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小護士和安娜面面相覷。
當然,小護士的那點小私心是兩個人如何也不能夠知道的。
安娜還以為安澈有什么別的狀況,擔心的情緒上來了。縱然你是老總,政客,還是小商小販。來了醫(yī)院都一樣,生老病死都是天地循環(huán)。
“醫(yī)生,你是說安澈?”安娜切入重點。
“最好需要留院觀察。”小護士趕緊解釋道。
“不用了?!卑渤赫f道:“現(xiàn)在就給我辦出院手續(xù)吧,我這是老毛病。治不了?!?p> “安澈,要不還是留院觀察?”安娜說道。
“不用?!?p> “你這人怎么這樣。你知道不及時就醫(yī)會有什么結果嗎,23號也曾經(jīng)有過像你這樣的病號?!毙∽o士將手中的筆放下,侃侃而談。老一套,舉例子,嚇唬一下,搬出聽不懂的專業(yè)知識,雙手抓重點。
安澈全當沒有聽到,小護士還是太年輕,幾個點上稍微用錯了力。
而且自己的病,如果真能治,又何必拖到現(xiàn)在。
安澈非常正常的不顧及小護士的管束和安娜的勸阻起身洗漱了一番。
出院,必須出院。
福爾馬林的味道會讓自己的精神麻痹,呆在這里,安澈總覺得自己的命運被別人掐住,聞著酒精混合金屬的奇怪味道,就好像是提線木偶在眼前搖擺。
安娜自然也勸不住安澈,安澈自己到了住院部門房準備退房,不免又和他的臨時主治醫(yī)師有了點小矛盾。
主治醫(yī)生已經(jīng)將CT表,腦檢測,血查等等一套的繳費程序單安排好,可是自己的這個病人竟然要退房,那怎么可以。
醫(yī)生仁愛,西醫(yī)要想查治病癥,該查的還是要查的,這是嫌貴嘛?
再貴能有自己的健康貴嘛?
無論安澈怎么想,這位主治醫(yī)師怎樣挽留,都沒用了。安澈想要做的事還沒有能被拉回來的。
“安先生,我當住房醫(yī)十幾年,后來又做到主治醫(yī)師的位置上。我從醫(yī)30年,您大可放心,該查的都是應該查的,不會”
“停,我知道,所以不需要,給我辦理退房吧?!?p> 這時候小護士得作用就顯現(xiàn)出來,小護士小聲跟主治醫(yī)師說了安澈知道自己病癥的原因。
主治醫(yī)師皺起眉頭,知道自己的病癥?
安澈在旁拿手機,長按了幾次開機鍵,屏幕依然是熄滅的,已經(jīng)關機了,什么消息暫時也看不到。
“安先生,我建議您還是留院觀察吧。”主治醫(yī)師思慮一時,然后追問道。
安娜在一旁也說道:“是啊,安澈,你就聽醫(yī)生的吧,沒錯?!?p> 安澈看看醫(yī)生,看看安娜,看看小護士,表情沒變化,想要說些什么,但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表呢,給我,別浪費時間?!卑渤赫f道。
“安組,你怎么下床啦?”
幾個人前不能進,后不能退的情況下,傅小魚出來解救了。
傅小魚剛剛出門的時候,心理默默還在想,安娜真的是安澈女朋友嗎?
不對,自己男朋友突然暈倒住院,怎么還有心思去買水果,拿著水果過來呢?
傅小魚本想回家的,可是黎爽又來了電話,說就在這附近。傅小魚想了想,這都快臨近傍晚了,出于人道主義和各種心思的綜合支撐下。
傅小魚跑到包子店買了那邊最好喝的鍋巴粥,這可是她以前常來的點,平常剛出鍋的紅豆餅和鍋巴粥要想買到,至少也要排個半個小時的隊伍。
今天能這么快買到,也是趕巧的。
安澈看著傅小魚提著袋子,一股濃香味從袋子里蔓延出來。
“你怎么又回來了,公司?”安娜語氣不善。
“今天周末呀,我買了這邊的特色小吃,怕組長沒吃飯,空腹吃水果也不太好,剛好附近有常去的店,就買了?!笨粗材入p手不自覺的搭在一起,傅小魚不自覺的說出了有點像綠茶語錄。
嗯?安娜瞪大眼睛望向傅小魚,水果?這小姑娘很有針對性吧。
小護士開心的冒花了,年度大戲開始?正宮娘娘手撕綠茶,綠茶開啟圣母人設,以軟拖硬?
