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誰,目前這種境地,不會有人善罷甘休。
大佬雄盯著楊牧,右手悄悄滑向自己的腰間。自打前兩天自己手下小弟連人帶貨,在灣區(qū)被人搞的一干二凈。
至今情況不明,為了應(yīng)付未知狀況,這兩天不論在干什么,大佬雄都沒有讓手槍離身。
大佬雄自以為偷偷摸摸的小動作,沒能逃過楊牧一雙銳利的眼睛。
當他把手槍剛剛從腰間抽出來,手臂還沒來得及抬起。他甚至眼睛都沒有看清楚楊牧的動作,卻忽然發(fā)現(xiàn)人家已經(jīng)拿著槍指著自己。
大佬雄拔起槍的胳膊就像地企鵝的翅膀,僵硬的架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引起對方的誤會發(fā)生走火。一滴汗珠從他的臉頰滾落,摔在地上一裂八瓣。
楊牧搖動槍口對著大佬雄示意,在看到他一點也沒明白這什么意思之后,便說到:
“做人何必這么沖動呢,來,現(xiàn)在聽我的,把槍丟到地上?!?p>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種時候誰又能敢說一個不字。除非他也有像楊牧一樣的身手,自信可以比對手反應(yīng)的更快。
看到大佬雄將手槍扔到地上之后,楊牧笑瞇瞇的說道:
“你就是大佬雄對吧,久仰大名??!
來來來,跟著你的小弟們一塊過來,咱們到里邊聊聊天?!?p> 過了連廊,進了里邊,發(fā)現(xiàn)里面別有洞天。
不銹鋼制作的操作臺,各種插著電線的設(shè)備。就跟一條流水線一樣,每一道工序都有一個工位,最后一個操作臺出來的就是成品。
巴掌大的塑料袋,裝著一滿滿一袋白色的粉末。
粗略看去,現(xiàn)有的成品就有幾百斤的樣子。
“大佬雄,這些是什么?”楊牧明知故問。
大佬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洗衣粉,我們這里是個洗衣粉作坊?!?p> “哦,是嗎?”楊牧哂笑。
“來來來,原來是洗衣粉。正好,我看你的這些小弟頭發(fā)有點臟。
這里沒洗發(fā)水也沒關(guān)系,洗衣粉也可以湊合。
都排好隊讓我能夠清楚的看到你們每個人,把這些洗衣粉都倒在腦袋上,好好的洗洗?!?p> “MD!欺人太甚?!边@位是大佬雄手下,一個叫兔爺?shù)男〉堋?p> 這位兔爺長的面目十分清秀,跟這么多兇神惡煞的匪類在一起,對比之下,他的這種面目清秀倒十分像一個兔爺。
兔爺這家伙,雖然名字聽起來可能比較妖嬈一點。腦袋以下,身軀肌肉緊繃結(jié)實,是個十足的肌肉男。
性子十分火爆的兔爺,在楊牧這種近乎侮辱的要求之下,再也忍不住,對著他破口大罵。
正好他挨著的操作臺上有一把用來切割成品的刀具,他就揮舞著這把刀,朝楊牧沖了過來。
楊牧原本打算直接開槍,轉(zhuǎn)眼一想,假如開槍的話,動靜就會有點大,現(xiàn)在這個點不合適。
避開兔爺揮過來的利刃,楊牧腳步幾個挪移就轉(zhuǎn)到了他的身后,拿槍的右手直接砸在他的后腦干上。
兔爺?shù)纳碜恿ⅠR就軟了下去,但楊牧卻沒有打算放過他。雙手夾著他的腦袋,“咔嚓”一聲,來了一個180度的大轉(zhuǎn)彎。
大佬雄看到自己手下的小弟動手,自然不能傻站著不動??墒撬麆倓偝白吡藘刹?,楊牧就已經(jīng)將兔爺給處理掉。
回過頭右手那把手槍,真實的頂在他的腦袋上。
“大佬雄,你手下的小弟沒眼色不識好歹也就罷了,你一個做大佬的怎么也這么沖動不理智呢!
不要告訴我,你上前這兩步是要過來幫我搞定你的小弟吧!”
大佬雄感受著腦門上冰涼堅硬的物體,黑著臉一句話都不說。
楊牧也不在意他到底是愿不愿意配合,反觀其他人,看到楊牧弄死了兔爺之后,便不再等他催促。一個個拆開一袋白色粉末直接往自己的腦袋上倒。
邊倒還邊揉搓著頭發(fā),就跟真的在洗頭似的,搞的白色粉末在室內(nèi)到處飄散。
楊牧捂著鼻子打了幾個噴嚏,若是有檢測儀器,恐怕此處的PM2.5已經(jīng)爆表了吧!
