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你覺得我會遇到什么？”解雨臣問。
“嗯……我覺得……”杜小芊略一思索，“你一定看到我了，還有……二爺和你爺爺？”
“你是先接觸玉隱咒的，所以你一定有感覺，遇到的都是心里記掛的人，只是出現(xiàn)的情景是不同的，結(jié)果也是不同的，對嗎？”解雨臣緩道。
“沒錯，我先遇到的就是我?guī)煾?，我差點就要信了，但是那個人連人最基本的知覺都沒有，所以根本不可能騙到我，然后就是，就是掌門，在下很大雪的那天，當(dāng)著所有業(yè)嵐門上下，他要處置我。后來我才遇到所謂的心魔，我的心魔是我一直耿耿于懷放不下的事，是因為當(dāng)初為了保全自己我親手殺了我的師姐，還有新月跟你，汪藏海都出現(xiàn)了，小花，有些東西太難受了，人活著真的好累！”杜小芊不免嘆息起來。
“傻瓜，別這么想，至少我們還活著?！苯庥瓿嫉难凵窭锿钢┰S無奈，鐵然問道，“我也是你的心魔？”
“不是，你是我的執(zhí)念，但是不管怎樣，我要的是真實的你，還不是虛幻的，玉隱咒下的你，雖然那樣很好，可是那不是真正的你?！闭f著，杜小芊上前抱住了他。
“你知道我遇到的是什么？”解雨臣輕拍拍她的背，揚起了唇角，“或許在我內(nèi)心深處，就想要這樣的，但是那不是真實的，連你都不是真實的?！?p> “跟我一樣嗎？太完美了是不是？”杜小芊似是有些心疼他。
“對，我進(jìn)去的時候，是回到了家，我看見我爺爺坐在沙發(fā)上，見我回來就說，雨臣啊，你這是又去哪里了，這都結(jié)了婚了，還在外面瞎轉(zhuǎn)悠，好好顧好公司不就好了嗎？”說著，他忍不住又笑了笑，“這時候我看見你出來了，上來就抱著我說，你總算回來了，我真是急死了，以后別總是這樣不著家?！?p> 杜小芊終于笑了：“這好像跟我有點不一樣吧，然后呢，然后怎么了？”
“然后他們就叫我吃飯，你不是說不能吃什么喝什么嗎，我就說吃過了不吃了，然后你就在那里哭，我爺爺在那里數(shù)落我，好好的日子不過，你想干什么？”解雨臣親吻了一下杜小芊的頭頂，繼續(xù)說道，“我覺得不太對，我就立馬決定出門，出門就遇見了二爺?！?p> “二爺？二爺說什么了？”她始終沒有放開解雨臣，聽著他述說。
“二爺問我今天的課業(yè)有沒有完成，我說還沒有，他竟然說，那你先煮碗面，他餓了?！苯庥瓿颊f，“我記得我第一次給二爺下面的時候，他一個人在里面待了三天，出來之后就再也不許我下廚了，我一直不明白是為什么?！?p> “我想我知道?！倍判≤吩谒麘牙锾匠鲱^來，說，“丫頭家里以前是開面鋪子的，丫頭經(jīng)常煮面給二爺吃，這個面對二爺來說意義非凡，可你煮面給他，雖然是一番好意，可是難道不是在惹他憶起舊事嗎？他當(dāng)然不讓你下廚了，必竟他一個人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穩(wěn)住自己，不再悲傷啊?！?p> “原來是這樣，要不是有你，我還真不知道是這么一回事。”解雨臣若有所以地點了點頭。
“后來呢？”杜小芊的好奇并未停止。
“后來我就見到我小時候，大概十歲左右，親手殺第一個人的時候，這件事一直困了我很久，偶爾做夢都會想到，那一刻，我忽然覺得，只要我邁出那扇門，一切便結(jié)束了，結(jié)果真的是那樣。”解雨臣回憶著，人開始放松下來。
“這是你做惡夢的根源嗎？那就應(yīng)該是你的心魔?！倍判≤份p嘆，“我十歲那年殺的是粽子，不是人，小花，你太苦了！”
解雨臣笑了：“怎么忽然這么說？”
“因為如果沒有長生，我或許就這么過了，而你，背負(fù)的東西太多了，連秀秀都說，你太不容易了！”她愈加抱緊他，心疼他的付出與隱忍。
“我現(xiàn)在有你，我覺得比原來好很多了”解雨臣也摟緊她。
“玉隱咒就是窺探人心，只有真正清楚明白的人，才能沖得破，不會被假象迷惑，我們兩個人其實心里都很清楚，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倍判≤芬菜闶侨綇?fù)了自己，松開了解雨臣，看著他，“不知道張日山遇到的是什么，一定跟佛爺有關(guān)，這個玉隱咒只有不想醒來的人才會迷失在里面，所謂的長生大概就是永遠(yuǎn)迷失的意思。”
解雨臣輕扣了她的腦門：“這個時候提別的男人，合不合適呀？”
杜小芊揉著額頭，抿唇笑：“我以為你那么縱觀全局的一個人，不會因為這么小事而吃醋的，還好有的事我沒有說，不然你不是……”
“難道除了汪藏海，你還有別的事？”解雨臣眼里透著一絲疑惑，但面上的表情依舊，“你倒說說，你千年來，到底跟幾個男人有過瓜葛？”
