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魚遙口中,齊景延已經(jīng)得知她人魚的身份,知道人魚是種擁有很長壽命的種族,并不是什么妖怪。
雖然齊景延沒有想到這世上除了凡人,還有別的種族存在,但是因為愛上魚遙,他輕易便接受魚遙的說法,甚至因為魚遙提到人魚的壽命有時長達千年,而驚訝反應(yīng)過來魚遙就是當(dāng)年的救命恩人。
魚遙因為一時老了齊景延幾十歲還感到別扭,齊景延則沒想到與魚遙間還有這樣難得的緣分,更加確信兩人的姻緣是上天注定,他絕不愿失去她。
為了守護魚遙,齊景延再想起曹心憐是如何得知魚遙并非凡人?還有魚遙今天意外落水,難道也是她刻意算計?
突然,齊景延想起上午出門前,他在書房吩咐周放進宮要密切留意四周保護魚遙的安危時,鳥籠里的九官鳥突然踢倒水,叫嚷……
“不碰水!不碰水!”
當(dāng)時齊景延雖然意外九官鳥開口說話,但是因為趕著進宮,加上以為九官鳥是不想喝水,并未多加留意它說的話。
如今回想起來,九官鳥莫不是在向他示警?
齊景延越想越覺得是這樣,這會才與九官鳥單獨關(guān)在書房。
鳥籠里的司命神君因為齊景延冷冽的目光,心虛低頭,懊惱就不該因為懼怕戰(zhàn)神將來找他算帳,一時心軟松口,換來眼下的窘境。
“是要自己開口,還是我直接放火燒鳥籠?”
九官鳥倏地瞪大雙眼,要是它這會不是鳥,沒準(zhǔn)還能聽到抽氣聲。
不對,不能跟戰(zhàn)神對上眼。
司命神君趕緊又移開鳥眼。
“看來你是執(zhí)意想嘗嘗火燒的滋味?!?p> 齊景延拿起書案上已經(jīng)點燃的蠟燭,司命神君一驚。
別…別……
司命神君眼看燭火離鳥籠越來越近,齊景延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準(zhǔn)備。
“別??!”九官鳥終于沖口跪下。
這下齊景延要再認(rèn)為它只是一只尋常九官鳥,那就是蠢了。
“說!你到底是何方妖物?”
“這我不能說…”
齊景延直接作勢將蠟燭移近鳥籠。
“別別別,我說!我說!”司命神君苦逼,“我本是天上神仙,因為犯了錯被天帝懲罰變成九官鳥,這才落得如今的模樣。”
齊景延驚訝,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不過因為有了魚遙的事情,倒也輕易接受他的說法。
“既然這樣,你又是為何事受罰?”
還不是因為你!
司命神君幽怨瞪視著齊景延,又不能泄漏他戰(zhàn)神的身份,免得再因為泄漏天機受罰。
“反正就是有那么回事,您就行行好放我走吧!”
齊景延倒不在意它受罰的理由,他想知道的是――
“是你告訴曹心憐,魚遙并非凡人?”
“不是…呃不對,是…不是……”
“到底是還不是?”
司命神君想否認(rèn)又不能否認(rèn),否則又會牽扯出曹心憐被汾陽公主附身一事,屆時又是泄漏天機。
司命神君只好咬牙認(rèn)下,“總之她就是意外知道了,我也沒想這樣?!?p> 齊景延證實曹心憐確實知道魚遙的身份,“那曹心憐究竟是不是凡人?”
“是!她確是凡人?!彼久窬幌雽⑹虑楦愕奶珡?fù)雜。
齊景延暗松口氣,確定曹心憐是凡人,他至少能對付的來。
“你為何要幫她?”
“冤枉啊,我真沒想幫她,還不是因為――”
不行!可不能說是被曹心憐抓走的,否則就更難解釋清楚了。
“反正你只需要知道曹心憐是凡人,還有她已經(jīng)知道魚遙不是凡人,其他的你再逼我也不能說,就算你真把我烤了我還是不能說。”
齊景延看出司命神君已經(jīng)咬定不松口,加上想知道的也已經(jīng)問出來,便也不再逼問它。
只是曹心憐既然清楚魚遙的真實身份,勢必會再設(shè)法對付魚遙,他必須盡力防范才行。
不過追根究底的辦法還是要盡快找出妖婦兄妹倆的罪證,唯有讓他們獲罪,才能一并除去曹心憐,保護魚遙免受傷害。
?。?p> 在康和宮里,齊景瑞擔(dān)心魚遙,卻因為被牢牢看守,根本沒法出宮。
加上親眼目睹二皇兄心急跳下水救魚遙,齊景瑞更篤定二皇兄是真的喜歡上魚遙,因而憂心不已。
他好不容易與二皇兄的關(guān)系所有緩和,實在不想再與二皇兄產(chǎn)生分歧,可是讓他拱手讓出魚遙他卻是做不到。
過去十八年來因為身份尊貴,周圍的人對他都是畢恭畢敬,但是他心里其實充滿孤寂,所以一心想要親近兩位皇兄,卻又無意間得知母妃與舅舅對兩為皇兄的迫害,也讓兩位皇兄都不喜歡他。
直到遇到魚遙,她是第一個沒把他皇子身份看在眼里的人,兩人從第一次見面起,魚遙就對他吆來喝去,讓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自在,漸漸的甚至喜歡上魚遙。
所以就算現(xiàn)在知道二皇兄喜歡魚遙,他也沒法將魚遙讓給二皇兄,尤其魚遙喜歡的人是自己。
齊景瑞看著魚遙送給自己的珍珠,心急等著魚遙的消息,終于盼到柴聿回來。
“殿下!”
“魚遙怎么樣了?!”
“屬下沒能進到安王府,只聽說魚姑娘沒有大礙?!?p> 齊景瑞松了口氣卻又失望,“為什么不讓你進去?”
“據(jù)說是二殿下的命令,不讓閑雜人等見魚姑娘?!?p> 齊景瑞聽了柴聿的說法更加不安,尤其在知道二皇兄對魚遙的心意后。
“不行,我得親自見到魚遙才能安心?!?p> “殿下――”
齊景瑞已率先往寢殿外走,根本不聽柴聿勸阻。
哪知齊景瑞一走到殿門口,就看到吳公公等宮人齊聲跪下。
“殿下饒命!”
齊景瑞一愣,“你們這都是在干什么?”
“求殿下饒命??!”
“你們……都先起來說話?!?p> 但是誰也沒敢起來,齊齊跪了一地。
齊景瑞猜到他們是礙于母妃的命令,卻也不明白為何嚇成這樣。
“吳公公,難道連你也要違抗我?”
“老奴不敢,老奴……老奴……”
“到底怎么回事?”
最后齊景瑞終于從吳公公口中得知,他在安王府中箭后,母妃便抓出泄漏消息的小喜子,命人將小喜子提到康和宮來,當(dāng)著所有宮人面前活活將小喜子亂棒打死,所以這會誰也沒敢再幫齊景瑞。
齊景瑞沒有想到,自己竟又再次害了一條人命,眼看宮人跪了一地瑟瑟發(fā)抖,他縱使再擔(dān)心魚遙,也無法狠心置之不理,終究沒能強行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