扭頭四下瞧了瞧,發(fā)現(xiàn)了一臺鼓風機。隨即將它的出風口調(diào)整了一下位置,對著正在干洗頭的這些人打開了開關(guān)。
在鼓風機強風的吹襲下,他們這些人不一會兒的功夫,全身上下都沾滿了這些白色的粉末??雌饋砭秃孟裨庥隽吮╋L雪的襲擊,又像是在廚房里弄灑了面粉,只顧著玩鬧的頑皮孩子。
“你果然在這里!”雷芷蘭的聲音竟然從背后傳來。
楊牧回頭疑惑的看著她,不清楚為什么她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雷芷蘭看了看此時的場面,很明顯楊牧已經(jīng)控制了局面。
“不是說好要帶我一起行俠仗義嗎?你竟然一個人偷偷的把事情給做了?!?p> “我是看你睡得正香,不忍心叫醒你。不過,你怎么會摸到這里呢!”
雷芷蘭得意一笑。
“醒了就不見你人,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你回來,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我悄悄的過來,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輕輕的推了推門,沒想到,嘿!竟然打開了。
我事先還準備了武器應(yīng)對突發(fā)的狀況,誰知道進來就看到了你已經(jīng)控制了局面。
一點發(fā)揮的余地都沒有?!?p> 楊牧看了一眼她拿著的手槍,點點頭,“不錯,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看起來已經(jīng)成長了很多。
我決定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就正式成立雌雄大盜組合,你覺得怎么樣?!?p> “雌雄大盜,聽起來好像很不錯的樣子?!?p> “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這位大佬雄,就是我們這個組合成立的見證人?!?p> 雷芷蘭眉飛色舞,對楊牧的提議非常贊同。
“這些都是壞人嗎?”
“看沒看到這些操作臺組成的流水線,全都是用來生產(chǎn)制造白色粉末的。
這個作坊,只是現(xiàn)在的存貨就有幾百斤,可以想象這么多白色粉末流到市場上,會坑害多少人,損害多少的家庭。
更甭提不知道有多少白色粉末,已經(jīng)流入社會。
你說他們是不是壞人?!?p> “這么說,他們?nèi)际悄欠N很壞很壞的人,那我們行俠仗義就做的沒錯?!?p> 看來無論做什么事,認同感很重要,講究一個師出有名。
“唉,對了。我記得看電視上,古代的大俠行俠仗義之后,都會從那些壞人那里得到一筆不義之財,然后會分一些給窮苦的百姓。
這位大佬也是做白色粉末生意的,而且還這么大的量,那豈不是說他的不義之財應(yīng)該有很多嘍?!?p> 楊牧攤攤手,“你來的太及時了,我還沒有開始正式詢問?!?p> “沒關(guān)系,你問著,我先在這里面搜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好東西?!?p> 看著雷芷蘭興沖沖的挨個房間搜尋不義之財,楊牧將目光轉(zhuǎn)到了大佬雄的身上。
“你手下的這些小弟,現(xiàn)在可用的是世界上最貴的洗頭粉在洗頭,你做白色粉末生意這么久,也賺得盆滿缽滿吧?!?p> 大佬型面色沉沉,沉聲道:“你不就是要錢嗎?想要多少!你拿多少去吧!
