼吸回避自己,也品出了點苗頭。
“她是下屬,有事回去工作了,有什么跟我交接?!卑材裙鹿k的插嘴道。
安澈將自己手里的繳費單翻了個面,上面寫著幾個度數(shù)。
“醫(yī)生,這是溫度,沒大問題,如果可以的話,麻煩幫我辦理一下出院?!?p> “不行!”
“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