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落下來的時候,姑娘們都被嚇得驚呼,立即拉起繡帕不敢看。
片刻后放下帕子,滿臉擔憂的看過去,見慕子夏沒事又欣慰的笑起來。
幸好幸好,沒有砸到小公子。
那被扔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囂張罵人的白家小公子白靖晨。
他的侍衛(wèi)匆忙的跳下樓閣,把他扶了起來。
“老娘每天對著你這張丑臉彈琴,已經(jīng)是壓下了十二萬分的耐心了,還想親老娘。也特么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個兒什么德行。”
聲音性感嫵媚的御姐音從樓上響起,慕子夏頗有興致的抬起頭,可惜剛好正對樓板,什么都看不見。
“祁,我要看!”
祁聿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心里就升騰起了萬般的無奈,真的很不想給媳婦看。
“好?!?p> 他拐了個彎從白靖晨一行人身邊繞過去,停在了中央舞臺的邊上。
這個位置,剛剛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二樓的一切。
二樓圍欄邊站著一個紅衣女子,她戴著珍珠流蘇遮面,嫵媚的眼睛柔波橫生,看人一眼就能讓對方醉死在她的一汪春水里。紅色的薄紗裙裾緊緊的裹著她性感妖嬈的身段,曲線凹凸有致,大敞的領口露出胸前的雪白,是個男人看了都熱血噴涌。
慕子夏身為女子,都忍不住多看她幾眼,就像欣賞一件沒得無可挑剔的藝術品。
世界上怎么會有身材這么好的女人。
嫵心垂著眼看著下方被她輕輕一扔就掉下樓的白靖晨,眼底藏不住的輕蔑。
什么玩意兒,垃圾。
她收回眼神,欲轉身回廂房里。
等等。
剛才好像晃眼看到一張…她夢里都在追尋的臉…
嫵心轉回身滿臉不置信的朝下望去,紅唇不自覺的微張。
銀灰色的短發(fā)少年,清冷精致的臉,皮膚白的像個瓷娃娃,安安靜靜的坐在輪椅里。
她把驚愕臉色收起,隨又瞇起眼眸,不悅的盯著輪椅身后的那個男人。
呵。
流蘇下的性感豐唇牽起,換上了嫵媚動人的笑容,扭動著腰肢下了樓。
白靖晨以為是嫵心后悔,下來給她道歉來了。迅速的從地上爬起來,抖了抖狼狽的衣衫。
月白的錦袍衣料昂貴,可上面繡著的大朵大朵的金色菊花,扎眼到讓人忘了他斐然的衣袍。
慕子夏心里很不知味,祁聿很愛穿白袍,各種繡花都有,也有繡菊的,但沒有這么的…嗯…
“我穿白袍也這樣嗎?”祁聿皺眉。
慕子夏正在想白靖晨衣服的形容詞,突的聽到祁聿這么問,立馬搖頭:“沒有?!?p> 是真沒有,您老是什么仙姿靈質啊,蕭宇燁這么普通的五官都能被你這氣質碾壓到這份上,一塊抹布都能被你穿出花來的。
“謝公子夸獎。”被娘子夸了,心情很好。
慕子夏:嗯?我夸你什么了?
話說那頭整理好衣衫的白靖晨,倨傲的瞧著走來的嫵心:“小娘子這是來跟我道歉的嗎?”
嫵心瞥了他一眼。
白靖晨覺得就是他想的那樣了,更加抬高了身份,下巴都快翹上天了:“道歉沒有用,還是那句話,你陪爺一晚上,爺就原諒你,否則你們吟…”
砰———
“哎呀!”
眾人只見一個白影從大門飛了出去。
侍衛(wèi)們見好好站在眼前的主子突然不見了,立馬追了出去:“小公子!”
必經(jīng)之路沒了障礙,嫵心立馬興奮的提著裙裾朝著少年小跑過去。
“我親愛的寶貝!”
眾人包括慕子夏還沒反應過。
身段妖嬈性感的紅衣女就摟著輪椅上的短發(fā)少年,親昵的蹭起了頸窩。
“不要!”