無論他們怎么想,安澈吃餓了,安澈一把拿過傅小魚手里的袋子,打開袋子的口,聞了聞袋子。香氣四溢。
“香,小魚,很棒?!卑渤航o出了鼓勵,那一幅好像一百年沒吃過饅頭的樣子,看的安娜有點噎住了。
這個安澈,最近怎么了。
安娜嬌哼一聲,聲音很小,還是被傅小魚聽到了。
“不過,安組,您這是?”傅小魚疑惑問道。
“哦,我,”安澈想說話的,又不知道怎么說。
主治醫(yī)師之所以叫做主治醫(yī)生,是因為無論在怎樣的情況下,多好看的劇,他都不會追,多好笑也不會笑。
主治醫(yī)生一臉嚴肅的說道:“安先生,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希望您能夠多留院觀察幾天,您這個病發(fā)的癥狀很少見,我主治二十多年,像您這種臨床反應,我還沒見過。”
安澈看主治醫(yī)生這么緊追不舍,先將手里的袋子重新遞給傅小魚。
“還是不用了,我的病癥我自己清楚,出院吧。”
“什么,出院?安組,怎么能出院呢?您,”傅小魚也跳出來說道。
“要不這樣吧,安澈,你住我那兒,我那兒空著,我弟也不在,剛好在那邊也可以照顧著?!卑材忍嶙h道,這個理由非常的充分。
可是安澈接下來一句話,差點讓安娜炸毛。
“沒關系,我就住傅小魚樓下,她那邊照顧著更方便些,你那邊天天那么多工作,也不方便,是不是,小魚?”安澈說出來,臉都有點紅,他會說出這么露骨的話。
傅小魚有點呆萌,為什么你出院了還要我照顧,你去你女朋友那里不香嘛,為什么?
嗯??
難道她?
傅小魚呆萌的撅嘴,有點警惕性的小碎步往后退了退。
安澈又感受到了看渣男的眼神,安澈看向安娜接著道:“而且,我一個男人,去你家住著做什么?傳出去不好聽,我不是躺床上不能動。更何況,我自己的病,我自己清楚。”
“辦理出院吧。”安澈道。
安娜凌厲的目光對向了傅小魚,這個時候傅小魚的智商好像又回來了。不方便?傳出去不好聽,這兩個人不是男女朋友?
“安組,您和安總不是那個關系?!?p> “同學關系?!?p> 安娜還沒說什么,安澈順勢接話道。
聽到安澈這么說,安娜覺得自己再說點什么就是再給自己打臉。
追男尚未成功,安娜仍需努力,安娜面上對傅小魚報之以微笑,心里mmp蛋飯翻滾中,真想開了她。
安澈不容拒絕的態(tài)度面對著主治醫(yī)生,主治醫(yī)生有點不情愿的把出院的單子遞給安澈,其實他可以為安澈承包所有的住院費用。
一旁的小護士看自家副主任的模樣,那留戀得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主治醫(yī)生是副主任,再往上升升就是主任醫(yī)師,但是往上升談何容易,天時地利人和必備得情況下,再找出一種不常見的病,并解決它,這種難度,太大了。
然后今天被自己遇上了,安澈推進來的那種臨床反應,在主治醫(yī)師的眼里,那是寶藏。
可是現(xiàn)在好像寶藏知道自己是寶藏,還給自己插上了一對隱形的翅膀,這讓主治醫(yī)生的心里沾染上了一道一米的憂傷。
安澈在紙上刷刷刷的簽下了飛流字體,在主治醫(yī)師不舍得目光下出了門。
三人在醫(yī)院正門門口,飄洋的旗幟下面。
“去哪兒,我送你?!卑材葘Ω敌◆~說道。
“不用,不用,您和安組回去就好了,我暫時不回去。”傅小魚擺擺手,想了想,又將手里的袋子在安澈和安娜兩人之間晃動,最后還是塞給了安澈。
“趁熱吃,很棒,還有,謝謝那天幫忙?!?p> “謝謝留著以后說,鄰里之間,我還是要多請教你?!卑渤簯驯е樱悬c餓了。
傅小魚尷尬而又微妙的笑了笑,在安娜強烈氣壓的注視下道謝離開。
......
安澈將袋子打開,袋里里有兩個紅豆餅,一份粥,便捷可以直接喝的。
安澈聞了聞味道,是他愛吃的。
“那個,傅小魚,跟你是鄰居???”安娜看著安澈對那袋子在乎的樣子,心理涌起熱火,語氣甚是冰冷。
零下幾度破不了安澈的防護,安澈拿出一份紅豆餅,放在嘴里,入口即化,不是那么甜,有種淡雅的茶香味道,軟而不糯。
“我好像跟你說過?!?p> “我以為你在跟我開玩笑?!?p> “我還以為你從開始就知道,還以為我的助理會跟你說呢。”安澈一副你竟然不知道的語氣讓安娜迷惑了。
李超知道???安娜又是氣急,還是按下心思,輕飄飄的問道:“為什么要和她做鄰居,我記得她住在老城區(qū)。”
“是在老城區(qū)?!?p> “為什么?”
“老城區(qū)不好嘛?”
安娜不知道怎么說,總不能說老城區(qū)不好,“怎么又會住在上下樓呢?!?p> “我說,你這是打聽我呢,還是打聽她呢?你就不能當是個巧合嘛,你這個上司問得有點多了?!?p> “她誤會我們兩個是男女朋友,你為什么要解釋?”
“我們是嘛?”
邊說著安澈已經(jīng)拉開車門,非常自覺的坐在副駕上。
“不是,但我還是你上的司,我覺得小魚就特別好,值得培養(yǎng),希望我們安組,你別過多去插手別人的成長?!卑材鹊徽f道。
安澈剛準備放嘴里的第二塊紅豆餅停在了半空中。
香氣四溢。
“嘗一嘗,別有一番滋味。”
“我不吃路邊攤?!卑材壤淅涞幕氐馈?p> 呵,安澈兩口將紅豆餅吃完,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望著車窗外面的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