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里火勢不斷延燒,許多牢房犯人都趴在牢門邊大聲呼救,但是獄卒都已經(jīng)逃離,根本沒人管他們的死活。
在角落一間牢房前不見犯人呼救,是魚遙已經(jīng)倒在牢房地上沒有力氣。
她是人魚在海里生活慣了,所以比凡人更加怕熱。
魚遙作夢也沒想到,自己就要死在這人界大牢里,但是她最舍不得的是,再也見不到齊景延了。
魚遙想到這里再也忍不住酸楚,眼淚撲簌落下。
雖然魚遙答應(yīng)齊景延,再也不背著他偷偷落淚,但如今她再也忍不住。
就在魚遙淚眼模糊間,彷佛聽到齊景延的聲音――
“魚遙!魚遙你在哪里?”
景延……是景延的聲音……
魚遙燃起希冀,轉(zhuǎn)念又想肯定是自己太思念他,才會以為聽到他的聲音。
魚遙渴望再見到齊景延一眼,要不就施展法術(shù)離開這里,即便會引來天雷魂飛魄散,起碼在那之前她能看到齊景延最后一眼。
就在魚遙吃力舉起一手想施展法術(shù)時,突然看到牢房外沖來一抹身影。
“魚遙!”
濃煙繚繞間,魚遙彷佛看到齊景延。
“景延……是夢……”
齊景延見魚遙倒在地上像要失去意識,顧不得牢門已經(jīng)著火,一掌劈向著火的木頭,跟著踹開牢門沖向魚遙,不顧手掌被火燒傷扶起魚遙。
“魚遙,是我,振作點,我現(xiàn)在就救你出去?!?p> “景延…真的是你……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別胡說,相信我,我一定救你出去?!?p> 魚遙已經(jīng)心滿意足,最后再看了齊景延一眼才暈過去。
“魚遙!魚遙!”
“殿下--”
周放趕來,看到主子一把抱起昏厥的魚遙,趕忙抽劍砍斷著火的牢門,讓主子能順利抱著魚遙走出牢房。
周放收起劍要伸手接過魚遙為主子代勞,但是齊景延堅持抱著魚遙,周放只得在前護(hù)著主子跟魚遙,幾度為躲避大火險象環(huán)生,最后終于將魚遙救出大牢。
?。?p> 齊景延深夜帶著魚遙趕回王府,抱她回房的路上吩咐周放去找閑來。
等到閑來過來,魚遙已經(jīng)被擱在榻上依然昏迷不醒,房間里除了齊景延,還有心急的純兒跟定公公、佟小東也都在。
閑來診完脈起身道:“倒也沒啥大礙,就是吸了太多濃煙,又比尋常人更怕熱,讓她緩個一晚也就沒事了?!?p> 齊景延松了口大氣,并未聽出閑來的弦外之音。
純兒擔(dān)心拉住閑來,“可是魚遙不能受熱,我們受熱真的會很慘的?!?p> 齊景延一聽又擔(dān)心,“沒錯,魚遙真的無礙嗎?她不能受熱?!?p> 定公公等人都感到納悶,倒是閑來依然如常。
“所以才需要緩個一晚,要不我現(xiàn)在就能將她搖醒――”
“住手!不用了?!饼R景延不讓閑來動手搖醒魚遙。
“那行,晚上就照顧著點,要是渴了就給她水喝,包管明天又是生龍活虎?!?p> 定公公這時吃力跪下請罪,“殿下,都是老奴的錯,是老奴沒有照顧好魚姑娘,辜負(fù)殿下的囑咐。”
“定公公又豈會知道,此事與你無關(guān),起來吧!”
“可是老奴――”
“周放,扶定公公起來。”
“是。”
“謝殿下恕罪。”定公公搭著周放的手站起身。
齊景延另有疑心,“周放,去查清楚大牢為何會失火。”
“殿下是懷疑有人縱火?”
