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時夏在辛嵐家過夜
我們兩個人像幼稚鬼,就這樣四目相對了許久,直到我的手機鬧鐘響起,才打破了這美好的氣氛。
“快把頭發(fā)弄干,你還有半個小時就得上床睡覺了?!瘪銜r夏一邊把衣服放進洗衣機里,一邊溫柔的對我說。
我答應(yīng)了一聲,把鬧鐘關(guān)掉后,從柜子里把吹風(fēng)機拿出來,站在客廳里開始吹頭發(fā)。
胥時夏放完衣服,往里面看了一眼,兩眼彎彎的走進來,走到我身邊,輕輕握住我的手腕,我一愣,抬起頭,從覆蓋了一張臉的頭發(fā)的縫隙里看到他在笑。
“怎么像抓草一樣?”他格外憐惜似的從我手里拿過吹風(fēng)機,手指慢慢的捋著我濕的頭發(fā)。
我像只羔羊,動也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喘。
“家里還有多余的毯子嗎?待會我就睡這沙發(fā)上?!瘪銜r夏的聲音春水般從我頭頂淌下來。
“我還想讓你睡臥房呢!”我急忙說。
“嗯?”胥時夏明顯驚奇的語氣。
“不是!”我更是慌忙,忙不迭的解釋,“我今天晚上睡書房,你今天晚上睡臥房?!?p> “哦?!瘪銜r夏這話帶著笑意,“你說的書房,是那個閣樓嗎?我剛才出來的時候看見了?!?p> “嗯?!蔽疫€點了點頭。
“那我去睡書房,你睡臥房?!瘪銜r夏說。
“不是,那個。。?!蔽颐χ忉?,胥時夏的手掌卻往下握住了我的下巴,驚得我忙閉了嘴。
“哪有讓女孩子睡書房的?”胥時夏這話似乎是噘嘴說的,有一股使小性的勁。
“可是那個小床,你睡不下?!蔽艺f,胥時夏半天沒吭聲,只有吹風(fēng)機呼呼的在我腦袋上面響。
我扭過頭去,抓住胥時夏的衣邊,抬頭望著他,“真的?!?p> 胥時夏眉頭微微皺起,很是不解的盯著我。
“那個小床一米七多一點,你肯定睡不了。那露兩雙腳丫子在床外邊,你睡得好嗎?”我拽住他的衣服說。
胥時夏一掌蓋在我的頭頂,輕輕揉搓了兩下,道:“那也不可以。我就睡這,你睡臥房?!?p> 我只敢抬頭望著他,他說話輕飄飄的,卻是不能讓人違背的。他替我吹好頭發(fā),催著我趕緊去睡覺,他自己上閣樓把毯子抱下來,就在沙發(fā)上睡了。
我走進房里,看著門鎖想起了一篇文章,說的是一對情侶去林中的一個小屋過夜,男孩讓女孩睡在房間里。女孩看著房間里的門鎖,沒有選擇鎖上,而是用一根頭發(fā)絲綁在了門鎖和門栓上。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女孩去檢查,發(fā)現(xiàn)頭發(fā)還是那個樣子,她欣喜若狂,后來她便和男孩結(jié)婚了。
我想著,把門半掩,沒有放頭發(fā)。現(xiàn)在的人都不是一根頭發(fā)能檢驗出來的,更何況,胥時夏不用檢驗。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聞到小籠包的香味。我立刻坐起來,拿起床頭柜上的鐘表一看,才七點,胥時夏這么早就去把早餐買了回來?
我趕忙下床,沖著鏡子胡亂的抓了頭發(fā),然后走出去。
餐桌上果然放了好幾碟小籠包,個個冒著熱氣兒,香味兒撲鼻,引人流涎。
“去洗漱一下,涼了就不好吃了?!瘪銜r夏就站在桌邊,對我溫柔的笑。
我搞不清楚狀態(tài),只懵懵懂懂的點了頭,到衛(wèi)生間三下五除二的洗漱好,這才拘謹?shù)淖叩阶肋叄銜r夏讓我先坐下,然后他再坐。
“快吃啊!”
我直勾勾的盯著胥時夏,像只搖尾乞食的狗,胥時夏卻溫柔體貼。
我拿起筷子,夾起一個,小心的咬了一口。這小籠包是肉餡的,皮薄,餡鮮。在嘴里吃著不覺得半點老硬,空有一股味兒。這小籠包吃著是皮餡分離,皮是很有韌勁的,餡是松軟的,更有汁水在嘴中攤瀉,鮮美無比。
我吃下一個,忙問他:“你在哪里買到的?”
胥時夏微笑著看我,擺了擺頭,只說:“儉以養(yǎng)德,都要吃完哦?!?p> 我看他似乎沒有要吃的打算。
“你不吃嗎?”我眼巴巴的看著他,心里有一些不舍。
胥時夏搖頭,他起身走到我面前,雙手捧起我的臉,我心中一慌,他慢慢的俯下身來,我握緊了筷子,緊張的閉起眼睛,只感到額頭上有一點溫?zé)帷?p> 胥時夏輕輕吻了我的額頭,我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我要去公司了?!彼氖终剖譁嘏?,指腹搭在我臉上像是一團棉花在輕輕的揉搓。
“嗯。”我咬著唇點了頭。
胥時夏笑了,然后拿起外套,出門前又囑咐我好好吃飯,他忙過了就來陪我。
我霎時有一種被包養(yǎng)的感覺。
我不知道胥時夏具體是做什么的,但是看他的樣子,必然也不是很輕松。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好好聽他的話。
我們在一起快兩個月了,我只知道他不怎么愛吃米飯,菜也要做的精致清淡,他才會有些食欲。他的公司在市中心,具體哪里我也沒有去過,他說,不用我時時去看他,他自然會來找你。我想我和他的戀愛不能像大學(xué)里的情侶,長時間黏在一起,胥時夏有他的世界,我也要有我自己的生活。
胥時夏再忙也會顧及我的感受,在開會的時候,都會簡單回我一個消息。所以慢慢的,我就習(xí)慣了胥時夏來找我,我就趁著他不在的這些時間,學(xué)著做菜。
新學(xué)期開學(xué)的時候,胥時夏送我到學(xué)校去,看著學(xué)校里無處不在的,穿著校服的學(xué)生,胥時夏握緊了我的手,說:“這個年紀大概就是人生中思慮最多又最純潔天真的時候?!?p> 胥時夏說這話時,和我站在教學(xué)樓下的花壇邊,花壇里種著幾棵梨樹,正是樹葉蓊郁的時候,看著喜人??墒邱銜r夏卻藏著心事似的,望著這些梨樹的目光總讓人覺得悲傷和癡迷。他也是從十幾歲的年紀走過來的,他也應(yīng)該有青春里所謂的白月光或者朱砂痣。我又想起那天晚上,我遇見他的那天晚上,他喝醉了酒,吻我的時候還流著淚,那種苦澀的味道現(xiàn)在回憶起就只剩下對胥時夏的心疼了。
“可不可以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胥時夏真誠的望著我,“做一個好老師?!?p> 我頓時被他的這句話深深震撼,胥時夏給了最重要的一記警告,當我選擇成為一個老師的的時候,我不僅僅是要靠這份工資生活,我在享受社會對教師這個職業(yè)的尊重時,我還要擔(dān)負起教書育人的責(zé)任,我必須要盡心盡責(zé)??!
“我會的?!蔽腋嬖V胥時夏,我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