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魚遙跑到內(nèi)院時,發(fā)現(xiàn)內(nèi)院已經(jīng)被火把照的燈火通明,好幾名黑衣人在跟王府的侍衛(wèi)對打,手里都拿著白天見過的劍,打的鏗鏘作響。
“搞什么呢?居然大晚上不睡覺在打架?”
又有人在喊,“保護(hù)殿下!殺刺客!”
魚遙看到是一名稍嫌瘦弱的男子在喊,他張著雙臂像在保護(hù)身后的一名男子。
因為隔著些距離,魚遙看不清楚那名被保護(hù)的男子的長相,不過他身上穿的衣服感覺跟其他人很不一樣。
魚遙又環(huán)顧了眼院子里,并沒有看到記憶中的小人。
突然,魚遙又聽到,“殿下小心!”
一名黑衣人持劍沖向瘦弱男子跟那名衣著不凡的男子,但是被另一名侍衛(wèi)攔下刺殺。
魚遙聽到聲音是瘦弱男子喊出來的,見他仍維護(hù)著那名衣著不凡的男子。
“難道是他?怎么變這么大了?”因為魚遙的容貌與十八年前相去無幾,根本沒想到記憶中的小人已經(jīng)長成大人。
不等魚遙確定,又看到一名黑衣人揮劍沖向那名衣著不凡的男子。
魚遙情急抓起花臺上的一顆石頭,奮力擲向那名黑衣人。
衣著不凡的男子確是安王齊景延,他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貼身小廝佟小東,正要出掌,突然看到一顆石頭飛來,砸中黑衣人的腦杓讓他倒地。
齊景延一詫,看向石頭飛來的方向,見到出現(xiàn)在那里的魚遙,眼底閃過一抹疑惑。
魚遙沒有多想,立刻奔向齊景延。
內(nèi)院里剩下少數(shù)黑衣人在跟王府侍衛(wèi)廝殺,突然看到魚遙沖過來,分不清楚他是敵是友,也一并要對付他。
魚遙白天已經(jīng)吃過劍的虧,知道被劍砍到會受傷,在閃躲的同時也趕緊拾起地上的一把劍,胡亂揮舞阻擋。
因為魚遙力氣大,被他揮劍擋開的黑衣人或侍衛(wèi)手里的劍還被震掉,引的齊景延詫異,竟還見魚遙朝他奔來。
佟小東見魚遙提劍奔向齊景延大喊,“保護(hù)殿下!”
一抹身影凌空飛來,一杖打掉魚遙手里的劍。
魚遙一驚抬頭,又看到一杖打過來,他本能出手去擋,對方居然力道大到讓他吃疼縮手。
魚遙看向?qū)Ψ?,居然是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對方更在他怔愣當(dāng)下接連出杖,逼的他連連退后抵擋。
與此同時,剩下的黑衣人也都被刺殺殆盡。
老頭凌空一杖擊下,打在魚遙肩頭,硬是讓魚遙單膝跪倒在地,向來力氣大的魚遙簡直不敢相信。
這時一道冷峻的聲音響起,是來自齊景延,“留下活口?!?p> 兩名侍衛(wèi)隨即過來,分別以劍抵住魚遙,讓他無法再反抗。
老頭收回拐杖,“押下去嚴(yán)加看守?!?p> “干什么你們?放開我!”
直到魚遙被強(qiáng)行押走,他仍然無法相信,自己居然輸給一個年紀(jì)比自己還小的白發(fā)老頭?對方甚至還拄著手杖。
老頭是定公公,如今已近六旬,“殿下受驚了,剩下的就交給老奴。”
齊景延含首轉(zhuǎn)身進(jìn)屋,佟小東趕緊跟上要去伺候主子休息。
定公公轉(zhuǎn)頭交代現(xiàn)場侍衛(wèi),“把尸體都收拾了,確認(rèn)都死絕了?!?p> “是!”
侍衛(wèi)們開始行動。
定公公也拄著手杖離開,步履蹣跚,實在很難相信他有剛才那般雄厚的身手。
?。?p> 白日的王府里又回歸平靜,彷佛昨夜的刺殺壓根不曾發(fā)生過。
但在王府的書房里,齊景延坐在書案后頭,與拄著手杖的定公公在商議昨夜的事。
昨夜因為夜色沒能看清楚,二十六歲的齊景延承襲了母親的容顏,有張俊美的臉龐,唯獨透著冷冽的氣息。
反觀身旁的定公公已經(jīng)褪去昨夜的狠厲,如同慈藹的老者在伺候著主子。
“昨夜的事定公公怎么看?”
這十八年來,齊景延經(jīng)歷各種明里暗里的刺殺,早已不足為奇。
但是像昨夜那樣明目張膽的大舉行刺卻屬罕見,才是讓他介懷的地方。
“那妖婦雖然手段毒辣,卻也不曾如此魯莽,難道是宮中有變?”
“定公公也是這么想?周放何時回來?”
“應(yīng)該就在這兩日?!?p> 齊景延眉頭微蹙,“那名收押的刺客定公公又是怎么看?”
“那刺客的招式不像是會武功,但是老奴與他過招時發(fā)現(xiàn)他力氣很大,是否刻意隱藏身手,還得經(jīng)過審問才能知道?!?p> 齊景延思量了下,從書案后起身,“去地牢?!?p> 定公公一詫,“殿下,審問這種事交給老奴就行了?!?p> 換作平日齊景延會這么做,但是眼下周放還沒回來,他急于知道京城情況。
“走吧!”
定公公知道主子心意已定,便也拄著手杖跟上。
當(dāng)兩人來到地牢時,就聽到被關(guān)在牢房里的魚遙在嚷嚷。
“我要見那個殿下,你們趕緊把他叫來,聽到?jīng)]有?”