“怎么可以…”
“嗚嗚嗚…”
一眾新晉的小公子粉絲,碎了一地的芳心。
被人抱了個滿懷的慕子夏一臉懵逼。
什么情況這是?
輪椅后的祁聿無聲嘆了口氣,唉,追妻路上又多了一個推不動的絆腳石。
一男一女兩大絆腳石,齊活了。
“阿嚏!”馬車里吃著橘子的尋緋月,立即緊了緊裘衣。
怎么回事,老是時不時的打噴嚏,難道真病了?
嫵心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像極了前世某名牌香水,跟那些女人身上的脂粉香不一樣。
“你可想死我了?!眿承淖炖飲舌粒瑩е牟弊泳褪遣凰墒?。
慕子夏眨眨眼:我什么時候想死你了?我都不認識你!
她想伸手求助祁聿,可才抬起就被嫵心按了下去。
嫵心老大不樂意:“咋的,這么久沒見,抱你一下都不行?”
她無骨一樣柔媚的手指著祁聿:“這狗男人就那么香?”
慕子夏:…香不香的我不知道,但是此時此刻我怎么覺得自己像個負心漢?
祁聿:狗男人?我?
瞧了瞧茫然的慕子夏,嫵心豁的站直身,眼神不善的盯著祁聿:“她怎么了?”
祁聿苦笑:“可否找個安靜的地方說?!?p> 嫵心不假思索地點頭:“好?!绷克铐惨膊桓宜J裁椿?。
三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又重新進了一樓那間雅室。
—
被扔出門外的白靖晨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
主子遭了難,也沒說繼續(xù)找麻煩,侍衛(wèi)們只能扛著他走出了吟春樓。
快走出晚市的時候,許是在侍衛(wèi)肩上顛簸的不舒服,被摔暈了的白靖晨悠悠醒了過來,倒吊的視野讓他腦子還沒清楚過來,說話有氣無力:“本少爺這是在哪兒?”
跟在后頭的一個侍衛(wèi)立馬湊過來:“爺,咱們正在從吟春樓回府的路上。”
白靖晨大喊:“停停停,別走了!”捂著還疼著很的腦袋,吟春樓…
吟春樓!
他腦子瞬間清明,劍眉倒豎:“快放爺下來!嫵心那個娘們敢打老子!老子要去報仇!”
呼呼喝喝的嗓門奇大,惹的路過的人都在想,是哪個倒霉的人觸怒了白靖晨這個紈绔子。
若說宋天寶是北陵皇室的一霸,那白靖晨就是世家里的紈绔子的代表,兩人不相伯仲,各自叱咤流氓界。
護衛(wèi)停住,把白靖晨放下,卻是攔著他不讓他回去。
眼光不忍的掃著那五花八門的臉:少爺你被打成什么逼樣您心里沒點數(shù)嗎?
“少爺咱不是人家的對手啊,去了您也是再失一次顏面?!?p> 白靖晨揉著腦袋:“那你說怎么辦?”
“世子爺不是最疼你嘛?咱回去讓世子給您出頭,北陵除了陸家還有誰比世子更厲害的嗎?”
白靖晨蹲在地上思考,擋住了主街的正中位置。
他實在是站著頭太暈了。
“你說的不錯,我回去找我哥來?!彼酒饋?,指著扛他的護衛(wèi):“過來,背爺回去?!?p> 這下,白祖宗才消停了,離開晚市。
晚市臨近街頭的一個巷子里,停著一輛造型非常普通的馬車。
白靖晨的聲音不小,嚷嚷的內容自然也傳進了馬車里。
幽暗的車廂內,坐在上首位的人,依稀可見是個少女的輪廊。
好似穿著黑色衣衫的少女微皺眉頭,若有所思,嘴里疑惑的呢喃:“嫵心?”
這個名字和她認知的某個領域里的人不謀而合。
“去查查這個嫵心,和望無涯是什么關系?!鼻辶枇璧穆曇艟购湍阶酉暮芟嘞?。
吩咐完,空氣中不見人卻有人應聲:“是。”