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的,殺人不過點頭地,何必要糟踐我們這幫人?!?p> 看起來硬氣的很,不怕死。
自古以來有多少人,被所謂的江湖道義綁架給束縛住了手腳。被別人的江湖氣節(jié)感概,弄得不知道自己誰是誰。
楊牧對于大佬雄的話根本不為所動,對別人尊重是為人處事最基本的準則。但是對一些喪盡天良之人,他們不應(yīng)該在此行列之內(nèi)。
楊牧有時候?qū)ΜF(xiàn)今社會一些情況,感到異常費解。
諸如,小偷偷東西被人發(fā)現(xiàn)逃跑。結(jié)果在逃跑的途中,自己摔倒受傷,反倒要別人出醫(yī)藥費。
最奇葩的就是經(jīng)過仲裁之后,小偷竟然還獲得了醫(yī)療賠償。
在楊牧看來,當一個能對是非善惡作出正確判斷的正常人,他不是傻子,他知道法律這個東西的存在,可偏偏要去做一些違法的事情。
照他的想法,在這個過程中,小偷本身就已經(jīng)破壞了法律,他沒有履行遵紀守法的義務(wù)。那為什么法律還要在這個過程中,保護小偷的義務(wù)。
當一個人正在進行違法犯罪的活動,應(yīng)當默認此過程中他將不再受到法律義務(wù)保護才是。
當然這只是楊牧個人的想法,能不能想得通,那就是他自己個人的事情了。
反正此時他聽了大佬雄的話后,嗤之以鼻。
也懶得跟他講那么多道道,對著他的大腿就是一槍。
“別那么多廢話,更不要拿我跟你相提并論,錢藏在哪兒?痛痛快快的說出來,讓自己少受點罪?!?p> 面對楊牧軟的不吃,硬的也弄不過。大佬雄無可奈何,抱著自己的腿,痛苦的說道:
“我說我說?!?p> 什么十八年后還是一條好漢,好死不如賴活著。
當下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痛痛快快將售賣白色粉末所得錢財放置的地點,說了出來。
這邊雷芷蘭興奮的從房間里出來,跑到楊木身邊。
“我找到了許多武器,里面還有你說的榴彈發(fā)射器。這下,我們就不用花錢再去買了?!?p> 楊牧原本就知道此處有大佬雄設(shè)置的一個武器庫,聽到雷芷蘭的話,并沒有多少驚訝。
“那還等什么,把能帶走的全部都帶走?!?p> “好勒,我這就去?!崩总铺m干勁兒十足。
武器加彈藥,整整裝了三個大包。雷芷蘭跑了三趟,才將它們裝到汽車的后備箱里。
雖然中間上下樓梯有點累,但是痛并快樂著。
根據(jù)大佬雄所說,沒有費什么周折,很順利就找到了存放鈔票的地方。
存放的鈔票大部分都是千元的面值,只有少部分是百元的面值。
據(jù)大佬雄所說,這些錢足足有500萬港幣。
這些錢都是違法所得,沒有合法的來源,存到銀行也不放心。所以大佬雄將錢換成千元的面值,自己存放。
隨用隨取,十分的方便。也不會害怕有人查他的銀行流水賬單,凍結(jié)他的資產(chǎn)。
可惜啊,到頭來卻便宜了楊牧與雷芷蘭兩人。
真的是“采得百花成蜜后,為誰辛苦為誰甜?!?p> 楊牧讓雷芷蘭背著錢到車子里面等他,他自己則留在這里收尾。
“大佬雄,你看你的小弟們用洗頭粉飛得到處都是,你不能只看,越把水管打開,讓他們好好的沖一沖?!?p> 楊牧也知道讓他這么做,沒什么意義。但是,誰規(guī)定做事情一定要有意義。有時候,腦洞想到哪里,直接做就是了,考慮那么多干嘛,太累。
誰從水管里“嘩啦啦”得流出來,澆在每個人的頭上。
清水混合著白色的粉末,變成類似于漿糊狀的東西。絲絲絮絮,從頭發(fā)間順著頭皮,摻雜著清水,奔涌而下。
很快,地面上變成了白色的泥漿。
楊牧抓起電話,撥通了局子的號碼。
“喂,我要報案!”
“對,沒錯!”
“旺角大球場附近,新藝鮮花坊樓上,花園街1379號有一處制造售賣白色粉末窩點?!?p> “是的,沒錯。我就在現(xiàn)場?!?p> “我是誰?”
“我是熱心市民,還有我的搭檔。我們兩個并稱雌雄大盜!”
“為什么這么做?作為以行俠仗義為己任的,新生代雌雄大盜。我們有義務(wù),也有責任,將陽光找不到的地方,點上正義的火把!”
“什么?!
我的精神很正常,智力不高不低,正常人的水平?!?p> “既然你們不相信,那我只能再告訴你們一個即將發(fā)生的消息?!?p> “還是在這里,旺角大球場附近,新藝鮮花坊樓上,花園街1379號。
有人間正義使者之稱的“雌雄大盜”,因為條子不相信報案,決定將這個制造售賣白色粉末窩點里的人渣,處以槍決,以儆效尤!
請不要掛電話,認真仔細的傾聽?!?p> 這時候,報警系統(tǒng)的接線員趕緊對領(lǐng)導(dǎo)示意,并將通話外放。
“他要殺了我們!他沒打算放過我們!”
楊牧通話并沒有避開大佬雄他們這些人,剛剛說完,這些人馬上就炸了鍋。
死亡威脅,橫心要拼一把。
面對暴躁起來的一群人,楊牧摁下電話外音鍵。
“砰!”
“砰砰砰!”
……
槍聲夾雜著慘叫,很快就沒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