“吵什么吵?再吵把你舌頭割下來!”
“你敢?我告訴你,等我把東西拿回來,誰割誰舌頭還不知道。”
魚遙在海里生活了快一百年,從來沒有像這幾天這么憋屈過,不只被人惡言相向,甚至還敢動手傷他。
守衛(wèi)看到齊景延,“殿下!”
魚遙一聽立刻從牢里起身,“在哪?”看到齊景延跟定公公走來,“你就是殿下?”注意到他衣著華貴不同于其他人。
因為地牢昏暗,魚遙直到齊景延來到牢房外頭,才看清楚他居然有張俊美的臉,但也隨即適應(yīng),畢竟長的好看的人魚他也見過。
“你總算來了!你趕緊放我出去,我找了你好久?!?p> 齊景延原以為魚遙會否認(rèn),沒想到他一口便承認(rèn)是針對他而來。
“是那妖婦派你來的?”
“什么妖婦?就是我想來找你?!?p> 守衛(wèi)一旁報告,“殿下,這該死的刺客已經(jīng)嚷嚷了一整晚,說要見您。”
齊景延眼神一瞇再感詫異,旁邊的定公公也是。
“你還想傷害殿下?”定公公質(zhì)問。
“誰傷害他了?我就想拿回我的東西?!濒~遙對齊景延,“你趕緊放我出去,我拿了精珠就走。”
“什么精珠?”齊景延疑心。
“就是……反正你沒必要知道,我叫你放我出去聽到?jīng)]有?”
齊景延冷笑,“你當(dāng)安王府是什么地方,讓你來去自如?”
“不然你還想怎么樣?”
“說!京城到底出了什么事?讓那妖婦如此急不可耐。”
“什么京城?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就是來找你拿回精珠的,你別想據(jù)為己有。”
“還在胡言亂語,看你是不用刑不會安分?!?p> 魚遙聽出他語氣里的陰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別亂來啊,我可是救過你的命。”
齊景延誤會魚遙說的是昨夜用石頭砸暈刺客的事,再想起他提劍沖向他。
“再不老實招來,昨夜那些同伙就是你的下場?!?p> “什么同伙?那些黑衣人?我又不認(rèn)識他們,你別亂說。”
齊景延跟定公公都是一詫,意外。
“你若與他們不是同伙,又豈會在深夜出現(xiàn)在王府里?”
“那是因為我不小心睡著了,而且要不是你們大門口的守衛(wèi)攔著我,我白天就來了,哪還等到晚上?!?p> “什么意思?把話說清楚?!?p> 魚遙逮著機(jī)會抱怨手臂的傷勢,“看到?jīng)]有?這就是你們門口守衛(wèi)拿那個什么劍把我劃傷的,我還沒找他們算帳呢!”
齊景延見魚遙手臂確實有包扎的傷勢,但是他昨夜并未受傷。
“你說你白天來過王府?”定公公插口追問。
“當(dāng)然,要不是他們死活攔著我不讓我見他,我才不躲在酒桶里進(jìn)來,醺的我頭暈死了。”
定公公與齊景延再感詫異,沒想到魚遙會老實交代他是如何混進(jìn)府里。
“我最后問你一次,京城到底發(fā)生什么事?”
“都說了我不知道,你這人是耳朵不好使?”
“放肆!”定公公喝斥魚遙。
魚遙嚇了跳,“你喊什么呢?”覺得岸上的人真的很奇怪,說變臉就變臉。
齊景延再審視魚遙一眼轉(zhuǎn)身離去,定公公也跟上。
“喂!你們別走啊,先放我出去,你把精珠還給我,聽到?jīng)]有?”
但是不管魚遙如何嚷嚷,齊景延仍是頭也不回的離去。
?。?p> 一個多時辰后,定公公拄著手杖來到書房,向齊景延回報調(diào)查的結(jié)果。
“殿下,已經(jīng)向門口守衛(wèi)查證過,那刺客的傷確實是守衛(wèi)所為,因為他昨日意圖強(qiáng)闖王府,守衛(wèi)才拔劍傷他。”
齊景延并不意外這樣的結(jié)果,畢竟那刺客也不至于蠢的說出會被輕易拆穿的謊言。
“老奴也親自去趟給府里送酒的客棧,掌柜喊冤并不知情他藏在酒桶里,還說他從入住客棧起就一直嚷著要找殿下您,說要拿回殿下您欠他的東西?!?p> 齊景延眉心微蹙,即便清楚魚遙在胡言亂語,仍是不免疑惑。
“可有說是什么東西?”
“掌柜覺得匪夷所思,也沒敢多問,不過……”
齊景延看到定公公從袖子里拿出什么東西,本來那東西太小是不可能一眼就看清楚,但是定公公一拿出來,耀眼的光芒立刻藏不住。
“這是掌柜交給老奴的珍珠,說是那刺客給他折抵吃住的花銷。”
齊景延接過珍珠意外,定公公也猜到主子所想。
“老奴乍看到這珍珠也是驚訝,當(dāng)年老奴在宮里當(dāng)差,也不曾見過這般耀眼奪目的珍珠,想來這樣的珍品必是出自宮中,與那妖婦脫不了關(guān)系,再者看那刺客模樣白凈,也確實不像尋常人家的子弟。”
齊景延瞪視著手里的珍珠,對魚遙的身份更加起疑。
“殿下,是否要用刑逼他招供?”
“他既然滿口謊言,甚至事先籌劃了這些天,便必然不會輕易招供。”
“那殿下以為?”
“先關(guān)著他,等周放回來再說。”
“是,老奴會吩咐牢房嚴(yán)加看管。”
齊景延含首,眉頭依舊深鎖的盯著手里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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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手就是皇宮內(nèi)院都罕見的珍珠,能不被懷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