杜小芊摟上他的脖子，凝視著他：“這個世上我只有你一個男人，雖然我騙過汪藏海的感情，新月曾經(jīng)有意撮合過我跟張日山，但是，我喜歡的只有你一個人?！?p> 說著，她在解雨臣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解雨臣終于舒心地笑了，低頭吻了杜小芊的唇：“我也只喜歡你一個，除了秀秀這個發(fā)小，我可連曖昧的人都沒有，只有你?！?p> “那是我們花爺?shù)男睦锾y進(jìn)了，花爺心里只有解家，只有九門，只有發(fā)小……”杜小芊打趣他，卻又被他吻住，許久才放開她。
“以后有什么事要告訴我，別一個人冒險，要知道，你已經(jīng)是我的女人了，身體的關(guān)系你根本否認(rèn)不了?！苯庥瓿紲厝岬卦谒H說著。
“你怎么說這個？”杜小芊竟然害羞了，扎進(jìn)他的懷里，“我心甘情愿的，其實當(dāng)時我就打算好了要去汪家，但是不想有遺憾，因為我只想是你一個人的?！?p> 她伸手與他的手相握，“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要陪著你，解家也好，九門也好，我都要跟你共進(jìn)退?！?p>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呢？”解雨臣不會輕易說這一句，但是他知道未發(fā)生的很多事都不能決定自己的生死。
“我知道，誰都不能預(yù)料和控制生死，但是，我就要跟你，生死相依，不離不棄！”杜小芊的眼中全是執(zhí)著的真摯，讓解雨臣震驚不已。
“小芊……”解雨臣似乎還想說什么，杜小芊卻不讓他說，直搖頭。
“小花，答應(yīng)我?！倍判≤费劾锏钠谂瘟罱庥瓿夹牡鬃钊彳浀牡胤皆俅伪挥|動。
“好，生死相依，不離不棄?！蔽罩判≤返氖?，解雨臣拉過來親吻了一下，“我忽然發(fā)現(xiàn)，你是讓我最沒有辦法的那個人?！?p> 杜小芊收回自己的手，輕輕地貼向他：“小花，你要記得，我是你的?！?p> 解雨臣擁緊她，有一種再也不想放手的心情，失而復(fù)得的疼惜，執(zhí)著而專一的摯愛，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他只希望，上天不會對他太殘忍，他能擁有杜小芊更久一點的時間。
他忽然把杜小芊壓在床上，輕撫著她額際的發(fā)，親吻她的鼻尖：“本來我不想在老宅做什么，但是現(xiàn)在，小芊，我想要你！”
貼上杜小芊的唇，解雨臣用力吸吮著，許久之后，再緩緩移向臉頰，脖頸，用力地吸吮著親吻舔舐著，開始向下蔓延。
“小花……”杜小芊輕喚他，醉在他的探尋與親吻中。
“小芊……”解雨臣回應(yīng)著她，在親吻的同時，手在她身上移動著，輕撫著她那光滑細(xì)膩的肌膚。
“小花，我想起……你第一次親我的時候……你知道……在哪兒嗎？”她感受著那灼熱的輕柔，卻忽然問出這樣一句話。
“在哪兒？不就是在我家……”解雨臣有些不解地抬頭看了看她，親啄了她的唇。
“不，你第一次親我，在……在……在無名墓……”杜小芊回想那日的情景，就像過了一輩子那么久。
“怎么會在那兒？”解雨臣雖然有些意外，把她緊緊抱住。
“心里最直接的感覺和想法，滄憂樹就是最容易激起這個……嗯……”在解雨臣的懷里，總是令她特別溫暖。
“原來是這樣……我說過……你早在我心里了……”吻再次落下。
夜色朦朧中，靜靜地一場甜蜜歡好，竟未曾睡去，相互依偎著，誰也舍不棄這深夜寧靜。
“以前，我從來沒有想過，還能有你在身邊?！蔽侵判≤返念~際，解雨臣真是舍不得放開懷中的人兒。
杜小芊在他胸前靠前，緊緊地抱著他：“小花，如果可以，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誰都不可以瞞著誰，好嗎？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事不知道怎么說，而且有些事你有了決定便是有了你的局，我都明白，我不在乎你會怎樣去安排以后，我只要你好好的?！?p> 解雨臣吻過她的頭頂：“你也要好好的，小芊，我不想跟二爺一樣?！?p> “我也不想有那一天，如果注定要情深不壽，我也會用我最后的能力幫你到底，小花，我永遠(yuǎn)都不會后悔的……”她的眼眶浮淚，卻沒有抬頭讓他看見。
“那如果不在的是我，你也要答應(yīng)我，好好地替我活下去……”解雨臣回應(yīng)著她，摟著她的力道緊了緊。
未來或許可期，或許也不可期，但是這一刻，深深埋在心里的東西永遠(yuǎn)不會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