齊景延隱約猜到這場火的用意,雖然御醫(yī)罪有應(yīng)得死不足惜,但是險些連累魚遙這點是他絕對不能忍。
“行了、行了,都先散了吧,有什么話明天再說,該睡覺的睡覺去,留個人下來照顧就行了?!遍e來打著哈欠往房門外走。
純兒一口表示,“我留下來照顧魚遙!”
剎時不需要齊景延說,周放與佟小東都看向純兒,似在怪他沒有眼力見。
“都下去休息吧!”齊景延道。
“可是我――”
純兒剛想有意見,就被周放與佟小東分別挾住拉他離開,定公公也跟離。
“你們干什么?我要照顧魚遙?!?p> 直到純兒被拉走,還聽到他在嚷嚷要照顧魚遙。
定公公出去后順手將房門帶上,房間里剩下齊景延與魚遙。
齊景延在榻邊坐下,看著依然昏迷的魚遙,心疼的伸手撫上她的臉。
就差那么一點,他差一點就要失去她了。
“景延……好熱……景延……”
“我在,我在這里?!饼R景延一把抱住魚遙,“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你,我絕不允許?!?p> 魚遙像是感受到齊景延的懷抱平靜下來。
齊景延看著這樣的魚遙更加心疼,心里暗自發(fā)誓,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將魚遙從他身邊奪走。
最后齊景延為了安撫魚遙,脫下鞋和衣躺到榻上,抱著魚遙一塊歇息。
?。?p> 隔日,齊景延因為要照顧魚遙缺席早朝,錯過朝堂上因為昨夜那場大火引發(fā)的紛擾。
皇帝因為大牢走水震怒,得知御醫(yī)被燒死更是心知肚明,尤其知道齊景延奮不顧身沖進(jìn)大牢救魚遙更是大驚,幸賴他安然無恙才松口氣。
不過此事也讓皇帝意識到,此前齊景延說過魚遙若有不測亦不茍活的話,竟然是認(rèn)真的。
因此這會曹典一派眾臣在上告二皇子藐視皇命,趁夜強(qiáng)行到大牢救走魚遙,簡直無視皇上威信。
皇帝直接當(dāng)眾澄清道:“是朕下令釋放魚遙,命二皇子前去大牢接人,卻巧遇大牢走水,二皇子于火牢中救出魚遙帶回王府養(yǎng)傷,皆是出自朕授意?!?p> 曹典一派眾臣聽到是皇帝授意,趕忙都改口不敢再編派齊景延的不是。
左相趁機(jī)質(zhì)疑,“皇上,昨夜那場大火燒死御醫(yī),可御醫(yī)才因為謀害皇上下獄就被燒死,臣以為此事必不單純,懇請皇上下旨明察。”
“左相此言未免武斷,時值盛夏天干物燥,不慎走水也是情有可原,何況御醫(yī)膽敢謀害皇上本就其罪當(dāng)誅,如今不過是死有馀辜。”
“右相怎知道這火情有可原?敢情右相是知道火從何來?”
“胡扯!本相不過是說天干物燥不慎走水也是情有可原,左相休要污蔑?!?p> “是否污蔑右相心知肚明,當(dāng)年罪臣王煥可是與右相十分交好,如今傳出御醫(yī)受王煥指使謀害皇上,其中未必沒有右相之嫌。”
“一派胡言!皇上,臣冤枉!”曹典立刻跪下,“臣一心為皇上盡忠,斷然不敢有一絲危害皇上之心,如今卻遭左相污蔑,懇請皇上為臣作主。”
皇帝冷眼看著曹典貌似痛心疾首的神情,心里對他更加不悅。
雖然猜到大牢走水與他脫不了關(guān)系,但是他敢這么做,未嘗不是仗著在朝中積累的勢力,這也讓皇帝對他更生不滿,才要齊景延找出曹典的罪證,好堂而皇之將曹家勢力鏟除。
“行了,都別吵了,不論是天干物燥或者另有隱情,都待刑部查明便知?!?p> 刑部侍郎立刻領(lǐng)命,稱會盡心徹查不負(fù)皇命。
曹典暗自得意,姑且不論刑部侍郎是他的人,如今御醫(yī)已死,齊景延要想查出當(dāng)年妖星之說作假,只能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